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恐惧

凤久天看着母亲面前没人，所以立刻跑过去拉着母亲的手，说着自己取的名字。罗雁北听到女儿这么说时，楞了一下，而后抬头看着师兄。
凤久天这会倒是发现两个大人的神情都很严肃，他们的目光在交流着，甚至神情中还流露着一抹恐惧。
“娘，这个名儿不好吗？可是女儿觉得很好啊，我决定就叫久天了。女儿希望爹和娘恩恩爱爱，天长地久。”凤久天立刻找了一个理由。
罗雁北听到女儿这么说时，神情再一次一变，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十分的恐慌无助，甚至是急的要哭出来一样。“师兄，你说句话啊。”
凤久天不解地看着母亲：“母亲，为什么女儿起这个名字会让母亲这般着急？娘，这个名字不好吗？师父？为什么你也和娘一样不开心？”
“没事，久儿，师父觉得这名字最适合你了。”褚良深吸一口气说着。又看着罗雁北：“师妹，若是天意，谁也躲不开。可若非天意，咱们又何须庸人自扰？”
“可是，可是……”罗雁北心慌意乱地站起来。
“娘，不然女儿叫凤舞，怎样？反正女儿不想叫什么倾。”凤久天立刻撅着嘴说着。
“女儿，你告诉娘，为什么你不喜欢倾，反而喜欢舞或者久天呢？”罗雁北神情严肃地看着女儿，手不由地抓着女儿。
“倾，可以说女子倾国倾城，也可以说倾倒，倒出来，侧，总之感觉不好。”凤久天皱眉反感道：“就比如娘希望咱们离国被优国倾掉吗？女儿怕自己成为离国罪人，害的家破人亡的。”
“用舞不会吗？”罗雁北问着。
“不会啊，离国在，而且还是长久的在，女儿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这里飞翔，跳舞。女儿可以在边关跳，也可以飞到九重天上跳。”
“最多就是女儿有些野心，想跑去皇宫里跳舞，可也没说女儿要害的皇宫没了啊。不过若是换了敌国，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凤久天理直气壮说道。
“说不定人家就希望咱们倾国了，然后他们就可以做老大，想干嘛就干嘛了。不过这是各为其主，这也无可厚非。可女儿不愿倾了自己的国。因为爹娘为这里费尽心血呢。”
“娘，就如布下天门阵的人，说不得就希望女儿能倾了国呢。”凤久天问着母亲。“比如当年娘没怀女儿，没有生下女儿，那是不是爹娘还有好多兵士都死在那里面呢？”
“是不是再多的将士去都不能活着出来呢？反而娘生了女儿，这才让一切变了。可是，娘，你说那个天门阵是不是就破了？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害人了吗？”凤久天又无心地问着。
“师妹，别多想了。”褚良看着罗雁北提醒着。
“不行，我不能让那一切发生，我不能。”罗雁北怒道。
凤久天忽然有一种感觉，母亲似乎要把什么压进自己脑袋中。她再一次变成昨晚的那个女人了：“娘，你为什么怕这个呢？你若是不喜欢凤舞久天，那我就不用，我用别的，比如皓月，比如凤……”
罗雁北只是看着女儿。“为什么你不喜欢倾呢？凤倾其实很好听的。”
凤久天看着母亲的神情，忽然觉得非常不舒服：“娘，久儿只觉得娘似乎要把一团乌云塞进女儿脑袋中，想把那黑气塞进女儿心中，女儿好难受。娘，难道你希望女儿活在黑暗之中？希望女儿被乌云盖顶？”
罗雁北此刻神情严厉。
凤久天看着母亲，忽然闭上眼睛：“娘，女儿除了继承父母精血外，还有自己的元神！你若是再勉强久儿，那就是要毁了久儿元神。若是如此，久儿唯有死在你面前！”
罗雁北只是冷冷地看着凤久天，恍如她们完全陌生。
“雁北，你在做什么？难道你希望久儿这么做吗？”一边的褚良忽然大喝道。
“师兄，我也是没法子，我……而且久儿不过是一个孩子，她不会那样的，她最多是耍孩子脾气，她什么也不知道。”罗雁北无奈道。
“好，娘，我成全你。我知道我活着，一定会让你很难过很害怕，那我死了，想来你也放心了。”凤久天忽然大喝一声，泪不由得落下。冲过一把拉出宝剑，直接往自己脖子上摸去。但是剑却被更快地打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不能按着我说的做？”罗雁北又是害怕又是怒，她全然没想到女儿会有这举动，不由喝道道：“娘处处宠着你，可你却要违背娘的心意！”
