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父亲回家了

一个月一晃而过，罗雁北得到消息，凤岩带兵已到十里外。凤久天一听说老子回来了，兴奋地半夜没睡，天没亮就爬起来，而后一手抓着母亲的袍子，非要跟着去见父亲。
罗雁北没有答应，只是让褚良带着孩子在家里等着，自己立刻整军去五里外迎接。至少她有些事情要预先和丈夫说。
凤岩看到来迎接自己的妻子十分开怀。罗雁北告诉凤岩皇帝来了。
凤岩听了这话立刻问着知不知道皇帝微服来有什么事情。罗雁北摇头，说了皇上在这里的大致情形。事实上皇上自始自终没说任何。只是一天到晚围着女儿转。又说女儿很得皇上欢心。
凤岩听妻子说起女儿，自然问着女儿的情形，他也很渴望知道女儿到底怎样的。回军营安顿好一切，大步流星地赶回去，问了皇上的行踪，别人告诉他，皇上由褚良陪着出去走走了。只说会到将军府去。让他们在将军府候着。
凤岩听皇上这么吩咐，心知皇上有意给自己和妻女见面的时间，心中十分感动。这会他也要见见自己的宝贝女儿。他相信是自己的女儿给自己带来好运。
凤久天听说老爹回来了，立刻冲了出去，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顶盔掼甲，神情威武的青年男子走来，那模样就和母亲账中的父亲像一样，所以立刻激动地扑了过去。
凤岩蹲下一下子抱起扑进怀中的女儿。
凤久天做的第一件事情大声宣布自己的名字：“老爹，女儿大名叫凤舞，字久天，长久的久，天地的天，这个名儿是久儿自己取的，算命的也说好。老爹，你觉得是不是很响亮？”
凤岩正开心时，听女儿说这话，倒是瞪着女儿闷了半晌，而后疑惑着，这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儿？怎么说话口吻全然像个男娃？
“久儿，你是姑娘家，该有姑娘的样。”罗雁北在女儿身后笑着说。话说她汗颜啊，就怕女儿穿帮。
“娘也是姑娘家，可不是一样做了男儿方能做的事情？女儿要和娘一样，做个不让须眉的巾帼。这第一个就是要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如此方能吓得敌人屁滚尿流。”凤久天大言不惭地说着。
“那你告诉爹，为何要取久天之名？”凤岩抱起女儿笑着问道。觉得女儿的小样真正可爱。
“爹爹先亲一下，女儿再和爹说。”凤久天立刻提着要求。
“你先告诉爹为何。”凤岩笑着。事实上他很想亲一下女儿，不过这小丫头的条件让他决定不按着女儿说的做。
凤久天看老子不动，自己抱着父亲的脖子，顺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才说着：“爹，这一招叫山不到我眼前，那我就到山跟前。”
凤岩瞪着女儿，女儿却抱着他又是一阵乱亲。凤岩顺势亲了女儿的小脸一下。他还是女儿刚出生那会抱过，这是第二次和女儿这般亲近，闻着女儿身上的奶香，他心情一阵地愉悦。不由得在女儿的小脸上用胡子扎着，害得女儿格格笑着，一边躲避着。
好一会凤久天才把先前遇到的事情简单说了。接着自圆其说：“爹，本来女儿想着干脆把脸划花了，如此就不成祸水了，可女儿的身体发肤都来自父母，不能轻易损伤，故而觉得不如改个名儿更妥，如此又不伤及根本。”
凤岩听女儿这么说，心下一沉。不由得皱眉，这小小的孩子，哪里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女儿问道：“告诉爹，是什么人给你的小脑瓜里灌输这些的？”不由得看向妻子。
“夫君，是大妹见着久儿后开了这玩笑，哪知道久儿当了真。后来嚷着要去算命，结果所有算命的都般说了。”罗雁北淡淡笑着。
凤岩再一次皱眉。妻子口中的大妹是他的如夫人章氏。当年他违了父母之命，娶了罗雁北，二老心中始终不快。罗雁北到底是第一个女将军，二老再如何不满意，也不能放在面子上。
此后两人忙于军务，始终未能有孩子，父母着急，就给他找了小的。那女人还就是从前父母看中的女子，又说那女子慕他人才，就算是做小也愿意。凤岩对那女人没多少感情，却因为父母之命不得不从。那女人很快得了胎。没多久罗雁北也有了身孕。凤岩听说妻子有了孩子，自然万分开心。对那女人就不闻不问了。
其后优国扰乱国界，他领兵打仗。最终还累及妻子身怀六甲赶赴战场，偏偏其后自己又忙于征战，如今他正想着和妻子好好团聚一番，没想到却来了一个意外。这女人一来还说这种话来，他怎么能不生气。
