当南宫亭回到了天命国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此时三九天的寒风,一阵阵地吹着,仿佛要钻进人的骨头里面一般,路边的树早就已经光秃秃的了,大量的积雪将脚面都能够盖没。
南宫亭这个时候身上还穿着离开之时的衣服,显得比较单薄,这个时候幸好路上行人很少,否则大家看见南宫亭的身上还穿着单衣,一定会觉得南宫亭是一个疯子的。
首先去什么地方,这个很值得思索,南宫亭觉得,这个时候还不能够着急回飞云宗府之中,因为他还不知道在飞云宗府之中是谁想要害自己呢。
所以南宫亭打算先去南宫亭那里看看再说,当南宫亭将南宫亭的屋门敲响的时候,门在一瞬间就打开了,南宫亭第一时间看见的是宁紫箫的那张焦急的脸。
宁紫箫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南宫亭的时候,不觉欣喜地哭了出来:“你终于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呢。”
南宫亭做了一个手势,让她不要说话,然后一闪身就钻进了屋子里面,随后对宁紫箫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天命国怎么样?”
宁紫箫的脸上却露出了不悦的神情,她对南宫亭说道:“你的心中就只有天命国吗,你就没有想想其他的人吗?”说着就用手指捻着自己的衣角。
宁紫箫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南宫亭对自己的想法,当她得知南宫亭对自己的心意之后,心中不由得就对南宫亭多了几分关切,再后来宁紫箫拼尽全力救了自己之后,宁紫箫的心中就真的对南宫亭更加倾心了。
大师兄莫名奇此时在宁紫箫的心中便不再那么重要了,再加上这个时候南宫亭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宁紫箫的心中就更加日夜想着南宫亭是否安全了。
宁紫箫这些日子一直都守在门口,只要门外一有动静就会第一时间开门,她以为南宫亭就在外面,不过结果却每每让她失望,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宁紫箫终于将南宫亭盼来了。
南宫亭是个聪明人,他看见宁紫箫的这个样子,心中顿时就明白了她的心意,南宫亭的心中喜滋滋的,试着用手触上这曾经的冰雪美人的肩膀,对宁紫箫说道:“这些日子,让你为了担心了。”
两人还打算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莫名奇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两人十分尴尬,南宫亭立刻就将手缩了回来。
莫名奇看见南宫亭来了,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对南宫亭说道:“南宫亭,你回来了,来,跟我说说,你去了什么地方,我派了不少人来找你啊。”
南宫亭淡淡一笑道:“你找我?你怎么可能找得到我的下落呢,因为我根本就不在天命国的境内啊。”
说着南宫亭便将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对两人说了,两人都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南宫亭竟然遭遇了这样的奇遇,而且还道了东桑国。不过南宫亭还是隐藏了一部分的事实,关于东桑国公主和那位神秘女子的事情,南宫亭没有说,他就担心宁紫箫会心中生出疑窦。
毕竟南宫亭还是会继续呆在天命国的,至于东桑国的那些艳遇,也就只能够当成是一个美好的回忆来对待了。
听完了南宫亭的叙述之后,莫名奇的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他说道:“我们也了解了一些情况,说是这东桑国之所以会连年和我们征战,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这东桑国的大国师在作祟,现如今,这大国师既然已经成为了东桑国的皇帝了,那事情恐怕会更加麻烦的。”
随后莫名奇又说道:“对了,我给你的那个传音符你收到了没有啊?”
