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为仙人解毒过后,天帝便召集众人,单手扶额叹息道:“昆仑圣母娘娘在不久前已被魔头控制,此刻正着手打造通天之路。”
殿下众人仙官纷纷露出愤怒之色,其中一壮汉怒声道:“那魔头欺人太甚!请天帝下令,微臣愿领兵十万围剿魔头!”其他仙人闻言纷纷请战,天帝面露欣然,然而话语一转,“众卿有所不知,此魔头设阵法练就邪功,已然大成。且如今,因昆仑圣母之故,手下能人异士众多,上神坦言不是其对手,朕只怕……”
“哼,那黄口小儿自然不足为虑,辰请命只需再加十万天兵,定能斩首魔头与马下!”
“仙君不可妄言,上神虽年岁尚轻,但并不是我等能妄加议论。”一位清瘦仙君劝谏,同他身旁的仙友急忙拽了下该仙君不要说下去,哪知清瘦仙君回望好友摇了摇头,砖头瞟了一眼殿下仙君,而后上前启禀道:“微臣以为,不可无视上神有三。其一,神族开天贡献极大,我等能生活在这片天地,皆是拜其所赐,我等却因其资质尚浅,却多次刁难于他,毫无仁爱之心,实为不仁。其二,我等能得以成仙,便是得益于老祖开坛讲座,上神乃老祖徒孙,我等轻视于他,便是藐视老祖。而天君如今在六十五层天宫寸步不离驻守于神宫边际,皆是为我等免受巫毒侵染。而今,我等不尊重于他的弟子,视为不意。其三,就在刚才,我等性命危在旦夕,倘若不是上神舍己救人,我等岂有机会再此说话!”
“曲不宫,休要胡言!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能,却是造福我等,但我等已经回报于大神后裔,而那即梦小二,却早已不是其后辈!哼!”那壮汉冷哼一声,高声道,“尔等后而得以升仙,自然不知,那日小二被救出之时,便已经气绝!此事只有我等少数几人知晓,而后才被天君带走,之后便有了上神力劫归位之事。”话及此,壮汉突然想起了什么,指向曲不宫,“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在即梦归位不久,便是其带回来的。”说话间,壮汉来回在曲不宫身边踱步,“那即梦小二在凡尘时,乃是一戏子,并且与妖后有旧。哼!魔神,魔神!我可见过魔神的模样不就真是妖后,指不定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勾当!如今细细想来,这即梦小二早该除去神籍,倘若不是他,岂会有今日之祸!”
曲不宫气急,半晌说不出话来,听见这壮汉竟然有如此妄想之语,怒急道:“你!你!你!,蛮子!休要胡言!”
那壮汉一听到曲不宫唤起蛮子,便是伸手拽起清瘦的曲不宫,“谁是蛮子!谁是蛮子!”
眼见二人就要在大殿打起来,大殿内的众仙君,急忙上前劝架,而上座却是一声冷哼,殿下混乱嘈杂,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急忙跪拜在其,唯恐天帝不悦。然而曲不宫却如何也不愿下跪,他身边的仙友却是无奈叹气。
“曲不宫,难道还要斥责朕不成?”
他身边跪拜的仙友一听,便知天帝此刻大怒,而整个天宫谁人不知天帝是最厌恶上神,如今当着他的面斥责,不就是在揭露当年鸿门一役吗?这让天帝的脸面往哪里搁!
“天帝,恕微臣直言,天帝是否也是如此看待上神的!”一瞬间整个大殿剑拔弩张,匍匐跪拜的仙君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汗流浃背,不敢妄动,害怕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得天帝不悦,那么这天下间,就再也没有净土可以生存。
天帝突然大笑,顷刻间,曲不宫不知何时如何出现在天帝的掌下,只听得清脆的一身咔嚓!曲不宫七窍流血,嘴角却带着嘲讽,轻笑声中已然气绝!
“爱卿,还有谁想要为上神讨伐啊?”天帝轻笑着望着殿下瑟瑟发抖的臣子们。
天帝拿出一条天丝锦帕,擦拭着拍向曲不宫的的手,随后伸手轻揉美宇之间,双目微闭,“诸位爱卿可有商量出何种策略来?”
