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不一样的郑晓心（2）

原本就十分敏感的她，真的是害怕极了。她从来没有过如此恐惧的感觉。他出去的时间也就不到五分钟，可她却感觉就像过了五年那么久……
她被他抱在怀里时，还处在这种恐惧之中。她脸色苍白地大口喘着粗气。两只手仍紧紧地握着拳头，浑身发抖而且目光凌乱，眼泪在不停地流着。
王冬海也害怕了。他只想让她今晚留下，并没想吓着她。
他从没见过她这副样子，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用力地搂着她，一直在跟她说话。
“晓心！是我不好。我不该吓你，晓心——。”海少一直没有放手。他吻着她的脸，抚着她的身体，想多给她一点儿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郑晓心的呼吸才平缓下来。不过她现在身体瘫软，眼神无助而又凌乱，而且一直在嘤嘤地哭泣着。
海少后悔极了。
他一点儿都不了解，其实她的心底里原来竟是如此的脆弱。他满脑子里一直都是她桀骜不驯盛气凌人的影子，平时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不会忘记她生气时那冷峻的表情。更记得她对付文雯表姐带来的那帮流氓时凶悍的神态……
可她现在软弱无助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这让他的心里一阵阵地发紧……
他就这样抱了她，安慰着她。
直到天快亮了时，她哭闹累了，才靠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他转过身，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这时他才发现她的手仍然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不管他怎么动她也不松开。指甲都快把皮肉抓破了。他怕把她弄醒了，只好忍着疼，躺在她的身边。直到她彻底睡熟了，才把手臂慢慢地抽回来。
“嘶——”海少的手臂被她抓得生疼，上面还留着好几道鲜红的血痕。
“臭丫头！你也太狠了！”他咬着牙，小声儿嘟囔着。不过他看着她睡得十分香甜的模样，心情倒是格外地轻松。
他抱着她的时候出了很多汗，他想去洗个澡。于是他悄悄地下了床，关掉开了一整夜的灯。卧室里暗了下来。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慢慢变亮了。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间照了进来。
他走到窗前，轻轻地把窗帘拉好，把窗户挡严，很怕外面射进的光亮把她弄醒。然后才悄悄地走进浴室里面。
可等他习惯性地站到镜子前面时，却被吓了一跳。他看见自己的胸前和手臂上已经满是伤痕了。即有抓痕又有牙印儿。咬得最深的牙印儿已经有点儿破皮儿出血了。他皱着眉头，这才感觉到了疼。
昨天晚上，他只顾着安慰她了，全然没有在意到她后来像一只因受伤而慌乱的野猫一样，又抓又咬的泄恨……
“咝——，”他一边轻轻地摸了摸伤口一边得意地想着：郑晓心！你除了会咬人以外也没多大本事啊！亏你平时还装得那么吓人。
他洗过了澡，自己找了点儿药，把被她咬得比较深的地方简单地擦了擦。然后又回到卧室里，在晓心的身边躺下。虽然一夜没有睡，可是此时的他看着晓心熟睡的脸却是异常地兴奋。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尽管挡着很厚的窗帘，但多少还是渗进了丝丝光亮。他借着昏暗的光线，满意地看着她仍然甜睡的模样……
花儿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她在外面轻轻地敲了敲门。海少听到敲门声赶忙下了床，打开房门示意花儿不要发出声音。自己则穿上衣服走了出来。坐在餐桌儿旁边吃起了早餐。
“花儿。先别叫醒她。我呆会儿要去上班。等她睡醒了，你再给她重新做点儿早点。”海少吩咐着。
“知道了。可是——，我不知道她爱吃什么呀？”花儿想了想问道。
“嗯——，她吃东西比较清淡。你看着做吧！”王冬海想了一下，又说道：“如果她要回家的话就叫人送她回去。千万别让她自己开车，知道吗？”王冬海还记得几年前刘惜玉曾经告诉过他，郑晓心的驾驶技术有多么惊人。绝对不能让她自己开车……
海少嘱咐了花儿一大堆的注意事项。可他还是不放心。于是他又一次回到卧室。想了一想，他把一半儿的窗帘拉向一边。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不过这种亮度并没影响到晓心的睡眠。他是怕她醒了见屋子里太暗而怕黑。再吓到可就不好办了。
他笑着，再次亲了亲她的脸。一只手抚摸着她肉乎乎的小肚腩。虽然她的面容依然迷人，可是生育了两个宝宝的她，身材已经不甚完美了。尽管她很注意自己的身材，可除去了衣衫的掩饰，小腹上松懈的肉肉还是会让她有点儿遗憾。
不过他不在乎，那是一种发自心底里的爱恋。他用手指轻轻划着她肚皮上的妊娠纹，嘴角荡漾着得意的笑容。那几十条布满小腹上的浅痕，就像他印在她身上的标记一样，向别人昭示着她是他的人……
“傻丫头！还谁还敢要你！你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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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晓心一觉睡到了临近中午时才醒，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见花儿正坐在旁边。
