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久天笑着细声道:“只要伯伯不是帮着坏人害我娘,我娘岂能有远朋来不欢迎之理?再者,我们将军府前些日子也遇到了些麻烦,你既然是娘的朋友,也可以和你说啊。”
“将军府遇到麻烦?难道雁北受到袭击了?”说书人听凤久天这话顿时十分惊讶。
褚良听徒弟这样说心中也是一动,忙对说书人正色道:“莫如咱们边走边说。雁北不是那等无理之人,何况久儿所言有理,有些事情我也需和你言说。”
说书人听着这话觉得正中下怀,也就立刻跟着,一边问着将军府怎么了。
“雁北中邪,其后我又中邪。”褚良简单说了一下。
“怎么可能?你们两个怎么可能?”说书人顿时十分意外。至少在他看来这是最不可能的事情。
褚良想了想又问着说书人:“你最近除了令妹外,可还遇见过什么人?”
那人摇头说着未曾。
凤久天听着他们的问答立刻插话着:“伯伯,那个天门故事,你从前讲过没有?”
说书人下意识地看着凤久天有些意外地问着:“没有,怎么了?”
凤久天笑了起来说道:“没有便好。我娘先前给我去找高人起名儿,回家娘就不对劲了。她不仅打我,到了晚上更要杀了师父。”
说书人顿时大惊,觉得这事完全不可思议:“雁北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行为?”
褚良看说书人神情不像作假才严肃道:“后来我也变成那样。”
“那后来呢,你们怎么好的?”说书人顿时着急地问着:“还是你们……”
褚良提醒着说书人:“你记得一个多月前天雷滚滚下的事情吗?”
“知道,那几日的雷雨十分迅猛,那时我还感受到了十分强烈的冲击。”说书人回忆着当时的情形:“那些日子我也不知道为何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人在窥视着,又似乎有人欲对我不利,甚至我连躲的地方都没有。直到天雷过后我才觉得好许多。”
凤久天心虚地看看师父,话说那日她可是砸了许多天雷呢,可别一不小心砸了娘的老家那麻烦就大了。不由地问着说书人:“伯伯说的那些人受损,是在天门中,还是天门外?在哪个方向?”
“我听闻天门中人并无不妥,那些人是被派出去的,据传那些人是在靠近优国边境时消散,对了,那时候正好是凤岩军……”说书人说着说着像似想到了什么一样,顿时不说了。
凤久天听说书人说起那些人和父亲有关,心中立刻警觉起来,忙提醒着说书人:“说书伯伯,若是那些人去布天门阵袭击我爹呢?那会如何?别忘了昔年天门中人就是布下天门阵困住我爹,最终我娘才不得已在里面生了我。”
说书人听凤久天这话顿时不语,好一会才看着褚良:“良,你以为呢?”
褚良见徒弟这样说也为凤岩担心,想了想对说书人建议着:“此事你倒是查一下,看看那些人失踪是不是就在那几日。若是,恐怕是遭了天雷劫了。你该明白天门中人的规矩,谁坏了规矩,只能遭此劫难。”
“天雷……劫。”说书人顿时说不出话来。“那些人据传是天玑子派出去的,若是如此……岂不是……”
褚良听说又和天玑子有关,心知事情不简单,立刻说道:“你跟我回去见雁北再说。”
说书人顿了一下,见褚良往前,又看凤久天下巴搁在在褚良肩膀上,双眼盯着自己,踟蹰了一下这才跟上。
褚良抱着凤久天飞快赶路,走了一段路后觉得空气中有什么不对,警觉地停下看着前方。凤久天这会目光炯炯地看着师傅身后的说书人。说书人这会也停了下来。褚良转头看看说书人,而后发现路上冒出了一群黑衣人。
凤久天见这情形只是看着身边的说书人淡淡问道:“伯伯,你没和那些人说好,拦住我们吧?”
“良,先前是有人要我和你说说话,他们说去找雁北,怕你阻拦,但是我没想到另有蹊跷。”那人这会心中也一凛,顿时神情严肃:“你带着孩子走,这里我来对付。”
褚良这会不置一词。
凤久天看着那些围困的黑衣人淡淡说道:“伯伯,要走一起走。你别忘了天门中还有很多不知情的人。你若是出意外,岂不是更多的人要和你一样犯糊涂,最终就稀里糊涂地死了?”
褚良听徒弟提醒,顿时神情变得十分凝重。不管说书人对自己是何等心思,最重要的是必须让他全身回去见少主,所以说道:“不错,远,如今你的责任重大,你不能轻言死,你必须见到少主,把外面的事情告诉少主。”
说书人听褚良这样说也不再执着:“我知道了,那咱们要如何?”