“启禀天帝,微臣以为,此刻我等可兵分两路,一路在其天路初开之地,布满陷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另一路,则领兵破坏通天之阵,使得魔头困在通天之路,不得不迎接我等漫天术法阵法攻击。而那通天之路臣以为并不会太宽阔,我等便可于那通天之路,以逸待劳,一点一点吞噬掉魔头之兵,墨尽其士气实力,进而便可将魔头其斩首于路前。”
“嗯!陆爱卿所言极是,那么诸位以为谁能胜任下路破阵之统帅呢?”天帝已经微闭双眼,问向殿下。
然而众爱卿知晓,谁去了下路必定毫胜算,在魔头大本营此刻还不是重重包围严加防守,此番若是下届,定然会比曲不宫死的还惨。众人默然不言,殿下寂静无声。
而此刻那壮汉却是站起身来,抱拳道:“天帝,臣以为,湘君子能担任此统领之职。湘君子最擅与人对弈,料想必定擅长权谋之计。如今那魔头想必一定会重兵防守,若是没有善于谋略之统帅领兵,想必连靠近半分都不可。”说话间,大汉不好意思的绕绕头,“微臣不善计谋,但微臣只会直来直去,这天宫的统领大可让微臣担任,微臣相信定让那妖魔鬼怪,有去无回。望天帝恩尊!”
大汉抱拳跪拜,安静等候。而跪地的仙君们,不敢言语,他们知晓,这湘君子是曲不宫的好友,想来平日里在湘君子手下吃亏,如今正好公报私仇。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纷纷担忧被那大汉点名。
此大汉名唤鼓,是那陆吾好友,众人明白这二人与钦丕,三人感情极好,皆是天帝心腹。此刻若是多嘴献计,指不定又被鼓记恨上,而钦丕善谋,且阴险狠毒,恐哪日会被莫须有的罪名处死都不知。故而殿内的众位仙君纷纷惊恐不定,跪拜不安。
“嗯?”
众位仙君一听,便知天帝只怕已经应允,纷纷附议。
“那好!那就这样吧,陆爱卿,你来细细安排去,都退下吧!”说话间,站在旁边的慕施急忙上前扶起天帝,二人渐渐离去。
“恭送天帝!”
待天帝离去后,鼓得意的飘向殿内的众位仙君,目露不屑,率先与陆吾、钦丕三人走出大殿。
那些平日里与曲不宫交好的,此刻叹息摇头,却是不敢上前替好友收尸,唯恐被钦丕三人记恨上。唯独湘君子,却是径直走向好友曲不宫,抱起好友,不再理会那些不敢靠近的仙君,愤然离去。
然而就在湘君子安葬好曲不宫后,便倚在老友碑上,饮酒谈笑!期间鼓前来捣乱,被湘君子一剑刺伤后,便恶狠狠的怒瞪后离去。
“老曲啊,此佳酿是我珍藏多年的离歌醉,此刻饮下,正和此景逸!”湘君子将离歌醉倒在好友的坟前,却是叹息,“此次离去,我们便可在冥界相见了,老友,你不要走的太快,一定要在冥界多等我回!”
就在此刻,沙沙声传来,脚步轻快,却似女子脚步。湘君子转头一看,却是一惊,“是你!”
而此刻天宫之下,一道白芒从昆仑山亮起,照耀四方,直指天宫。而那亮光所致,正是当年诛仙狱倒塌之处。此刻,若是有人站在诛仙狱,便能看到那刻有诛仙二字的石碑,开始龟裂,而从细缝之中,却是流淌出鲜血。
当陆吾等人前来诛仙狱之时,已然被看到环绕石碑方圆六寸,蠕动着好似活物的鲜血。而这鲜血开始腐蚀天界,缓缓下沉。
相信过不了多久,魔神便会从这血窟窿中飞出。到那时天宫沦陷,永无天日!
而在界下,众人望着此巨作而惊叹之时,饕餮突然惊醒,望见远处的天道通道,笑望着卿墨道:“我明白了,卿墨!所谓的界,便是以一个点,设下一个阵法,破开一片天地,得到天地的认可,便可自成一界。而那一点便是此界的关键!”
卿墨却是难得露出担忧之色,“你可明白这其中的凶险!当年盘古开天而亡,他的死,其实并不是力竭,而是……”
饕餮却是阻止了卿墨的言语,面上露出欣然之色,“我是君王,他们归顺于我,我便有责任保护他们的安危,理应负起责任。”说话间,饕餮望向远方的盛景,那白芒与金芒相合的洒在饕餮的脸上,微风轻轻吹起饕餮的长发,卿墨心中不由一动,他似乎有明白了什么,低头沉思片刻后,却是望向了远方。
“我记得她曾经说过,她希望她的夫君,是一位给子民带来光明的君王,而不是随意厮杀的屠夫!我想我做到了,即使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了,我也无憾!”
“哎!”卿墨叹息,情之一字,易写难收。便也不在阻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如他无法阻止夭夭,阻止阿雪,阻止魔神一样。他能做的只是静静的等候,等候他们哪天,倦了累了后归来,还能有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