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咸阳。
“师大人……痛……痛啊！啊……不要……师大人……”黎书被师丹压制在身下丝毫动弹不得，浑身上下也就只有嘴巴还能叫唤。
“书儿，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叫‘师大人’？我说过多少遍，你再这么叫我就痛死你！看来，你很喜欢我对你不温柔……嗯？”师丹的动作丝毫没有放缓，黎书也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再喊了。
师丹对黎书很好，长年来都很好。只是有的时候，黎书还是会不自觉地想，师丹究竟是因为想要忘记刘欣，所以拼命爱自己，还是因为真的已经完全地爱上了自己。
某日。午后。
“师大人啊，董公子他真的很美么？为什么那时候皇上一有了董公子，就不要我们家将军了呢？”黎书靠在师丹的怀里，抬头看着沉落的夕阳轻声问道。他没有见过董贤，一次都没有。
“嗯，他很美，没得不像人。”师丹把玩着黎书的发丝，柔声回道。
“还会有人美得不像人？那像什么？”黎书在师丹面前，无论是十几岁还是二十几岁，永远都像是个小孩。
“呵呵，反正就是不像人啊！”师丹笑笑不作解释。
他就这么弄弄黎书的发丝，玩玩他已经长大了的手掌。意识到怀里的人儿忽然安静了下来，师丹柔声问：“书儿，想你家将军了？”
黎书每次在他怀里沉默，理由永远都是这个，从来没有变过。而他每次听黎书小声“嗯”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师丹就会暖暖地笑开，师丹一直觉得，他的书儿，心思永远这么好猜。
可是这次，黎书却是一反常态，摇了摇头，说“不是”。
“师大人，皇上他……真的有那么好么？你们都那么喜欢他，可是我……我很讨厌他……或者，我该讨厌的，是那个董公子……”黎书坐起身，正正地看着师丹。
没等师丹开口说话，黎书又继续：“皇上原来很爱师大人，可是因为董公子，皇上抛弃了师大人；后来，皇上很爱将军，可是又是因为董公子，皇上抛弃了将军。可是你和将军，都还是那么爱皇上……”
“书儿，不许胡说。”师丹敛起眉打断了黎书的话，“我不是爱皇上，是爱过皇上，你懂吗？”
黎书没有说话，没有任何动作，可是他眼中的失落却是很明显地浮在了脸上。
“傻书儿，你对自己太没有自信……”弄了半天，师丹算是明白今天为什么黎书的回答会是摇头了。他不是想黎影，而是吃味了啊。
“师大人从来没有说过你爱黎书……就算是‘爱过’，也没有说过……”
“爱你，还需要说么？”师丹又一次打断黎书，“如果书儿想听，要我说几遍都可以。爱你，永远爱你，这一世不够的话还有下一世！无论什么时候，师丹心里都只有书儿，这么说，够么？”
听着这一番话，黎书惊得合不上嘴。他从来没有见过师丹如此柔情的样子，从来没有听过师丹用这种语气说话。他甚至以为，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得到这些诺言……
还没等黎书消化完，师丹又说：“皇上许了董贤一生一世甚至永生永世，董贤要什么他就给了什么；我不是皇上，没有天下可以给你，但是书儿，只要是你愿意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师丹都会替你做到，我用我的所有，向你保证……”
黎书很想抱住师丹说够了，不用说这么多，不用天下，只要有你，就够了。可是他的身体还是静静地僵硬在了师丹面前，直到师丹把他拥入怀中，也没能回过神来。
于是，几双人的哀怨情缘，苦痛一生，都融化在了那一句销魂飘渺的醉人誓言里——如若君愿，苍天笑，万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