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凤家责难（二）

“你，你，哼，你果然是狐媚子，竟然让这么多人为你求情。”凤老太太气得半死。
可惜老太太的怒气都给凤岩、罗雁北挡了，所以老太太的一切对她无效。
“爹，什么是狐媚子？怎么才算是狐媚子？爹，为什么爹只是担起做父亲的责任，为女儿撑起一片天空，女儿就是狐媚子？为什么别的叔叔婶婶们只是因为爹而下跪，却变成了是为了女儿？”
“怎么就是女儿狐媚子迷惑了叔叔婶婶们让他们为女儿求情？还是祖母老糊涂乱了辈份这才说女儿是狐媚子的？”凤久天这会幽幽地问着。
“你这贱人，你就是狐媚子，你就是迷惑人的妖孽，你迷惑皇帝，迷惑你父亲，迷惑你叔叔们！”章氏狂跳着。
“啊，对了，爹，二娘在元帅府搔首弄姿勾引皇帝伯伯，那是不是狐媚子啊？二娘找了像皇帝伯伯的男子回去，那又是什么？上回姐姐说要做倾城倾国的大美人，我听人说，那种女子就是狐媚子。姐姐是不是狐媚子呢？”
“可是我又不是那种人，怎么二娘和祖母就冤枉我呢？是不是她们做了狐媚子，怕给人关起来，这才故意冤枉我是狐媚子，这样好害死我？”凤久天小声问着。
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凤久天。可惜凤久天这会双手抓着父母的胳膊，脑袋在父母的中间，他们只是听到凤久天的问话，完全就是小娃娃好奇的模样。
“爹，狐媚子是怎样的人啊？”凤久天继续好奇着。
“久儿，你别问了，爹也不知道啊。”凤岩甩开大女儿，伸手弹了一下女儿的脑门。“你祖母是老糊涂，你二娘是得了失心疯，都算不得狐媚子。你娘是个男人婆，比你二娘差远了，你是个假小子，比你姐姐更差劲，所以更不是狐媚子。”
“我听说书的说，狐媚子就是像二娘那样的美人儿，会像二娘那样勾男人的魂，自己专门做糊涂事情，然后也会让人稀里糊涂做事。”
“久儿就算跪着，可是跪在爹和娘的背后，抓着爹娘的手呢，久儿是爹娘的小小尾巴，久儿没有站错位置，怎么迷惑爹了？”
“比如姐姐吧，明明是爹的女儿，按着礼仪，姐姐该和女儿并肩跪在女儿的上手，可她如今却和爹娘并肩，还跪在爹的上手，显得比爹还大还尊贵。”
“爹平日很注重这些，但是今日却不作声，由着姐姐抱着爹的胳膊，她在那个只有比爹大，比爹尊贵的人才能并立的地方跪着，爹也不反对，那爹岂不是也给迷惑了？”
“久儿，不许胡说，你把你爹说成什么了？”凤岩转头呵斥着女儿。顺势敲了女儿的脑袋一下。再一次甩开老大的手。
“好吧，久儿错了。可是叔叔们都是和婶婶们一起跪着，没有跪在久儿身边或者背后，也没有抓着久儿，怎么就是久儿迷惑他们呢？”
“奇怪啊，再者久儿迷惑叔叔们，就不该迷惑婶婶了，莫非久儿是男女狐媚子，所以婶婶们被久儿迷惑了？爹，奇怪啊，为什么？”
“姐姐如今也失常，变成了和爹并肩的人，唉，这事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稀里糊涂的？到底谁是狐媚子啊？”凤久天迷惑地问着。
所有人互相看着，这会只觉得糊涂，还真的糊涂。最后看着某人，只能是某个人老糊涂了，居然这么胡说八道。害他们好好的都给无缘无故变成不好了。
“母亲，久儿是我的女儿，母亲说话时三思。别到时候毁了咱们凤家上下的，乃是母亲这糊涂时的一句话！”凤岩被女儿这么一问，脸顿时拉了下来。“章氏疯癫，我也不管，可母亲要是糊涂，那事情就麻烦了。”
“你，你说什么！”老太太气得拍着桌子。
“母亲，适才那句话确实是母亲说错了。”老二这会也说道。这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娃，怎么能说出那等话来的。“适才嫂子说那等话，哪里是把这丫头当个孩子了？这丫头比她的女儿还小，这丫头若是那种人，岂不是……”
所有人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凤久天明显的就是父母屁股后面的小娃，一个探头探脑的好奇宝宝。而凤倾这会，看着就像个小女人，她这会的神情真的让人觉得皱眉。
立刻有女人看着凤倾说着：“婆婆，你看那丫头，那里有一点稳重的？还真像个狐媚子样。”
老三不耐烦地说着：“妈，咱们别自己毁自己了。那两个女孩都是大哥的女儿，按着大哥大嫂的身份，她们的女儿来日都不会差到哪里。难道你真要为了一己私心毁了咱们家吗？”
