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互相看看都没有再说话。
“我看凤淮也不屑我这个父亲,不如让他过继给我那个弟弟好了。到时候原来凤陶的产业便给他们。”凤池沉默了一回说着。
“凤池,我看凤淮还不是你的儿子。”最终又有人忍不住说着。
“叔公之意……”凤池的妻子不由意外地看着说话的人。
“凤淮该是那家的儿子。”就有人说着。
这一语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是我家女人告诉我的。”那人又说道。
“怎么说?”凤池很意外地看着那人。
“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一个风雨之夜,她因为我的孩子生病,家中却又没银钱,白天她找过长房,长房说没钱,要等家里的回去后再说。她心里着急,就摸黑去找长房。没想到出门没多久,就瞧着有人抱着一个小布包从那家鬼鬼祟祟地出来。”
“她就好奇地躲在一边。就见那家抱着小布包往你家而去。那时候她听闻你家夫人正好生孩子,心中就很疑惑。没多久她看到你家那边也抱着一个小布包出来,那两个人相遇后互相看看四周,而后低声嘀咕了几句互相交换那布包,这才各自回头。”
所有人十分意外地听着这个消息。
“会不会看错了?”凤岩忍不住问着。
“不会错。”那人立刻说着。
“那这事和我爹……”凤久天问着。
“你爹和那边调换,这是老祖宗托梦让我做的。是我亲手调换的孩子。我记得那孩子背上有一道血红的胎记。当时我想着怎么这孩子一出生便带着这个的?难怪老祖宗要这样安排。”那人说着:“只是我全然没想到凤池夫妇的孩子已经为人调换了。”
“那我的那个孩儿,如今岂不是……”凤池夫人听说这事,顿时心一沉。当时她听到的是那边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
“我听我的女人说了,那抱着孩子的女人没把孩子抱回去。那女人本想趁着四下无人就结果了孩子。我女人看着心有不忍,故意在一边装神弄鬼了一番。那女人本就做贼心虚,给我女人吓了一番,就把孩子放在一家门口。后来孩子就给那家收养了。”
“知道那是谁家吗?”凤池夫人探着身子着急地问着。
“那女子是从前凤池要娶而未得的。她当时怀了孩子,可惜没保住,那会她为着夭折的孩子茶饭不思,没想到听到门口孩子哭声,她就灵机一动收养了,然后说成是她那个没出生的孩子。”
所有人听着这话如梦方醒。
“我女人后来看着那孩子长大,见那女人待孩子很好,所以也没多说。”那人缓缓道:“何况那时候她以为国公就是章氏那女人的孩子,就想着那等女人不配有个好儿子,也就一直瞒着不说。直到她听我说起祠堂里的情况后才给我说起这些。”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这般的复杂,也就想着要不要说出来。没成想到底不一样的母亲,这孩子就不一样。今日你们既然说出凤淮不规矩一事,我也就告诉你们了。”
“我也说几句,我家女人也告诉我,凤淮算来该是凤池的弟弟,而非后人。”另一个人站出来说着:“之前一直有传言,那女人和别的男人鬼混一事。我女人有一次看到从那女人房里传出男女浪荡地声音,她就躲在一边瞧着了,还是你那个不正经老子在那边。”
“后来你老子要了那个浪荡女人,所以我们都觉得不是你那个弟媳妇。只是你那个弟媳妇生的孩子时间不对,所以她就怀疑那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如今看来当是你父亲了。”
祠堂里的人这会都很意外,全然没想到凤淮身世这般复杂。
“唉,难怪会有这么多事情,原来如此。”凤池只是叹息着点头。不过对于凤池夫妇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们老子儿子一身,最多他见到凤淮时恭敬些便是,可今后无论好坏都和他再无关系。
之前的老者转而对凤韩氏说着:“婶子,你也别贪那些旧的,国公府难道还缺了那房子不成?倒是把叔叔的东西取回来,然后让那女人他们母子相认,他们要如何算,就让他们自己去算,反正女人改嫁,嫁给公公的也不是没有。”
“对啊对啊,反正他们老子儿子的都一家,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有不屑其为人的说着。
凤久天见族人在商量那些,觉得没自己的事情,立刻马屁的扶着凤韩氏,罗雁北扶着凤韩氏的另一边离开。
