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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一个传说

倾心宠爱 摇摇呼啦圈 2024-12-31 22:39
“风萧萧兮易水寒,楼上残灯伴晓霜…风萧萧……易水寒?楼上残,伴晓霜……”不知怎地,罗烛泪敏感的神经似乎察觉到了某样潜藏在地下的线索。她眉头微锁,反反复复的念叨着这几个词。
让我们来假设一下。首先,如果眼前这人百分百就是失踪已久的伴晓霜,那么她当年消失的原因是什么?她退出了乱红?摇头,罗烛泪主动排除了这个答案。退出乱红?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乱红这个残酷的组织,只有死人才能退出。
算一算,乱红被神秘力量歼灭时,阿葬才14岁,也就是五年前。而伴晓霜这个名号是在七年前消失的,比阿葬还要早两年便已经自由了。
灵光一闪,罗烛泪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她是逃出去?!可是,一个杀手组织,真的这么容易就可以出逃?
罗烛泪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暗自搜索着信息。慢慢的,罗烛泪想起了她小时候,那灰暗童年。想起了她那时唯一的居所,那座安逸的小庭院。还有她庭院外,那两颗映彻夕阳的血色樱花。
记得那时,瘦的和非洲难民一般的易无葬,看着庭外的樱花树,装作老成的给她讲了一个凄美的故事。
当时,易无葬说。
罗烛泪,你知不知道,樱花的花瓣,原本只有一种颜色,那便是纯洁无暇的白,它白的透明,白的圣洁。
起初,连天上的神仙们都喜欢这种花,因为她们认为,只有这种圣洁的颜色,才能更能搭配她们不食五谷杂粮的气质。甚至后来,连掌管百花的花神都为樱花的姿态所倾倒,最后用一支樱花,来表达她们羞涩的爱意。
可无奈的是……花神,却爱错了人。
圣洁的花神,爱上了魔界放荡不羁,高贵冷艳的嗜血君王。更甚之,这个君王……竟与她同是女子。
月圆之夜,花神为独赏月光,只身一人登上天边的白首涯。怎奈,花神却没有料到,往日里荒无人烟的此地,却早已被人占了先机。
月光下独自饮酒的魔君显得有些孤寂,夜中瑟瑟的寒风更是让身子本就单薄的魔君紧紧地裹了一下身上黑色的狐裘披风,可是……怎奈人暖心凉,躲在一旁的花神硬是看见了这个往日里冷傲无情的魔君脸颊上落下的一行热泪……
也许,是命中注定,这被洒下月光的侧脸,这常人不为所知的柔情,让花神甘愿为此人红颜颠倒。
“谁!”
似乎太过专心于震惊的花神不小心把脚边的石子发出了声响,警惕的魔君连脸颊上的一行清泪都没来得及擦拭,拿起脚边的宝剑,步若游龙,一个愣神的功夫便把刀刃架在了花神的勃颈之上。
“你是谁。”
清冷且低沉的声音在花神耳畔响起,可花神无视顷刻便能要人命的宝刀,说了这样一句话。
“魔君……你眼线花了……”
“……”
“……”
“孤王不曾记得,自己有纹过眼线……”
“是么?那当真是可惜了。”花神装作失望的叹了口气,之后竟抬气头来,悄悄地端详起了魔君。含笑看着魔君俏挺的鼻梁,和眉宇间的严肃,最后不禁‘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响。而往日里高高在上的魔君哪里会想到竟有人在她面前如此放肆,一时惊讶,竟问了出来。
“你……为何要笑孤王?”
花神淡笑不语,低下头来,好奇的魔君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但警惕之心却没有放松。而花神都是丝毫不在意,依旧无视紧贴着自己肌肤的宝剑,缓缓地从腰间拿出了一张纹有自己标志的白色手绢。抬起手来,花神在魔君的脸颊上擦了两下。
脸颊上的温度让魔君微微一颤,这等亲密的动作,是她从出生便不曾享有的。魔君静静的享受着从小到大,少到吝啬的温暖同时,心中的警惕迅速蔓延。古人有云,自古帝王皆多疑,她也正当如此。可是,她却不在乎王权,身为魔族的皇室,继承皇位,是理所应当的。而她的出生,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支继承皇位之后的杀与被杀。
从小便在尸体中摸爬滚打的她,踏碎脚下鲜血,为的只不过是想活下去罢了。
所有人敬她,却也畏她。怕她,却也想害她。
而当下……又怎会有人,与她这般互动。
正当魔君迟疑要不要挥舞手中宝剑之时,脸颊上的温暖突然不见了,而在她愣神之际,耳边再次传来了花神宛如泉水溪流的嗓音。
“你这人,总是一口一个孤王的叫着,要是让别人看见魔界君主竟然变成了哭鼻子的花猫,你说这成何体统?”
