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倘若不再

刘欣和董贤在皇陵许誓盟约，而另一厢，却又是一番模样。
御医苑。
“真檀，你就这么进宫来，也不怕被皇上抓了去啊！”看着真檀一脸紧绷地在御医苑里来回踱步，刚从建章宫回来的黎锦煞是无聊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阿锦，你……你去哪里了？！”真檀一见黎锦一副懒散的样子，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影儿，你怎么也在。不用去皇上身边候着么？”没有理会真檀，黎锦径直走到黎影身边闲闲地发问。
“嗯，皇上今日带着董公子出门了，没有让我跟在身边。”黎影把宁朔放到了跟前的案几上淡淡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黎锦慵懒闲散的样子，他的脑海里忽然地闪现出了今天晨间他到建章宫的时候看到的董贤被……凌辱……后的样子。
“哥，真檀等了你很久了。”看黎锦不回答真檀，黎影出声提醒了一下他真檀的存在。而黎锦，本来想继续忽略不计，但还是回过了身。
“真檀，我说真的呢，你怎么就这么进宫来了？”黎锦坐下，拿着他的折扇晃来晃去闲闲把玩。
“阿锦，你就不用管我的问题了；我问你，你去哪里了？”真檀总感觉他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们天还没亮就到了宫里，黎影和他分头去找刘欣和黎锦，黎影的情况真檀自是不知道，但是他没找到黎锦；而且他照着梅衣说的路线来到御医苑，黎锦却不在；就连梅衣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梅衣跟他说黎锦让她别等他了，说他会晚点回来；可是现在这个时辰，这是晚点回来吗？！
“去了建章宫。”黎锦没有任何的隐瞒。当然，这是因为他不知道黎影今晨也去过建章宫，并且，看到了……很有可能是他所留下的痕迹……
建章宫！
黎锦一说完这三个字，黎影浑身就不自觉地抖了好几下！一切，好像真的就像是他想的那样……
他本以为，就像真檀的，黎锦会对刘欣不利，所以他们拼了命地赶到宫里来，就是为了保护刘欣；可是没想到……
黎锦的行动依旧让人预想不到，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黎锦竟然还会这么对董贤的……可是，为什么呢？黎锦为什么要……要碰董贤……
“你去建章宫做什么？！”真檀是打定了主意要追问到底的，而黎影，心知肚明，不愿再扯出更多。他甚至，不想听到黎锦的解释；不，是不敢……
“去看望故人啊。”黎锦把折扇放到桌上，端起黎影的茶就喝。
“故人？！”真檀纳闷，“什么故人？”其实他想问，除了黎影，在长安，你还有什么故人！
黎锦却是没让他郁闷太长时间，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嗯，是故人。曾经，在；柳风酒巷顺手救下的。”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真檀很成功地被黎锦移开了注意力。他很认真地在思索黎锦在柳风酒巷还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黎锦像是闲扯家常一样把当初在柳风酒巷救了董贤的事胡乱编了一堆；黎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他相信黎锦说的不是假话，他确实救过董贤；但是黎影还是没有想明白，黎锦懂了董贤，就行用意何在？而现在，梅衣和真檀都在，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把今晨自己看到的事问出口。
不知道怎么问，不知道问了之后，黎锦会不会回答自己；即便是回答了，那么，答案他能不能接受？
他最怕黎锦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虽然即使不用问他也知道大概是这个原因，但是真的听到了之后，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承受。黎锦对他的关爱从小到大都是过激的，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是现在想来，他远远没有能够完全承受。
接下来，梅衣也加入了讨论的阵营，黎影依旧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皇陵。
看着刘欣天真的笑脸，听着刘欣的保证，董贤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一下下。他忽然觉得，或许，就算一切被刘欣知道了，真的也……无所谓……
只是，他依旧会害怕，依旧会觉得哪里残缺了一块；他依旧，不想让刘欣看到自己不完美的一面，依旧不想让刘欣知道他的身子除了刘欣还曾经属于过另一个，他不爱的男子。
刘欣说，只要是圣卿的一切，他都喜欢。可是他不想让刘欣连同自己的残缺一起喜欢！至少他做不到。
之前，刘欣宠爱黎影，要过黎影无数次，身体上一度被染上了黎影的味道；但是他可以不在乎，或者说，是可以让自己不去在乎；毕竟刘欣是把黎影当作了自己，即便他在要黎影的时候口里喊的是“影儿”，但心里想的一定是“圣卿”……
他有这样的自信，所以他不在乎刘欣的身上是否沾染过别人的气味，他都可以把它们抹干净，重新换上自己的气息。
但是他不愿意刘欣拥有不完整的自己。他可以接受欣一时间的错误，却不能接受自己的疏忽带给欣的丁点儿不圆满。
董贤轻轻地抚上刘欣的脸颊，眼眸微闭，缓缓地，把自己的唇送到了刘欣唇边，温柔地覆住。
“圣卿……”刘欣很久没有碰过董贤，此刻被这么一拨弄，身体里埋藏了长久的欲望一瞬间都没激发出来！
“欣……要我，要我……”董贤环住刘欣的脖颈，动情相邀。刘欣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某个地方瞬间像是被张狂打开，欲念再也克制不住。
欣，若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圣卿原来曾经属于过别人，你会不会狠狠嫌弃呢？若有一天你发现，你的圣卿曾经有那么一会儿，心为别人荡漾过，是不是这辈子都无法原谅呢？
董贤一面回应着刘欣狂热的吻，心里却是不自觉地想起昨夜在建章宫的时候，他被黎锦撩拨得心神荡漾的情景……
他爱刘欣，自始至终。但是那一刻，他的心神真的不受控制地倒向了黎锦。所以他现在满心悔恨满腹委屈。
借着刘欣的抚弄，他在唤回自己失掉的理智。董贤像是催眠一般，告诫自己他爱的，要的，永远只有现在正宠爱着自己的这个多情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