“娘，我生由天，我灭也由天，我来是天让我来，我做的事情也是天让我做。若是来日我做的事情顺天意却违了娘意，让娘伤心，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你杀我，也就灭了那祸患了。”凤久天泪缓缓落下，“但是你要灭我本性，让我改弦易张，那却不能！”
“你以为我是在灭你本性吗？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会如此！我只是……”罗雁北心痛道。
“在我的脑海中，你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子，你冷漠，无情，身上充满了黑暗之气。你这样一个充满黑暗的人，想要把我心中的一点光明给灭了，而那一点光明，恰恰是我的本性所在，母亲不是要灭我本性，那又是什么？”凤久天冷然跨前一步喝道。
罗雁北本能地退了一步，手不由自主地握紧着。她没想到女儿居然感应到了自己的一切。
褚良看着凤久天，这会凤久天的神情是那般地神圣不可侵犯。她的身体开始散发着光芒，那光芒越来越亮，渐渐地那团光芒彻底包围了她的身体，而周围却在暗淡下来。仿佛所有的光都融入了凤久天的身体内。
凤久天闭上眼睛，脑海中慢慢地浮现出一些前世画面，慈祥的大和尚师父，自己倾心所爱的男人，泪不断地滑落。
“雁北，快住手，否则久儿就没救了。你是不是想要害死久儿你才会罢休！你记着，久儿的元神不同凡俗，她脱去这身体，来日去了别的身体里，那时候一切更不可收拾。”褚良喝道。
褚良试图上前阻拦罗雁北，但是罗雁北的体质异于常人，尤其在罗雁北施展法术时，别人根本无法接进。褚良反而被震得飞了出去。
凤久天想到自己上辈子所学佛法。所以只是闭目想着佛祖。一层金色的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体外。她忽然动了杀机，她要劈开那一切。手摸到了剑柄，她抓着剑站了起来，一脸的冷肃。
“久儿，她是你娘，你别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情。”褚良在一边大喊着。他发现这会她们母女两个斗法，别人完全没法子干预，他只能这样了，希望能有一个人冷静下来。
泪再一次滑落，凤久天缓缓闭上眼睛，抓着剑的双手紧紧握着剑柄，却没有劈向任何人，她只是慢慢地呼吸着，让那充满愤慨的心情平复下来，而后拖着剑一步一步地往外走，直到那苍茫黝黑的天空下。褚良跟着凤久天除去，只是看着她。
凤久天仰头看着天空大吼着：“老天爷，既然我活着是累赘，是害人精，那不如你今日就收了我，让我干净地来，还干净地去。记着我凤久天虽然只活了六年，可是我始终未做任何错事，我的灵魂是纯净的！请把我送回我来的地方。”
凤久天吼完这话，双手举起剑向自己的身体上插。
“不要。”褚良顿时吼道。他完全没想到凤久天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这一切，不由得冲过去试图阻止凤久天自残。但是凤久天身上仿佛有着一道无形的气流，把他整个人隔在外面，这就如他无法接近罗雁北一样。
喀拉拉。一阵雷劈下，打在凤久天的头顶上，凤久天给震得飞了出去，握着的宝剑一下子松开，接着又是一阵雷鸣在军营上空响着。天际的闪电一道道劈下。
“够了，罗雁北，我不许你再这么做。久儿是我一手带大，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就算是她的母亲也不能。”褚良怒喝道。心痛地上前抱起被雷劈中的凤久天。
天地间顿时狂风大作，雷声轰鸣，由近而远，大约打了一个时辰的雷电后，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我不能看着她毁了那里！”罗雁北悲哀地说道。
“我相信久儿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她刚才明明只要一剑劈向你，就可破了你的法术。但是她却宁愿自己死也不伤你。你还要她怎样？”褚良问着罗雁北。
罗雁北一时间无语。
褚良看着罗雁北，回忆着当日的总总：“你没看到上天震怒了吗？当年生久儿时，那天的情形也是如此！你记着，天意不可违。上天只要一阵天雷，没有人能躲过天雷劫！”
“但是上天没有赶净杀绝，没有让族人都历天雷劫，那就是还有圆转余地。你若是现在逆天而为，除非你杀了她，否则她总有突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