凤岩有些不快地问着：“她如何来了？为何不在京中守着爹娘，孝敬他们二老，好好打理家务？为何还带着孩子千里迢迢来此？”
罗雁北一时间沉默着。事实上皇帝让罗雁北暂时别说懿旨被毁的事情。毕竟凤岩刚回来，他也希望先与凤岩叙旧，等他安定了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如今说早了反而不好。
凤久天看母亲不说，立刻道：“爹，你莫生二娘的气了，约摸是二娘思念爹爹，才会做了这等罔顾礼仪之事。若是让那不知情的小人听着，还以为是我和娘容不得别人呢。”
“对了，女儿听娘说过，昔日爹娶娘也是不顾祖父祖母之言，方有了爹娘的姻缘。如今二娘不顾一切来此找父亲，这形迹比起当日爹娘之事不遑多让。二娘毕竟是女流之辈，又非我娘这般擅长武功，更非如我娘这般奉命行事。贸然来军中，总是有些不妥。何况她还带了出生不久的小姐姐一起受苦，这就更不妥了。她到底是爹的女人，还是祖父母中意女子，爹若是为难她，岂不是不给祖父母面子了？”
“不过她不尊爹的命令，不留在祖父母身边代父亲孝敬二老，此行比起娘奉命出征差远了。女儿以为，不如就着这事回去在祖父母面前给我娘说些好话，免得祖父母为了爹违背他们二老意见娶了娘便有埋怨，以至心有偏颇，而看不清事实。再者我娘打仗很有本事，可孝敬长辈上却差了点，这就需要爹爹秉公处事，安排好我娘和二娘，如此才不为人诟病。”
凤岩看着女儿，心想着这真是只有六岁的小娃？怎么这老气横秋的口吻，活脱脱是十来岁的女孩？居然还教着自己怎么做人，不由看着罗雁北，怀疑是不是她教的。
“久儿，不许胡说，免得你爹生气。”罗雁北看丈夫的神情，不由得呵斥女儿。
“对了，爹，姐姐很喜欢那个名字，她嚷着要叫倾儿呢，她还发誓来日一定做一个超过女儿的倾国倾城大美人，红颜大祸水的。爹，女儿叫舞儿，让姐姐叫倾儿，你瞧如何？”凤久天识相地软语求着。
“那你告诉爹，为何是叫久天呢？这是男娃的名。”凤岩听女儿这么说，微微一笑，只得先把那事放下，女儿的这种退让让他很意外，一边和妻子往里走。
“爹，自古形容人之才俊，无外乎如凤毛麟角。娘说，爹便是那等世间少有的才俊男子。咱家姓凤，自该有凤舞九天之气象，如今爹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还就应了这个。女儿出生时既有天雷开道，其后又化解那困着父亲的困厄。让父亲旗开得胜。就算爹娘不让人言说，可坊间依然有所传言。”
“这传言爹娘不怕，明眼人也不怕，可就怕那等小人故意使那蒙蔽人双眼的招数，到时候害得便是无辜。你瞧瞧，那些算命的一说，未来女儿岂不是就给戴了一个祸水的名了？若是用一个姑娘家的名字，终究脱不了那种嫌疑。反而用一个男儿之名，便可让人忽略了女儿的形貌，如此女儿虽然少了一分柔弱之气，却也少了一分灾祸。”
“再有女儿惟愿父亲从此后事事顺遂，和母亲天长地久，恩爱到老。而不是如人所言，倾了什么。如那所言岂不是晦气了？故而女儿觉得舞，及这久天最适合女儿了。父亲唤着女儿，自然能想到开心快乐之事，日后也能事事顺遂。如此方能有朝气又有活力。”小丫头瞎掰着。脆生生的嗓音在空中回荡着。
“呵呵，你这丫头，从哪里学来这套哄人的话了。”凤岩开心地大笑着。又亲了女儿一下，一只手拦着妻子，两人情意绵绵地相视而笑。女儿说的何尝不是他的心愿。事事顺利，和妻子天长地久，恩爱到老。
“丫头，你告诉爹，你要什么？只要爹能做到的，爹一定答应。”凤岩抚摸这女儿的小脸笑着问。
“女儿要三样，可不可以？”凤久天立刻问着。
“除了这名儿外，还有什么？”凤岩笑着问。顺势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女儿一见面就给自己带来喜悦呢。
“第一个是爹和娘一起给久儿生一个弟弟，来日弟弟可就是麒麟了。第二个，久儿要跟着师父去山上学艺，希望父亲能答应。第三个，爹爹要在女儿回家前要照顾好我娘。”凤久天老实不客气地说着自己地希望。
凤岩听女儿说起第一个时，不由地看着妻子，妻子一脸羞意地低着头，凤岩心中觉得这也是他所期望的。一个他和她的儿子。不过第二个却是让他有些意外。自己刚和妻女团聚，女儿就要离开，他如何能舍得。
“夫君，丫头如今跟着师兄学艺。”罗雁北微笑着对凤岩说道：“师兄觉得一直留在此地不妥，故而想着要离开，偏偏丫头缠着不放人，后来更是嚷嚷着要跟他去。我让她等你回来后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