是王冬海临走时让花儿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他怕她醒来时屋子里没人会害怕……
“你醒啦？”花儿看着她睁开了眼睛，轻轻地问道，“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好吗？”郑晓心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回答了，只看见花儿笑了一下，就出去了。
晓心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觉得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而且还有点头疼。她费力地眨一眨眼睛，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不得已，她只好又把眼睛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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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心！”有人在叫她。声音很熟悉。她费力地眯着眼睛，可是看不清楚。眼前有几个人影在晃动。她的眼睛还是睁不开，而且脑子里像一团浆糊一样。
“怎么烧得这么利害啊！”这个声音离她很近，听得很清楚……
她清楚地感觉到，一只手被拿了起来。手指尖狠狠地疼了一下。
“疼……”她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发出了声音。可别人好像只听到了她哼哼。郁闷！手指钻心的疼。
过了好一会儿，她感觉头上被敷了毛巾。脑袋好像清醒了不少。还有人在帮她做按摩，好像母亲的手在动，真舒服啊！弄得她更不愿意睁眼睛了。
有人在打电话，声音不大，可她还是听见了。
“妈，晓心没事儿了。曾阿姨给她采了血样化验过了。不要紧的，您不用过来了。”好像是姐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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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慢慢地翻转过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PP上被扎了不止一针。
“疼……，疼……”这是她从小到大最害怕的事情。她想动一动身体躲一下。可是好像费了好大的劲儿，刚把手抬起来又被按住了。
“别乱动，晓心！”有人在对她说话。
“疼死啦……”她费了好大的劲儿在喊着，可别人听到的大概还是她在哼哼。
“她说什么呢？”“听不清。大概是疼了吧。”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当然是疼了！使了那么大的劲儿还听不清，过分！！！”郑晓心觉得自己快疼死了。
她哭了起来，“呜嗯……，疼……”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眼泪热乎乎地流了出来。“太过分了！！！疼死了，也没人理我……”她心里郁闷地想着。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还哭了呀！”一个声音笑着说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打针还哭，真有意思！”
“有意思个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扎的不是你！明知道我怕疼还扎我。太过分了！！！姐姐去哪儿了？刚才不是在这儿来着么？怎么也不帮帮我？姐！姐姐！”她使了全身的力气喊着。
“别动啊晓心，马上就好了。”是姐姐的声音。“原来是姐姐在扎我！！！”晓心快郁闷死了。
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都快二十岁了的时候打针还要全家总动员。每次都弄得爸妈和姐姐一身的汗，有时候甚至得四五个人才能搞定的。
可是，现在自己像一条咸鱼一样被人随意地翻来翻去。却连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惨！惨啊……
有人用温热的毛巾帮她擦了擦脸。好像，还整理了头发。然后又开始按摩了。应该是姐姐吧？她熟悉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儿。好舒服啊……
甜甜的一觉儿睡醒……
眼皮终于不那么沉了。郑晓心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还开着灯。好像还是在王冬海的卧室里。
墙上的时钟显示着十点三十分。
这是白天还是晚上啊？
“姐！”终于能喊出声儿了。
郑晓菁正眯着呢。听见妹妹的声音马上睁开了眼睛。“你醒啦？”晓菁笑眯眯地看着妹妹，“感觉怎么样？”
“好疼！”郑晓心伸出被扎过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郑晓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