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叹息着:“到时候你看着雁北的孩子,若是她的孩子一如圣女出生时的情形,那么那个孩子就有可能是救咱们天门一族的希望,那时,你务必要保护好那个孩子。”
褚良听师傅那话十分困惑:“师傅这般肯定师妹会嫁给凤姓男子?再者那凤姓男子再如何厉害,难道还能比少主强?”
师傅看着褚良摇头叹息,最终十分肯定道:“痴儿,雁北乃是天门中的圣女,凡人岂能收服其?能收服她的必然是不凡之人。那人的能力最起码不在你少主之下。”
褚良听十分这话又是着急,又是不解:“为何师傅这般肯定?”
“此乃族中秘密,便是天机子圣女都不知道。此事只传于族长的后世子孙。不过如今情形有变,为师从权。你记着,当年你老祖宗有一个兄弟,他们在最初时同效忠上古神帝,其后神帝上天,先祖和那个兄弟各自走了一条路。”
褚良十分惊讶地问着:“为何老祖宗没有跟着上天?”这消息可是比先前的消息更让他吃惊。难怪无人知道。
“你别打岔,待为师说下去。”老族长看看弟子,而后道:“先祖带着族人以及上古神兵利器归隐,并创建天门,而他的弟弟则带着另一支人在人世间繁衍生息。”
“先前天机子说出那谶言,我便想着天门一族到了变化之时。其后曾让上一代的圣女查过。她告诉我,先祖兄弟的那支人如今在离国落地生根,每隔二十年便会有一个后人在朝中为官。有文有武。先时还中正,到了后来却坏了门风。”
“先祖和他本是兄弟,虽然分了两支,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边族中有了邪气,天门一族也好不了。同样凤家和天门同出一源,故而这凤身也是一样。不过是一隐一现。”
“人世的凤不在真身,而在权贵。能得凤身者,在人世中将无比尊荣,女子能为后,男子能近帝,乃是真龙天子之下第一人。可得帝之荣宠。尤其是武将,更是了不得。”师傅淡淡说道。
褚良听这话激动地问着:“师傅说天门到了变化时,那到底会变成如何?难道不是灭族之灾?难道说那两句话另有他意?那师傅,是不是变化中也包含了上天一途?”这可是鼓舞人心的好事情啊。
老族长听弟子这话,淡然笑道:“天门一族既然是先祖所创,自然可解,便是上天也非难事,只要恢复凤身,便能翱翔天际。若非为了族人,我们何须如此自苦?不过这解者却非天门中人。”
“为何?师傅既然言能解,为何本族人却解不得?”褚良顿时感意外。
“你乐意拆了自己的家吗?你能看着族人流离失所,自此后无所依傍沦为庸俗之辈,为人做犬马走狗之流?”老族长笑看弟子,最终叹息着:“至少我做不到。”
褚良一时间语塞,许久后才问道:“难道少族长不能?”
“能。不过他性子刚烈,脾气急躁,他没那耐心好好拆。你也瞧着了,他要么不动,一动便是大事。他痛快了,但是族人最终失去的不仅仅是容身之所,恐怕也将是性命。”
“我不愿他造此杀孽,最终遭天谴。”老族长淡淡道:“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希望他毁于一旦。反而我希望他能实现我未曾实现的希望。”
褚良听这话不由问着师傅:“难道别人就能做到?难道除了拆了天门别无他法?”
“你可知天门中除了人外还有什么是最重要?”族长问道。
“天柱,那是族中的精神所在。有天柱在,天门就在,天柱毁,天门内的一切都毁。”褚良立刻道。
师父点着头缓缓道:“你记着,来日若是有人在天门外摆下天门阵,便是拆天门的时候。若不拆,天门一族将成为天下最恶毒之地,那时候不是我们自求改变,而是上天要灭我天门一族。”
“你想想,是咱们自己拆了屋子,还是让上天灭了我天门一族好?咱们自己拆了屋子,只要知道造那屋子的法子,将来这屋子还可以再造。可若是上天灭我一族,那时候别说留下片瓦,怕是天门一族就此无一能活。”
“与其那样,我还不如让我儿毁了这里。最多我一族灭,可族人依然能存。不过在事情没到那一步时,我依然希望有法子解族中劫难,更希望族中子弟能安然。”老族长淡然道。
“若有人摆下天门阵,那又要如何?”褚良紧张地问着。
“想来你也知道天门阵的破阵法。你记着,若是能在破阵后依然活得好好的孩子,那孩子就是破天门之人。”老族长叮嘱着。“你想想,除了天门中人外,有人可以在天门中来去自如,那岂不是最可怕之人?此等人,一如当年的老祖宗,能创天门,亦能破天门。”
“弟子要如何做,做才能让那孩子既破天门,却又不伤族人?求师傅教弟子法子。”褚良听着这话不由害怕地问着:“难道真的别无他法?为何不能留下天门?”
