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往事

“到底怎么回事？”
回头，静静的看了眼罗烛泪，岳裳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身世，就像是所有小说里会出现的情节一样那样的庸俗。”岳裳语气很缓和，双眸中淡如止水，不过这段往事她是不是真的放下了，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从我记事以来，我就没见过我的母亲，而我自己的身世，除了我记忆中极少数的一些，剩下的全部都是小时候听戚伯讲的。据说，他是岳家最老的管家，也是当年照料我母亲的人。”
“戚伯说，我母亲长的很漂亮，当时的家庭状况虽然不是相当的富有，却也不愁吃穿，活得自在。也正因如此，我母亲的父母也希望自己的女儿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就算是我母亲在二十有八的时候，却依旧没有成亲。”
“母亲她，有一个妹妹，虽然两人不是双胞胎，但是长相却出奇的相似，生得漂亮，年龄也仅差一年。”叹了口气，岳裳嘴边的猫须有些颤抖。
“当时，岳霸天已经是一个三十好几的人了，外某却依旧俊秀，性格成熟稳重，出手阔绰，并无妻妾。在那个时候，真的可以说是俘获了万千少女的芳心。但恐怕也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是头披着羊皮的狼……不……”摇摇头，岳裳还没等说完就否定了自己的答案。
“……他是个披着羊皮的恶魔。”
“当时，他用挥金如土的气势摆出了聘礼去我家提亲，而我母亲的父母也知道这个人的财势和权力容不得他们推脱。虽然心里面盼着自己的女儿能够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但是任何事情有时候放在现实面前都是破灭后的幻影，可能到最后，你连风都没抓住它就已经转眼消失不见了。”
“当时两位已经年迈的老人去找她的大女儿，也就是我的妈妈商量婚约。因为纵使没有权利推脱，她们也想要去问问自己女儿的意愿。说到底，也不过是不想当个罪人罢了。”
岳裳努力的用她的猫脸摆出苦笑的神色，最后只能无奈的变成抽搐的嘴脸“当时，他们问我妈妈说……孩子啊……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家啊？如若没有的话……那就嫁了吧。”
“可是……嫁了吧……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嫁了吧？”听到这话，离歌也皱皱眉头，有些不满“嫁了吧……说得容易，要是不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幸福。”
顿了顿，离歌摇头之后开口说道“后来呢，你母亲说什么？”
“说了什么……”岳裳扬起头来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勃颈上细小的绒毛露出一点点粉嫩的皮肤“我母亲的答案是……没有。”
“之后，意料之中的，母亲嫁给了岳霸天，并很快的为她生了一个女儿，也就是我，取名为岳裳……霓裳的裳。”
“霓裳的裳？”细细品酌，罗烛泪怎么感觉岳裳有些话里有话。
淡淡的瞄了一眼罗烛泪，岳裳笑道“很奇怪对吧？3年后我有一个妹妹叫做岳霓，霓裳的霓。而她姐姐，却叫做岳裳，霓裳的裳，排在她的后面。”
“这根本就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嘶……等等。我脑子有些乱。”离歌捂着头，精致的五官纠结的程度就对着它们差高歌一曲在一起了。咬着下嘴唇，离歌思考一番之后拍了一下手掌对着岳裳说道“你先别继续，让我理顺它再说。这样，我问你一个，你答一个。”
“……可以。”在离歌热切的眼神下，岳裳无奈的点了点头“你那些地方不明白？”
“首先，你不是说你不是岳霸天的女儿么？既然你母亲当时嫁给了岳霸天，那么……那么……”离歌踌躇一番也没好开口，他总不能问岳裳她是不是她妈妈偷情生出来的吧？
用猫的身体做一个耸肩的动作使现在的岳裳看起来有些滑稽“刚才我不是说，在我母亲的父母问她有心上人之时，我母亲的回答是没有么？”
“事实上，我母亲当时撒了个谎。当年，她在回答没有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她，已经爱上了一个男人。并且……为那男人孕有一女……”
“而你……你就是这个胎儿！”在离歌惊愕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岳裳笑着重复了一遍“恩，我就是她腹中的胎儿。”
寂静。