听到这话,魔君一个愣神忘了,她刚才竟然在哭!如此笑话被别人看了过去,哪怕是厚脸皮的魔君也是老脸一红,用衣袖慌乱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你哪只眼睛看见孤王哭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那孤王便把你两只眼睛全部挖下来,看你有何证据证明孤王哭了。”
“要证据有何用?就算是瞎了,我可以凭借一张口来颂扬魔君大人。”
“那孤王便把你舌头一同挖去!”
“挖我舌头作何?难道堂堂魔君嫉妒我舌头长得比你好看?”
“口胡!孤王怎会嫉妒!!”
“口不对心……我说你这人,难道是个心智未全的孩童不成?”
“……”
第一回合,高贵冷艳的魔君可谓是完败给巧舌如簧的花神。而魔君更没想到的是,她的傲娇属性真心是把我们的花神萌了个肝肠寸断……
看着有着赌气的魔君,花神微微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魔君的眼眉“再说,你如若把我双眼挖去,还有谁能目睹你今日罕见的柔情?难道……你还想让别人来看,或者,你想让别人帮你擦拭眼泪?”
听到这话,魔君手中的宝剑微松,堂堂魔君怎会期望自己的丑态被别人看去?摇摇头,魔君坦然回答道“不想。”
“所以,你还想挖我双眼么?”
“……不想。”
“那你还不把我颈上的破剑扔了,你不希望误伤到我吧?”
“……不希望。”
语毕,魔君眉毛一挑,眼皮都没眨一下的把手中百年玄铁而制的宝剑扔进了万丈深渊。
第二回合,显然智商有些捉急的魔君再次完败,连脑子都没动就被花神拐进了沟里去了……
花神与魔君的初遇是那么的不靠谱,可这外人看来啼笑皆非的一幕,却拨动了现在沉寂千年的琴弦。
至此之后,她们总在白首涯上想见,氛围安静、融洽。自然,呆板的魔君总是时不时的被花神欺负,而花神,也在这一次次的调戏中,使感情蔓延的,根深蒂固。
百年过后,花神一次次看着魔君精致的侧脸都不禁想落下一吻,可又一次次退缩了。爱情是天地间最美好的东西,奈何神魔相恋,天理不容。更何况双双都为女子?实乃天打雷劈,所以,如此纠结的事情,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想就好了,只要没有表白,这个呆板的孩子,便永远不会知晓……
花神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不断的减少着她与魔君想见的时间,企图压制自己惊世骇俗的感情。等到后来,两人见面短到了花神连将她的脸庞印在心中的时间都没有了。
疯狂的想念侵蚀着花神的心房蔓延至肌肤。当断不断,必遭其乱。最后,她狠心用泪水研成墨汁写下一纸书信,又从后山的路上折下了一支最美的白色樱花叠进了书信之中,之后便只身前赴了白首崖。
花神等了又等,从半晚等到清晨,从清晨守到深夜,七天七夜,却迟迟不见魔君的身影。花神站在断崖上难以掩饰心中苦楚,你终于厌倦与我相见……既然如此,这封信,果然是备来无用啊。
可是……花神想错了,当她回到后山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愚蠢。
鲜红的血液上,沾着凋零的白色樱花,黑色的狐裘披风被砍的七零八碎,伤口纵横交错。魔君紧握着插/进自己胸口的长剑,却对前来的花神笑的那么的灿烂。
花神错愕的用指尖抚上魔君的伤口,一股涌上来的新鲜的血液便把她惊的收回了手指“你……你你怎么了?怎么留了这么多血?你别吓我啊……?”
魔君看着花神紧张的神色,腿一软,倒在了她身上“我啊?……我……我好像……快要死了。”
“什么……”
不可思议的看着魔君脸上的微笑,花神觉得,这是自从她们认识以来,魔君开的最好笑的玩笑“你别闹了……你是不是因为我躲着你你不高兴了?大不了我以后不躲着你,天天跟你见面,天天住你家行不?你快起来好不好?”
“我才……我没有……没有那么小气……”
慌忙的捂着魔君的伤口,眼见着越来越多的血从指缝间流出,花神的眼泪也越来越多“你别说话了!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对了!我带你去神医哪里治病!对!神医!这样你就好了!”说完,花神就要掺着魔君向山下走,可是还没动手,便听见了魔君苦笑一声。
“没用的……杀我的人……便是……便是那些人……自古……自古神魔不两立……你应该知道……咳咳……我身上的……七经八络……便是那……神……神医……封死的……”
“你白痴啊!你知道他们要杀你你还来跟你们见面!!!”