凤久天走了几步转头问着凤岩:“爹,你说这事要不要告诉父皇呢?免得来日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入了父皇耳朵里,唉,这人心难测啊。”顺势瞥了在那里不自在的凤淮一眼。
“当年章氏从边关回来,不就是把女儿说的那等恶劣的?那时久儿才是孩子,什么都不懂,也幸亏父皇当年去边关,这才明白事实真相。可今日却不同。毕竟女儿一年比一年大,若是有闲言碎语,那女儿就无法子活了。”
“好在今日二皇子哥哥也在,他看清了事实,再者久儿先前还和母亲在一起,故而还能好一点。可再如何还是该告诉父皇一下,免得有那些诚心害了女儿的人胡言乱语。最终累及爹娘。”
凤岩听凤久天这样一说,心中也警觉起来,忙连连点头答应着:“好,此事爹会给皇上禀明,到时候也把这事公之于众,便是爹也要真正认祖归宗。从前爹以为都是一家人,毋须分得那样清,唉,今日一事却提醒了爹,做事不能糊涂,否则便害了你。”
凤岩转而对族人们说道:“诸位族人,岩希望你们能明辨是非。不过你们乱说也无妨,毕竟今日之事乃是二殿下与雁北亲眼所见。唉,我真没想到凤淮竟然要坏了久儿。”
“那日久儿就有言在先,让凤淮回家,他不愿,唉,真没想到凤淮是那章氏之后,难怪他不想过去,想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我父亲的儿子,而是弟弟,这才不去的。”
一干族人纷纷点头,辈分这种事情可是乱不得的,乱了,问题就大了。
凤岩见族人们没有异议,又严肃对凤淮说着:“凤淮,我本来看着生母因养育你四十多年,对你疼爱有加,即便知道你非亲子,依然爱护你;而养父对我有养育之恩,他们二老又是你亲父母,方才不和你计较。”
“不过你非养父母亲骨肉,那我也就不需要对你客气了。且你行止不端,对我女儿心怀不轨;你更当着二殿下之面意图坏了太子妃名节,若非我还记着生母有疼你之心,我早就杀了你!如今我便当着族人面将你逐出我亲父家门。”
凤岩这话说到后面越来越严厉,杀气更是一览无余,祠堂内的族人见凤岩说起坏太子妃名节一事,心知此事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因此一致对凤淮敬而远之。
凤淮握紧拳头瞪着远远站着的凤久天,恨不得立刻杀了凤久天。
“凤淮,你好大的胆子!”黎朗地声音中透着杀伐,转而对凤岩施压:“定国公,此事你可是赏罚不明了。你当知道以下犯上是何等罪名!凤淮犯的不仅仅是太子妃,更是未来的太子!”
凤久天见这情形忙说着:“爹,女儿知道在家言家。在凤家,凤久天只是你的女儿,你要看的不仅仅是自家,也要看着族人的面,必须有个公断。故而你按着女儿,抬着凤淮,对凤淮从轻发落。女儿即便受些损伤也无碍,想来爹爹回家后会好好对女儿的。”
“毕竟如今族人们都是明理之人,一则知道凤淮为人,二则也知道爹用心良苦,所求非一家之福,而是凤氏全族上下和气,期间难免会有所偏颇,三者爹也是希望凤淮知错能改,毕竟来日凤倾还要过继给凤淮,凤淮若不学好,或者有损,损的依然是凤倾。”
族人听凤久天这番话合情合理,不由纷纷点着头说是。
“不过今日在此的不仅仅有凤家人,也有天家人。二殿下虽未曾封王,可身份却非同一般,便是爹见着了都须分尊卑。二殿下仁心,未以尊位压着谁,可他到底还是客。偏偏还有机会成为爹的娇客,在此等情形下,爹如此断,怕是得了族人之心,却失了二殿下之心,故而二殿下难免有不平之意。”
“再者二殿下来日是爹爹娇客,那二殿下必然能过后看着爹爹的面就此放下今日之事;若那二殿下与女儿无干,则今日凤淮冲撞二殿下,那真正以下犯上,这犯的是二殿下而非女儿。来日凤氏中谁再犯二殿下,岂不是因今日事而害了凤氏族人?”
“不过今日二殿下身份特殊,虽然仗义执言,到底犯了客欺主之嫌,想来爹爹也不希望二殿下名声受损,故而对女儿一事多有按压,可再如何总有个度,爹不能顾此失彼,失了则会损及凤氏一族,爹不可不明察。”凤久天就把凤淮如何对黎朗不屑一顾的话说了出来。
“诸位族人以为小女之意如何?”凤岩转而淡淡问着族人。
凤久天先说厉害,而后又把凤淮冲撞黎朗的话说了,还就把那些族人吓了一跳,就有族人害怕地出声大喝着:“凤淮,你是不是要国公将你拉出去砍了头你才舒服?”
凤淮一时间只是握紧拳头垂着头只是问着:“凤岩,你何时让凤倾过继我名下?”
“等族人修订好家谱正式过继。”凤岩冷冷看着凤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