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里是祠堂,祠堂里供着的是祖宗排位,不就是供着祖宗的鬼魂?你说祖宗中若是有那等厉鬼在,这会不就是俯身凤倾身上来作怪了?”凤久天冷静地说着:“爹,你倒是想想,祖宗中可是有那等厉鬼一般的恶毒女人?再不然有那等先祖喜欢,却进不了祠堂的女鬼?”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凤岩看着父亲,连自己父亲都有心爱地女人不能让她如意,何况是自己的祖辈?目光不由自主地看着凤倾,至少他常有种感觉,看着凤倾有时候不像个孩子,反而像个勾男人的女人。
不过他也见过凤久天那种大女人气势,因此对于凤倾的情形也从来没在意过,这会女儿在祠堂里问起这事,那显然不一样了。
凤久天看着所有大人,目光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凤韩氏身上,凤韩氏之事冷静镇定地看着凤久天。凤久天看着凤韩氏,忽然觉得自己仿佛透过凤韩氏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年男人,不过凤久天确定自己没见过他。
凤久天忽然觉得有什么打在自己脸上一般,感觉中就仿佛有人打了自己耳光一样。她沉下心来,感受到一团墨黑,一个黑衣女人那女人恶狠狠地对自己说着:“贱人,就算我入不了祠堂,可我也是你长辈,你竟然敢这般无礼,我会让你知道我地厉害。”
凤久天唇边泛起一个冷笑说着:“我的长辈是正。正气,正义。正事,正人。而邪是我的敌人,是给我踩在脚底下的邪祟!你、如果选着了邪,那你就只能是我的敌人!”
那黑衣女人握紧拳头,冷厉地看着凤久天,却不敢往前。凤久天觉得奇怪,这女人为何不上前。好一会才感受到,有一团白光笼罩着自己。看来是这个让那女人却步了。
“你,你,你胡说。”凤倾结巴地声音打断了凤久天地沉默,同样凤久天觉得更像是章氏在说话一样,而后凤久天就觉得似乎是那黑女人借着凤倾在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凤久天说出这个,顿时所有人只觉得之前那紧张凌厉的气势也似乎松懈了许多。
“喂,俯身在凤倾身上的女鬼,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附在凤倾身上。”凤久天这会忍不住冷冷喝问着。“我爹又不是你生的,同样你也没入祠堂,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称长辈?你让你的男人出来,让他告诉所有人,你是谁的女人!”
所有人愣愣地看着凤久天,胆小地更是一脸惊悚。
“祖宗们,你们快出来认这个女人!”凤久天再一次大喝着:“这女人到底是谁的?是谁容许她在这里捣鬼,害了你们孙女的?”
“找死,贱人!”那黑影一下子直扑凤久天。
就在凤久天一惊时,一团白光一下子挡在凤久天神情,那黑气咝咝作响,却不敢再往前半步,她显然害怕了这男人。
“久儿,你别招惹她。”白光中的男人对凤久天说着。
“不是我要招惹她,是她要招惹我,是她一再要害了我,是她要用我给她铺路,是她要踩着我往上走。”凤久天严肃地说着:“可是我心中只有正,我若是让她踩着我,岂不是要我顶着那邪恶?难道你希望邪恶显扬天下不成?”
“我懂你的心意,是我错怪你了,我也不会任由邪恶占了上风。”那男人温和地看着凤久天说道。
“你既然能对付她,为何留着她?莫非她是你的女人?”凤久天这会又好奇地问着。
“别乱说,那女人与我无关。”白光中的男人说着。“若是轮辈分,你确实不该多言,不过若是轮正邪,那你可以说。”
凤久天不再多说,心知自己要从哪一个点上入手了。
“丫头,你还记不记得少时的那场梦?”神光中闪出了老凤:“你还记不记得你为何来到这里?”
凤久天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处一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地母女,心中一动,不由地看着之前白光中地男人,想着莫非那对母女和他有关?至少她知道那对母女本质是正直善良的。
“久儿丫头,若是细论,凤倾转世前是我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那黑女人就是她的母亲。而你的身子也该是我妹妹的,是同父同母的妹妹。不过如今我从你身上感受不到半点我妹妹的气息,似乎你不是我从前的那个妹妹。”白光中的男子温和地看着凤久天说着。
“就我所知,他们两个的命运,确实是我亲妹妹该被凤倾踩着,最终我亲妹子变成红颜祸水,甚至还祸及我的后人。只是如今一切似乎都变了,因为你不是我妹妹的生魂,故而谁也都奈何不了你。”
凤久天看着眼前的男子,忽然想起上一辈子,自己的父亲也是如这般对自己温言细语,顿时定定地看着他,她忽然发现,自己越是看着他,他身上的光华越发地纯净,也越发地明亮。心中顿时觉得十分欢喜。
“我来之前也遇到了这种事情,看着你,我忽然想起我的那个父亲。当年他与你一样这般细心地和我说话。那时候我的父亲又生了一个女儿,那是我的妹妹,那是一个善良却懦弱自私地女孩。”凤久天看着那男人微笑着。
“我的亲身母亲就如那个黑衣女人一般,父亲为那女人所惑,与她苟合,最终生了我。那时候她要让她的女儿踩着我,她要把我身上最美好的品质全给她那个女儿,那个她和她所爱的男人所生的女儿,她用厉鬼来害我。”凤久天不由自主地落泪着。
这一刻,凤久天不知道过往的一切到底谁先谁后。她不禁在心中问着自己,从前的种种,是不是如今的自己做下的一切因呢?