“乖……别哭了……”魔君挣扎了一下,想要更靠近花神,了解意图的花神慌忙的擦了擦鼻涕,小心翼翼的避过胸口的剑,侧身将魔君搂在怀里。重伤的魔君,也用自己仅有的力气喂花神擦拭着眼泪“没办法啊……我……我当然知道他们要杀我……可是……如若我不来……死的……那便是你了……”
“怎么……可能?”
“你总笑我傻……你才……才真的傻……咳咳……咳……”
“……”
“喂……我以将死之人了……你没有话要对我说么?”
“有……我有好多话,等你好了再说好不好?”
“……不好。我都要死了……你却连我想听的话……到现在……还没……还没说给我听呢……”
花神低头看着从魔君嘴角不断鲜血,眼泪一股接着一股的向外宣泄着“你别说话了,我们有话下次说好不好?等你好了之后,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是么?……可是恐怕……恐怕没有下次了……既然你不说的话……那么……咳咳!……那么我说好了……”
“我们下次再说好不好?”
“我说了……你……你好好听着……我可……就说一遍……”
“君莫……我们下次再说,下次,好不好。”
“咳咳……我要说了……”
“君莫!我们下次再说!”
“不要,我就要……现在说……”
“你……”
“花……花清……你听着……我……君莫……我……”
“……”
“我……我……爱你……”
……
……
这是魔君活在人世的话,她用自己身体里最后的力气伏在花神的耳边轻柔的说道。因为你是花清,所以我爱你……
因为我是君莫,所以我爱你……
听说先表白的,都是上面的,可惜没机会了了……
等着……等到下次,我让你……先跟我表白……
这样……你就没有遗憾了……
……
是啊,遗憾……花神她非常遗憾,因为魔君到死,她都没有跟她说过她最想要听的那句,我爱你……
原来你早就知晓,而我还傻傻的去回避,为什么?这么依着我……
花神痴痴的笑着,她僵硬的搂着魔君的尸体,用手指抚摸着即使死,也依旧微笑的嘴角“喂……君莫,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真希望你多笑一笑。”
“我说君莫,你玩够了没?起来吧,我承认你这次的玩笑开得很成功,我再也不说你呆板了,你起来好吧?”
“好啦好啦~我知道这次你赢了,我输了行吧?回家之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起来吧。”
“你是不是你不愿意动啊?这样,我抱你起来好不好?不要在地上躺太久,地上凉。”
“呀,你看地上的樱花,都红了哎,好像这样更好看了,我们起来看看樱花好不好?”
“哎……你这个大懒虫,还是我抱你起来吧……”
“喂,你胸口这把剑碍事哎……我给你拔掉,你忍着点疼哦。”
“好多血……从你身上流出的血……真难看。”
花神给魔君盖上她最爱的黑色狐裘披风,打算横抱起躺在地上的魔君,结果低头时看见了自己白色的衣裙沾上地上的鲜血,映成鲜红“君莫……你以前总说我穿白色不好看,那么我穿红色你会不会喜欢呢?”
“君莫,原来在红色的映衬下,你的头发……这么白呀……”
“我说君莫小盆友……你难道已经懒到了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了么?”
“……”
“……”
不知这些无用的对话已经持续了多久,花神守在原地,呆愣的看着无动于衷的魔君,最终扯起了干裂的嘴角,一滴血珠滴落在魔君白嫩的脖颈上。
“君莫,我说你,你不起来是不是?那么我去找你好了。我告诉你哦,你等我……冷月看习惯了,下一次……我们去赏红色的樱花好不好。”
“你放心,下一次……我一定会先去追你。”
“下一次……即使爱的惊世骇俗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下一次……你一定是我的,不许别人染指……”
“下一次……”
“我一定要先跟你说……我爱你。”
花神倒在了魔君的身上,鲜血染红了花神胸膛的白衣,而她一直握在手中仅仅不肯放开的书信也最终地上红色的液体所晕开,书信中一支红色的樱花,和一行清秀的小字也映入了眼帘。
若此生不能再见,轮回十载,我想与你相守相依……
……
……
……
记得刚刚听易无葬讲完这个故事,罗烛泪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说,小盆友,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这个故事编的很假?”
“是么?……但是我觉得,这个故事可能是真的呢。”
易无葬把玩着自己的白发,一脸风轻云淡的说道“我喜欢冰冷的月亮,我喜欢绝望的断崖,我喜欢血红的樱花,却讨厌白色的虚伪。而我手头……还有一封掺杂着眼泪的书信。”
“……”
“但是,前世的轰轰隆隆,与我无关。”
……
……
……
“开玩笑的……一个没有自由的杀手,哪来的书信?”
“一点也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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