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大人,这寒风刺骨,到屋里去吧。”看着师丹傻傻地立在雪地里,太守急忙把师丹招呼进了内室。
“来人,上茶!呵呵,师大人你坐,你坐。”太守一脸地谄笑,看得师丹心下一阵不痛快,却也不好发作。谁不是这样?攀附心理作祟,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条乞求溃烂骨头的狗。为了生存,为了生存得更好,扯扯嘴角笑笑姿态稍微放低些,也不会怎么样。
就像眼前的太守,正忙这忙那地给师丹张罗着接风洗尘的佳宴。皇上既然不愿意赏脸,那么伺候好左将军也是有不少好处可以捞的。比如现在,师丹搂过太守替自己招呼上来的美人,把随身佩戴着的昂贵玉链随手一扔打赏给了笑得合不拢嘴的痴傻太守。
看着怀里的美人为了凸显婀娜身段而穿着单薄的衣物,明明禁不住寒冷不住地打着寒颤却还要勉强自己硬撑着笑脸面对搂着自己的贵人。师丹心下无奈和鄙夷的感觉陡升。还有另一种感觉,是对自己的讽刺!
看看,这些歌妓舞女们,只要给一点钱财给一点好处,都个个对你投怀送抱,温香软怀一一奉上!而自己呢?师丹真的只想狠狠嘲笑自己,笑自己连个歌妓舞女都不如!他心爱之人自然是不需要他去施与什么钱财好处,但他师丹可是拿着真心掏心掏肺地在爱着啊!可是人家连一点敷衍的暧昧都不肯打赏下来。
呵呵!师丹啊师丹,你拿真心真意捧着双手奉上去,人家又何曾在乎过?!
师丹抱紧怀中的美人,脑海里满是刘欣和黎影在翻云覆雨的画面。狠狠地一杯酒饮下,师丹重重地把酒杯砸在了案几上,把正在跳舞的舞娘和自己怀中的美人以及一直小心翼翼观察着自己的太守都吓得禁不住大大地颤抖了一下。
“太守,你们自己慢慢玩,本将军累了,要回房休息。”师丹边起身边说,看着太守慢半拍地慢慢点头便径自走出大堂。末了,转过身对着刚刚被自己抱在怀中的美人说道,“你,过来,随本将军回房。”师丹虽然没有饮多少酒,话里却是隐隐透着几不可察的醉意,让人听了心下很是惧怕。
美人虽是服侍过不少人,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点名到房中伺候,也难免还是会羞红了脸。这里毕竟不是窑子,平日里侍奉来府的客人也大多只是饮酒聊天。
师丹平日里虽然是风流成性,此时对着眼前美人面容间的羞赧之色也是没有过多地注意,冷冰冰地说完便转身走了。身后的美人愣了愣也立即跟上。师丹今日整个人表现得都比较阴沉,美人怕惹怒了师丹后顾不堪设想。
随着师丹进到房内,美人还没来得及向师丹请示自己该做些什么,就被师丹粗暴地抓住双肩,随之而来的是师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地重重地吻。美人被师丹禁锢着不敢乱动,只能极其勉强地乖乖承受着师丹突如其来的勇猛攻势。
师丹吻了好一阵,放开了手,看着一脸错愕和害怕的美人,也没有给她更多的反应和适应时间,师丹又是一阵粗暴地抱起美人往内室走去。行至床榻之前,师丹毫不客气地把美人随便地摔在了细心布置过的床上,没有理会人家因为被撞击得疼痛而发出的细碎低吟。
“将军……将军手下留情……棉儿好痛……”师丹方才力道太大,自称棉儿的美人实在疼痛难当,看着师丹又毫不客气地欺身上来,棉儿豁出去地喊住了师丹接下来的动作。
“本将军没那么多耐心等。”师丹冷冷吐出这么一句话,随意扯开自己身上的衣袍,再欺身上去把棉儿的单衣撕扯得破烂不堪,紧接着便是毫无温柔可言的强行索要。
师丹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发泄在了身下的女子身上,全然不管人家是无辜被卷入了自己的私念里。师丹不停地索要着。直到棉儿因为实在支撑不住师丹过度的折磨而昏厥过去才停下动作。退出了身体,脸上心里依旧是满满的哀怨,还有少许的愤恨。
刘欣和黎影那是两厢情愿极尽承欢。而他呢?随便地就要了一个女子,浑身上下甚至心里完全没有一丁点释放过后的快感!他师丹虽然从来都是一心爱着刘欣,但对于送上门来的娇媚女子他也是从来都不曾拒绝过的。以往与女子行房事他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今日,怎么完事了之后心里却是这么地堵得发慌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刘欣此时此刻正与黎影做那自己不愿去想的事吗?