“不是师傅希望有人破天门,而是当天门成为为祸世人的利器时,上天就会派人来破了这害人的利器。记着上天要的不是天门一族人独尊,而是世人与天门人共存。谁坏了天规,谁将受天谴。即便是那个能破天门之人,若是滥杀无辜,也将受天谴。”
“故而破天门乃是双刃剑,处置不妥,伤人伤己。不过若是能被上天选中的人,必然会不凡。你记着,若是这孩子与雁北有关,你守在那孩子身边,细心教导,让那孩子在心怀世人时,也心中有我天门族人,如此便可做到不伤世人不伤天门人。”
“即便那孩子与雁北无关,可那孩子能自天门中来去自如,你也要以大义晓之,不仅为咱们族人,也为那孩子着想,只有少造杀劫方才不韪天和。否则那孩子即使完成天命,但到底有亏。”老族长一再叮嘱着。
罗雁北惊讶地听着师兄告诉自己师傅临终之言,而后又看着女儿,心中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从没想过师父会有拆了天门的想法,只要不伤人便可。忽然间她轻松了许多。至少老祖宗,老族长不反对这事,他们要的是少造杀孽。
褚良说完后也觉得放下了担子,至少当年师傅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他传达到了,第二个任务师父要自己好好教导孩子,如今他正在努力中。他相信自己的徒弟不会让自己失望。因为徒弟要的和师父当年说的不谋而合。
说书人听着这话依然有些不敢置信,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少主就可以自由了,所以他依然不敢相信:“良,老族长真是这意思?他真的要拆了那里?”
“老祖宗不是说了,优国先君和老长老联手私自篡改了天意?雁北,那日你中邪时,久儿曾做了一个很特别的梦,梦中说她转生来此就是和那事有关。”褚良这会想起凤久天先前说的那段事情。
罗雁北听这话立刻让褚良你详细说一下。
“先前老祖宗让久儿和你说的,咱们等久儿醒了,让她详细说一下。”褚良看看熟睡的凤久天道。
罗雁北看看睡着的女儿虽然着急,可还是按耐着性子。想了想先详细问着褚良知道的一切。褚良就把徒弟告诉自己的情况讲了,罗雁北听着大感意外,一时间陷入沉思中。
几个人各自想着心事,说书人却在纠结着褚良的那些话,他此刻心中很是迷茫,拆了天门他们就无家可归了。许久后方才问着:“大护法,那你说未来咱们要如何做呢?”
“伯伯,你笨啊,咱们去天上了。”凤久天在母亲怀中睡了一觉,最终因为身子维持一个样子不舒服才醒来的。边说话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着懒腰。
“久儿,你醒了?”褚良看着凤久天关心地问着:“累不累啊?”
“有一点点啦。”凤久天活动着不舒服的身子说着。
“丫头,你以为去天上是吃豆腐这样简单啊?还是像你手一挥,一道光出来,刷一下就可以上天了?”说书人不由地翻着白眼。谁不想去天上?可上天岂能如此方便?
凤久天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坐直了活动着身子。
“久儿,你把先前老祖宗让你说的事情和咱们说一下。”罗雁北虽然心疼女儿,不过这事关系重大,她希望早一点知道,而后好让说书人尽快通知少主,晚了他会有危险。
凤久天想了想也就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罗雁北听着这话瞪大眼睛看着女儿。就是褚良也十分意外,他没想到还有后面一段,那后面的恰恰是给他们找了去处的意思。就不知道这天上要如何去呢。
“娘?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嘛?久儿变成铜钱了吗?”凤久天疑惑地问着。这话惹来罗雁北的手在女儿的小脸上拧了一下,一时间笑着把女儿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