南宫亭点点头道:“我收到了,但是当时我已经在东桑国的境内了,所以这个传音符没有能够保存下来,我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宁紫箫听到这里不觉后怕道:“还好,还好你没有去宗府里面,因为,那个害你的人,就是宗府的上层之人。”
南宫亭听到这里不觉诧异地说道:“此话当真?那你们就再给我说说吧。”
于是这莫名奇就将打听到的有关于欧阳诗和范碧落的事情说了一遍。
南宫亭点点头道:“范碧落,这个人在宗府的职位可是不低啊,原来是他要对付我,而且还用了只有府主才能够使用的令牌,真正是可恶到了极点,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还想要嫁祸给府主呢,如果我是一个莽撞之人的话,或许现在就直接去找府主了。”
莫名奇点点头道:“不错,我猜想也是如此,所以你就要小心点了。”
此时窗外有雪花飘荡,在大雪茫茫的城池之中,有一处深宅大院里,有一处水榭楼台,装点得精致奢华,在这个院子里面,外面是一片冰天雪地,可是里面却是四季如春啊。
原来,这里有一个小小的法阵,在院子中间的池塘底部时刻将热气送上来,所以才会使得这里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花草树木。
在这水榭楼台之上,有两个人对面而坐,这其中的一个就是范碧落,而另一个就是陈冠宇的母亲欧阳诗。
自从陈冠宇死了之后,欧阳诗就三天两头来范碧落这里,陈老爷虽然也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他却有心无力,因为陈家的一切都是这位大奶奶在管理,所以他也不敢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那范碧落的身上穿着貂皮锦衣和蚕丝袄子,脚下穿着一双鹿皮靴,怀里还抱着一个紫金火炉,在他面前的檀木桌子上,还放着一些精致的点心和一些只有夏天才会有的水果,这些水果在这个季节都是十分昂贵的东西,但是范碧落不在乎,以他的身份和财力,想要享受什么东西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欧阳诗此时端起一杯陈年美酒,递给了范碧落道:“师兄,请你满饮此杯。”
范碧落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道:“你也知道,我已经派出了高手截杀这个南宫亭了,可是,这高手却没有下落了。”
欧阳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道:“只可惜,我的人打探到,南宫亭他已经回来了。”
“什么?”范碧落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你是如何知道的啊?”
欧阳诗淡淡地笑道:“你忘记了,我陈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了,陈家的铺子到处都是,我的人打探到,南宫亭进了莫名奇的屋子。”
“莫名奇?”范碧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难道,他早就已经跟当朝的皇上之间有关系了?”
谁不知道莫名奇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啊,范碧落想起太子爷对南宫亭的态度,心中顿时就明白了大半。
欧阳诗从范碧落的脸上看出了后悔的意思,她缓缓地说道:“师兄啊,你是不是想要反悔啊?我可是告诉你,以莫名奇的本事,怕是不会有什么事情是他查不出来的,若是让皇帝知道了……”
范碧落的手一运劲,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这可是白玉雕刻成的杯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捏碎的,但是在愤怒的范碧落的手中,就好像是豆腐相仿。
欧阳诗冷冷地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就抓紧时间杀了南宫亭,到时候没有人证明这件事情,你怎么说都可以。若是真的被南宫亭告上金銮宝殿,将你传唤上去,那你雇凶杀人的事情……”
范碧落怒道:“诗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之前可是为了帮你才……”
欧阳诗用细嫩的手指抚摸着范碧落的胸口道:“师兄你不要动气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威胁你,而是这南宫亭在威胁你,他都已经逼到你这个份上了,难道你就不应该动手吗?”
范碧落此时冷冷地说道:“好,那我就拿他开刀。”说着就狠狠地将手中残碎的杯子碎片扔在了地上。
不过,转念一想,范碧落又说道:“可是,这件事情还不是那么容易的啊,你想想看,这南宫亭是什么人,他简直就是一个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人,他没有家人,没有亲戚朋友,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没有软肋啊。”
欧阳诗在旁边出主意道:“谁说的,谁说没有的,他不是有师父吗?”
“你说殷墨心啊,不行不行,这个家伙本身就是一个怪物,我可不想招惹他。”范碧落说道。
欧阳诗解释说:“他可不只是一个师父,我可是听说,他和洪明喜之间的关系不错啊,你就不能够拿洪明喜开刀吗?还有,他可是和宁紫箫那个死丫头不错啊,你若是拿她开刀的话,一定也能够拿住南宫亭的软肋的。”
范碧落摇摇头说道:“等等吧,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对了,不久之后就是……”
范碧落说到这里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杀气向着自己袭来,仿佛瞬间就渗透到了他的骨子里,让他从头冷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