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汇聚的蓝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团,漂浮在八爪鱼的胃酸中。
突然,巨大的白光充斥了整个升起的光团,维多利亚的意识被这耀眼的光芒拉了回来,她猛地睁开眼睛,不顾胃酸的刺激死死地盯着这个奇怪的发着光的东西。
渐渐地,耀眼的白光消失了,蓝色的光又重新充斥了八爪鱼的胃。
一把剑悬在了维多利亚的上方。“梦吗?”她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仔细打量着。
千真万确是一把剑,一把骑士的剑。
这把剑和普通的西洋剑大大不同,它的剑身有三条棱,也比普通的剑要粗一些。剑棱的边缘闪着蓝幽幽的光芒,似乎看上一眼就能被割伤。
维多利亚的眼睛慢慢明亮了起来,她准备去抓那把剑,可没等她伸出手,剑就从高处飞到了她面前。
“真幸运,我的生死就靠你了。”维多利亚让自己的身体直立起来,一股暖洋洋的血流从她的身体流入了她的指尖。
维多利亚紧紧地抓着剑柄,面对八爪鱼硬邦邦的胃壁。她慢慢举起了剑,然后用力地劈了下去。
蓝光在胃酸中划过,可八爪鱼的胃壁没有任何动静,她绝望地垂下了手。就在她准备扔掉这不争气的剑时,清凉的海水突然包围了她。
八爪鱼被劈成了两半,墨汁一样的黑血迅速充斥了海水。
维多利亚顾不得惊叹剑的威力,直接像箭一般地射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她从没感觉过空气这么可爱。
“船长!这儿!”本的声音在她不远处响起。
她回过头,看见本在雪枭号的船舷边朝她招手,卡尔、汉克、切尼和克拉克也在一边。维多利亚朝他们游过去,抓住放下来的软梯,费力地爬了上去。她一接触到甲板就立刻瘫软在了地上。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没人能从这里出去了。”维多利亚大口喘着气。
“因为那只可怕的八爪鱼?”本捂着心脏问。
维多利亚点点头,用手背擦了擦下巴上的水。
“对不起,船长。我没守好船。”克拉克内疚地说。他的手臂流血不止,似乎是一根木刺插了进去。
“活着就好,去处理伤口吧。”她简单地说。
“啊……。”切尼呆呆地望向海面。
“八爪鱼又来了?”本紧张地问,他的匕首瞬间出现在手中。
“不……”切尼死死地盯着海面。
八爪鱼的两截身体一动不动地在海面上漂浮着,海水被染成了黑色。
“它……死了?”本目瞪口呆地看着它。
“我想是的。”维多利亚说。
“你杀了它?”切尼吃惊地问。
“算是吧。”她说。
“可是它身体硬得跟石头一样,你怎么做到的?”本说。
“而且好不容易弄伤它,它的身体还会愈合。”切尼说。
“说起来真是太幸运了,我在八爪鱼的胃里捡到了一把特别厉害的剑。我一挥,八爪鱼就被劈开了。”维多利亚手舞足蹈地说。
他们不可思议地盯着维多利亚,嘴长得老大。
“剑在哪里?”切尼问。
“大概沉到海底里了吧,我现在就去把它找回来。”维多利亚说着就要纵身跳回海里。
“等会,维多利亚。”卡尔的声音响了起来,“不需要。”
“为什么?那可是把好剑。”维多利亚回过头来说。
“你试着想那把剑的模样。”他说。
“然后呢?”她问。
“把意识都汇聚成一点。”
“嗯哼。”
“让它出现。”
蓝色的光再次出现在维多利亚手心中,这回光团并没有消失,而是慢慢地升了起来。
“噢!天哪!”维多利亚抚摸着银光闪闪的剑柄。“它是我的?”
“虽说孕育的时间久了些,但确实是把好剑。”卡尔拿着一个金边的凸透镜仔细打量着维多利亚手里的剑。
克拉克从卡尔的医疗室里走了出来,他的手臂上缠着绷带,“维多利亚,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当然。”维多利亚大方地把剑递了过去。
“你拿着就行了,除你以外的所有人都无法握住你的剑。”克拉克说。
“如果握住会怎么样?”她好奇地问。
“会死。”
“好可怕。”维多利亚举起剑,克拉克凑了过去。“你的材质和我们的都不大一样啊?”他说。
“我还没见过你的武器呢。”维多利亚说。
一把长刀出现在她面前,巨大的刀身乌黑发亮。
维多利亚小心翼翼地把剑朝克拉克刀的方向蹭了过去,她很好奇不同的武器撞在一起会怎么样。
“乒”地一声发出两个武器相撞的声音,并没有维多利亚想象的那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动静。
“船长,比起这个,还是先考虑一下我们怎么回去吧。”本说。
“怎么……”维多利亚的剑消失了,她抬起头叫出了声,“啊!我的船!”
挂在绳子上的帆歪歪扭扭地破了几个大洞,甲板另一侧的船舷被硬生生地拧走了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边缘,充当船上各种水手的猫头鹰也少了四分之一。
“船……”维多利亚心痛地捂着心脏。
“我们剩余的木板不多了,帆布也没有准备。”汉克一只手拿着一个铁锤,另一只手扛着一叠木板。
“你们想办法吧。”卡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其他人眼巴巴地看着她,她憋了半天终于说,“木板先凑合着用,别让船沉了就行,到达下一个岛再补充。至于帆,拿衣服缝上去。”
“还有猫头鹰的活我们都要分摊对吧?”切尼说。
“辛苦了。”维多利亚说。
“没事,就是战斗时要多流一点血了呗。”克拉克说。
“喂,你不用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么可怕的事情吧。”卡尔睥睨地看着克拉克。
维多利亚换了身衣服从船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那根金树枝:“好了,既然问题都解决了,我们返航吧!去比利?佩罗那个老家伙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