凤久天微笑着对说书人说着:“伯伯,咱们不急。找死的人自然是死,找活的人自然是活了。伯伯是找死还找活?找活,那就跟着师父跑路了。”
褚良听徒弟说这话顿时笑了起来,随手打了徒弟的小屁股一下:“小久儿,你就知道取笑咱们。”
“唉,小久儿如今跑路难啊,不然我第一个跑路了。留下来打打杀杀多没意思。”凤久天没奈何道。又对褚良附耳道:“师父,待会我最多打飞一两个,吓唬他们一下,你要看着机会快跑,慢了跑不了。”
褚良会意,笑着对说书人道:“远,跑路,让这些找死的人去死。”
“跑?你们跑哪里去?你们跑不了的。”就有人阴恻恻地说道:“褚良,你把这小崽子放下。我们便放了你。否则你别想离开。这虽然不是天门阵,可这阵势你也不是说破就能破,何况你手里还有一个小孩子,你根本没法子破这阵。”
“师父,你就把我放下吧。”凤久天看着围困的黑压压的人。自己要想找路,必须全神贯注,可师父抱着自己,又要保护自己,反而分神了。
褚良放下凤久天。
说书人看着这情形心中又是懊恼又是后悔,忙对褚良说着:“良,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你要是早些离开,你们也不致于遇到袭击。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该代咱们受罪。你带着孩子走,我掩护。”
黑衣人中立刻有人说道:“褚良,咱们也不想和你为敌。长老说罗雁北背叛族人,这才要咱们拿下孩子,好让罗雁北听话。如今你把孩子留下,咱们留你一条活路。你放心,这孩子是长老要的,咱们不会伤了孩子的。”
凤久天听着那人的话立刻拍手开心道:“师父,有活路走,好啊。他们把活路留给咱们,他们真好!师傅放心,老天爷一定会给他们一条活路;就算不给他们自己,也会给他们的家人一条活路的。”
“小娃儿,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我们会给褚良一条活路的。”立刻有人阴恻恻地道。
凤久天不以为然地淡淡道:“那可不行,跟你们走才是死路一条,咱可要走活路呢。”
那人又劝说着褚良。
褚良示意说书人护着凤久天。两人背靠背挡着凤久天。褚良说话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做梦,这孩子是我的徒弟,我绝不会把我的徒弟给任何人。”
“褚良,说实话,我们不想与你为敌,可是你实在不该为了那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而卖了族人逼着咱们与你为敌!你知不知道罗雁北杀了咱们多少族人吗?”又有人怒道。
褚良冷然喝道:“你们违背先祖遗训,擅自摆下天门阵!是先祖震怒,这才下了天雷毁了天门阵!”
就有人恼怒地喝道:“你胡说!长老说了,那是先祖让咱们出去摆的,为的就是对付叛徒罗雁北!”
这里凤久天凝神仰头,慢慢凝聚神光,缓缓地双手上举合十,气流冲天而上,接着她的手腕环绕旋转,顿时扰动风云。
“那是什么?”就有人惊讶地看着凤久天问道。
围着的人不由自主地看着。此刻的凤久天身子在发着光芒,一缕白光直冲天际。
“不可能,那是只有圣女才有的法力,为什么这小娃会有?”就有人惊呼着。“当年罗雁北这么大时根本什么都不会!”
又有人大喊着:“不对,圣女必须有法器方能施法,罗雁北当年离开时早就交出法器了,她没有法器不可能施法,你们别给她蒙骗了。”
这会凤久天猛然挥开双手,合上,挥开,合上。只听得天际一阵轰鸣之声。
“这,这,这是什么声音?”就有人听到那声音惊恐地吼着。
“是,是雷声、雷声。”有人胆战心惊道。当年天门阵灭时的雷声他们没忘记,一个月前的雷声他们更是记忆犹新。
凤久天仰天狂吼着,“天雷!开道!挡我者死!让我者生!”接着猛然跺脚,双手劈下暴喝道:“开!”天雷喀喇喇劈下,接着一阵焦味传来。
凤久天依然凝神,一缕白光从手中飞射而出,双手缓缓撑开,白光横扫,所有人看到前面仿佛出现了一道门。说书人惊讶地说不出话,凤久天则继续合掌挥开,只听得喀拉拉连响。
褚良只觉得身子一松,心知阵势已破,前面已经打通一条路了。此刻不等他们再布阵,一把捞起凤久天喝道:“走。”
徒弟还没彻底复原,如今要是再耗力那麻烦大了,所以抱着她飞速往前冲。说书人也本能地跟着前冲。
至于那些人早就给这一阵天雷给吓坏了。他们不怕打打杀杀,偏偏怕了天雷。此刻一阵雷下,阵势立刻破了,谁不心惊胆战!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好一会有人吼着。
“可是,天雷……”就有人害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