“对啊，你看看她们两个，雁北大嫂的孩子完全就一团孩子气，看看那老大，这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倾人之姿了。来日必然更了不得。”老三的女人比较着。
“妈，雁北大嫂的女儿哪里像个女孩子了，完全就是个小子，她哪里有一点点狐媚子气了？她要有，我都是绝世美人了。”老四不屑地说着。
这话顿时让凤久天笑了起来。“四叔，你怎么长得比我还美貌啊，你是不是狐媚子转世啊？”
“久儿，不许取笑你四叔，记着，他是你长辈。”凤岩呵斥女儿。因为老四这会怎么看着都像个女人。
“大哥，你那个真是丫头吗？我怎么瞧着像个小色狼？看得我毛骨悚然地？”老四不由自主地抱紧胳膊。“不许看我。”
所以接下来又是一阵混乱。所有人看着某个被吓坏的美人。然后看着凤久天。谣言止于智者，他们都觉得自己是智者，因为怎么看凤久天都是也小坏蛋，绝不是什么狐媚子。
“夫人，你说错话了。你可知道你那一句话置我们凤家何等地位？咱们上下还有脸面出去吗？”老爷子这会也惊醒过来。那可是要出大事的话。
“我哪里错了？啊，你说，你是不是也给那狐媚子迷住了！说！小贱人，我杀了你！”老太太气得拍着桌子吼着。
凤久天看着那个老太太，忽然见觉得可笑。难怪会有章氏那种混帐女人，原来有一个更混帐的女人在，真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岩儿，你起来吧，你娘这些日子也是累坏了。别怪你娘。前些日子你娘进宫去见过皇后娘娘，当时皇后娘娘十分震怒。据说皇后娘娘生气是因为有人不把她放眼里。你娘给吓着了，这才说话糊涂了。”老爷子冷冷地说着。
“孩儿知道了。”凤岩点着头。最终站了起来。
所有人看凤岩站了起来，一个个都站起来坐下。见凤岩抱着女儿坐了下来。这会目光都落在凤久天身上打量着，凤久天看着所有人的目光，只是露着虎牙笑眯眯的。
看到的人不由自主转开视线，感觉凤久天活像一个要咬人的小家伙。事实上凤久天还真有咬人的想法呢。她这会正在心中抓着那些不友善目光者的胳膊狠狠咬着。
“大哥，嫂子打发家人回来，说是雁北嫂子勾引男人，最终栽赃她，还说是雁北嫂子让她的女儿烧了皇后娘娘所赐懿旨，到底怎么回事？幸亏嫂子让人进宫找皇后，这才补救了回来。”
凤久天一听这话，心顿时一沉。这事情可是没完没了呢。
“对了，嫂子还说，还说你怀里的孩子是妖孽，她是狐媚子，她会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嫂子要这般说，大哥你为何要对嫂子如此严厉？”凤岩的二弟凤岭沉默了一会才问着。
“再有，老大出去前叫黎，按说老二是叫络的，为什么老大回来时却叫凤倾？而你的老二，叫九天吗？凤九天，我听说，还是这丫头自己取的，可是有这种事情？一个姑娘家怎么竟然取这种名字？难道你也不怕忌讳了？”
“本来老二的名字是雁北找了人给取的，叫凤倾。不过有算命的说这名字会让老二成为害人精，老二不喜欢，就取了舞，字久天，长久的久，天地的天。说是希望我这个父亲能事事顺利，也希望我和她娘在一起长长久久的。更希望咱们家长长久久。”
“我找人问过，算命的说无妨，这名字看着像个男儿的，偏又是个姑娘，就算是真有凤舞九天之日，也不过是说丫头命好，当然也有野心。”
“不过久儿出生之时天现异象，出生后又救了我军中上下，此身又是女儿，再者我有今日的身份不比寻常人家，女儿有这心才是正理，没这心，倒是要让人疑惑了。”
“当时我也担心她会有别的不好。算命者说了这名儿反而可以让她遇难呈祥，更不会害了人。这才没改。如今她取了男儿的名字，性子跟着也像个野小子。皇上一直问久儿到底是不是丫头。”
“你说一个看着不男不女的丫头，怎么会成了那等祸水了？谁会喜欢一个像野小子一样的姑娘呢？来日只有赏识她的男子方才能和她在一起。她也能安心守着那男人过一辈子。”凤岩淡淡说着。
“便如雁北，她的名字像个男子，她举止也像个男人。也只有我才喜欢她这种男儿的豪迈之气，别人看着都厌烦。别说母亲讨厌，便是父亲、弟弟们不也在背后叫她男人婆？便是在军营中，别人也把她当了个男人。”
“说来好笑，章氏去了军中，当时久儿还以为章氏是雁北的女人了。害得军中上下都以为如此。若是换一个女人，我还真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