师丹越想越烦,他鄙夷地扫了床榻上的女子一眼,叫了太守府里的下人为自己另外整理了一间厢房,这才到房间里去痛苦地睡去。
**“邯郸太守何在?”
皇上和师丹都没有买自己的帐,邯郸太守正憋屈郁闷地独自欣赏着无趣的歌舞,突然听到这么个大不敬的声音在招呼自己,心里更是直冒着火!
“谁啊!竟敢在本太守府上撒野!”太守抛开怀中的美人怒发冲冠地踏出厅堂走到院内。
“大人,小的……小的没能拦住……”下人们语调颤抖地向满脸怒容的太守报告。
“一群没用的东西!饭桶!”太守抬手给了离自己挺近的下人几个耳光,正要发怒训斥,却被孙子严的声音生生截断。
“小小太守,还敢在本大人面前撒野!”孙子严亮出皇上钦赐的丞相司直的官牌威严地对着眼前嚣张低俗的太守喝道。
“啊……微……微臣见过司直大人!”太守一见眼前的人也不是个简单好惹的人物,立马又是一副狗腿样快速跪下,刚才的气焰这会儿可真是一点儿都没有了。
“行了行了!不要在这儿给本大人碍事!本大人是来找皇上的,快带本大人去见皇上!”孙子严心急如焚。得知了黎影在这里,就立刻带着楚君宾赶了过来。皇上见到了黎影,会做的事首先就是那么一件!他孙子严是习以为常不以为怪了,但是这里毕竟不是长安,不是在甘泉宫里,他还是希望能够制止皇上不要在这种地方引起人们的注意。
“回……回大人,皇上今日一到府上就与宁朔将军在南苑房中商议要事,吩咐了没有传召谁都不许靠近,只怕大人此时过去,有些不妥啊……”想起皇上今天吩咐下来时那副凶悍的模样,太守心里就不住地抖了三抖!
“什么?!”孙子严心下惨叫,一阵绝望之意陡升。
商议要事?皇上找宁朔将军还能有什么要事需要商议的?孙子严直想扶额叫屈。他到底还是来晚了,皇上和宁朔将军这会儿都不知道已经尽情大战了多少个回合了!这会儿没准正是到了兴头之上,现在过去叨扰,谁不知道自己会死得很惨?
“那左将军呢?”找刘欣不行,孙子严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见到师丹。
“呃……回大人……师大人方才看完歌舞便带了美人回房休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方便打扰……”太守越说越小声,看着孙子严眼中越来越黑暗的色彩,太守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样就不用在这里活受罪了!
“什么!”孙子严这下是彻底地怒了。皇上也就算了,他师丹今天怎么也都这么好兴致?敢情这皇上和师丹是同时觉得换了个地儿,君臣两人都觉得浑身上下异常兴奋谁都忍不住待不了了是吧!
“好,很好!”气急地命令太守带自己进入太守府内室,孙子严一路走一路气得不行。而跟在身侧的楚君宾一直只是静静地沉默,不曾开口说过话。从头到尾都只要孙子严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跳脚而已。
“哟!我说怎么这么大动静呢,都把本尚书吵醒了。原来是子严和君宾都过来了啊!”孙子严和楚君宾刚一到内室坐好,师丹便一脸朦胧地妖媚地晃悠飘进了厅堂。在孙子严两人面前,师丹又恢复了一如既往地声色犬马模样,以及熟悉的“本尚书”的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