缓了缓神，离歌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听的是多么惊悚的一个猛料。在全世界都能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岳家竟然有这么大个丑闻？岳家继承人岳霸天的正房太太竟然怀着别人的孩子嫁到了岳家！
天啊，这反复无常的世界，她需要消化一下。
……
哎……歪倒在床上的离歌叹口气，最终用矫情的语气说道“说到底，若不是阿姨的父母不敢拒绝岳家，甚至连婉约的拒绝都没有……阿姨……可能也不会走上这条路。他们……把自己的女儿亲手推进了火坑里……”
屋子中气氛从这个故事的开头便开始沉淀，最后慢慢变得压抑。罗烛泪的嘴上逝去了笑容，她有些感慨的用手指研磨这易无葬的手背缓缓说道“把她推进火坑的……是她自己。”
罗烛泪收紧双臂，用纤细的手掌反握住了易无葬的手心“自己的幸福，不争取，即使握在手里……终有一天也会溜走。”
可惜，已经落幕的故事，我们无力去扭转。能做的，只是淡然把它听完。或悲或喜。
摇摇头，话题回到正轨。比起离歌一颗八卦的心，罗烛泪接下来的问题似乎更能体现出重点“我看过一些资料，记得岳霸天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明媒正娶的太太叫做苏慧……她就是你的母亲？”
“恩。”
“那就不对啊。”还没等罗烛泪说话，这边的离歌又咋呼开了。凭借着他这么多年在八卦节打拼的实力，脑子里存的东西总要比别人多那么一点“我记得苏慧在嫁进岳家一年半左右就大病了一场，至今还躺在榻上，怎么可能又在生下你后的第三年生下风萧萧的？而且……岳霸天似乎之后也并无妻妾，只有一房不是？为此到现在还有人说他是个好男人呢……”
“好男人？！呵……”岳裳冷笑一声，眼中的嘲讽毫不遮掩“好男人？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我母亲在生完我之后确实是大病了一场……那是被他折磨的！而在我母亲进了岳家大门的这一年半里，岳霸天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因为他知道我的存在！因为他知道我妈有心爱的男人！而她在这一年半里碰的人是我母亲的亲妹妹！苏珊儿！！”
“在把我母亲娶进家门之后，他同时拐走了苏珊阿姨，之后我们家就被一场意外的大火烧成一片废墟！这他妈的是巧合么！他当年就是为了把她们姐妹俩都抢走！他竟然……他竟然在过年的时候放火烧死了我全家上下27口人！！”
凌厉的目光扎在每个人的心上，岳裳眼中的血丝都让人会怀疑一会他们会不会变成眼泪流淌下来“他威胁苏珊阿姨说如果不顺从他就杀掉我妈妈……他威胁我妈妈说，如果不乖乖的就要毁了她爱的人……”
“结果到最后呢？！再生下风萧萧之后母亲在地下室被乱棍打死……我亲生父亲被他切掉了四肢舌头，挖掉了眼睛，戳聋了耳朵做成了人彘……苏珊阿姨……苏珊阿姨被挑断了手筋脚筋躺在病榻上佯装我已经去世的母亲……”
苦笑一声，岳裳自嘲着自己“而我呢？我和风萧萧……已经被他训练成了杀人利器……”
“现在我知道他当年为什么会留下我了……因为他觉得母亲长得好看，生下的孩子也会满足她的审美……出生之后我的长相被他认可了，所以才有了风萧萧……”
“结果已经没有用处的妻子就这样亲手被他打死……他是人么？不……他不是……”
“他永远都是这样……她就为了那种荒谬的理由他害的我家破人亡……就因为他的一个野心要要利用那个游戏仓杀死几千几万个人！！！他就是个来自地狱的魔鬼！！骨子里只有贪婪和残忍！！！！”
岳裳属于猫的眼睛在有些昏暗的环境下泛着绿光，而一直在一旁静静聆听的易无葬，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岳裳的眼睛里……淡红色的火焰在碧绿的海洋里幽幽闪动？那个是……！
利爪和尖牙在不知觉中突出，锋利的獠牙甚至已经顶穿了岳裳的下嘴唇，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床单上。一个激灵，易无葬挣脱了罗烛泪的怀抱，一把扑向了岳裳。
咯噔一声，冷汗立即顺着易无葬的脑门落了下来，好么，这条胳膊，终于是要报废了。
因为刚才的一度变换此时岳裳露在外面的脑袋中正好正对着离歌。也正因如此，离歌更加清楚的看见了那两盏腥红的火焰。
离歌和罗烛泪都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唯一能推测出来的就是。显而易见，岳裳……抓狂了。
……
……
……
岳裳：所以说，作者你没编好阴谋什么的就一直让我们出事故是不是？？！
作者：羞涩，我这么隐晦的表现你都看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