男人看着凤久天笑着:“若是能有你这般的女儿,那是我的荣幸。本来我听闻那一切后,就想着若妹妹的命运真那般凄惨,莫若让她的转世跟着我妻子过,如此也可让我妻子好好教导她如何为人。不过如今看来却毋须了。至少你不是她,你秉持正气而生,你知道如何选择。”
“你真的和我无干吗?可为何我看着你会觉得很开心?”凤久天不由仰头看着那白光中的男人问着:“甚至我换觉得很委屈?觉得你是一个会听我说委屈的人。就如所有孩子收了委屈会找自己父母诉苦一般。”
男人走上前抚摸着凤久天的脑袋低喃着:“久儿,久儿。丫头,丫头。”
凤久天的泪却不由自主地落下。那是她说不出的感觉,只是当她看着那摸光亮时,她的泪自然而然地滑落,对她来说,这仿佛是就别的亲人。
男人只是抚摸着凤久天的头,许久后才收回了手。但是在凤久天的感觉中,似乎这男人在打自己脑袋一样。不由奇怪地问着他为什么打自己。
“你觉得是我打你吗?”白光中的男人笑着问凤久天。下意识地抬手看着。
“是啊,你打我的脑袋,是后脑勺,就是刚才你抚摸我脑袋的地方,那女人打我的脸。”凤久天老实说着:“是不是我不尊重你是长辈,故而你打我?”
男人听着这话沉思了一会才淡淡道:“我没打你,不过你若是觉得有人打你,想必是你把我当了长辈,而我的长辈因为你对他的女人不敬,方才借着我的手打你了。”
“原来如此,不过我若是把你当长辈,却不是此时此刻的你,而是别时别处的你。也许你的更早之前曾是我长辈,你看到你身上的白光了吗?那中心,也是往里越是明澈光亮,而我却能往那里面看,一定是那个最里面的一点才是我真正的长辈。”凤久天说着。
“丫头,那是你让他变成这般的好不好?难怪有人要打你脑袋了。你居然让他显得如此与众不同。连老头看着都嫉妒啊,你可没让老头也变得这般不同。”老凤在一边羡慕地说着。
“不对,那一切本就是他的,只是他想必经历了许多,这才慢慢地变得暗淡无光了。我想必然是他内在的最原始的部分和我有关系,故而他看到我方才有如此变化。”凌梓玟看着那耀眼的白光说道。
这一刻凤久天只觉得那白光的内在不断变化着,而一点一点的黑气在慢慢释放出来,又仿佛那黑气似乎要掩盖他的白光一般,可始终无法得逞。“白胡子老爷爷,你有没有发现,他那个白光是一圈一圈往里去的?”
“越往里,那而越白。你瞧瞧,那白光的四周有着淡淡的黑气在散开呢。那个白光先前显得有些蓝色,可如今看去,越往里越纯白了。可见那些蓝色是晦气,那些晦气如今正消失呢,再不然那里面的一切便如蒙尘的珍珠,如今去了那灰尘,那真正的光华便显现了。”凤久天无心说着。
白光中的男人忽然一下子退后,而后手一挥,低声喝道:“去。”那一团黑气向一边飞去,那黑女人飞身扑向那黑气,一下子接住了那一点墨黑。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你要的是那一点东西,既然如此,你得了以后别再来找我。”白光中的男人负手而立,冷冷说着。
“哼,找不找不是你说了算。”那黑女人冷傲地说着。一脸的桀骜不逊,可看着手中的东西却显得有些喜不自胜。
“这话也对,你把属于你的白也给了她,你瞧瞧,她看着不是那些黑,而是你方才一甩手时跟着送过去的那一点白光。想来她只要得到一点白光,便会有大妙用。按着她那贪婪的性子,她不会满足的。来日她自然还要找你了。”凤久天看着那一切,忽然点头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