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雪盈很无助也很害怕。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身边既不见叶凌枫也不见慕容翔傲。她努力回忆才记起自己被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挟持。之后的事情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雪盈很奇怪,她不知道抓她来的人的目的是什么。她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甚至没有被限制人生自由。每天还有人按时给她送饭。只是给她送饭的那个小丫头又聋又哑,雪盈没办法和她交流。雪盈尝试着离开房间,居然没有人阻止。很快雪盈也明白了为什么没人阻止的原因。她目前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与世隔绝的,这里所以的房间都是黑暗的,她找不到出口。这个地方仿佛就是凭空出现的一个空间,有人在石头中间建造了房子。
雪盈也尝试过大喊大叫,但是无论做什么样的事情,始终没有人理会她。这种境况让雪盈害怕。她不知道抓她的人究竟想做什么?此时外面又是怎么样的情况?姐姐雪梦是否安全回到了家中,镖局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一队押镖的人全部死亡?叶凌枫和慕容翔傲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到处找她?
心烦气躁的雪盈回到自己永远都是黑暗的房中叹息。这个地方除了黑暗就是黑暗,都不知道白天和黑夜,雪盈只能按照吃饭的次数来计算时间。
这天晚上,雪盈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外面一片凌乱的脚步声。终于有人了,雪盈连忙翻身下床。打开窗户的一角,雪盈看见三四十个黑衣人已经整齐地跪倒在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没多久,从屋顶上翻身下来一个戴着半边面具的年轻人。
雪盈看得有些痴了。这个年轻人半边脸被面具遮住,但是另外的半边脸俊美得近乎完美。他不同于叶凌枫的刚毅,也不同于慕容翔傲的文质彬彬。眼前的年轻人这半边脸,结合了英俊男人的所有优点。只是雪盈不明白,如此俊美的脸庞他为什么要遮住一半。
“恭迎宫主~~~”跪倒在地的黑衣人齐声高喊。
戴半边面具的年轻人稳稳地落在地上,并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雪盈的房间。虽然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但是雪盈仍然被这年轻人的目光吓到了。这样目光既阴冷又凌厉,像什么呢?如果一定要雪盈找出一种东西形容的话,雪盈觉得是狼。叶凌枫的目光也很凌厉,但是叶凌枫的凌厉目光是夹杂着对世人的仇恨的,有时候仇恨也是感情的一种,或者是一种情绪。但是眼前的年轻人,他的目光丝毫没有感*彩,仿佛只要动物的本能,想将猎物撕成碎片的本能。
雪盈浑身颤栗,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忽然,雪盈感觉眼前一花,那个似狼一样的年轻人已经站在了雪盈面前。雪盈向后退去,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雪盈害怕极了,这个像鬼魅一样的身影正一步步靠近她。
“你别过来!”尽管雪盈知道自己的话是那么苍白无力,但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让雪盈意外的是年轻人居然真的止住了脚步,只是眼睛仍然紧紧地盯着雪盈。
“宫主,时辰到了。”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禀告,年轻人不再盯着雪盈,大步走出了房间。
雪盈松了一口气,此时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因为害怕而紧握拳头,指甲已经有嵌进手掌的肉中,流出了鲜红的血。雪盈哭了,这是她被抓来之后第一次哭。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己要勇敢一点,父亲和姐姐以及叶凌枫与慕容翔傲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她。对于这点她深信不疑。只是此时此刻,她真的害怕了,她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被朋友和亲人找到。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那个被唤作是“宫主”的俊美男子又是什么人?
雪盈坐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用双手环保住自己,就这样呆呆地坐着,哭累了又不知不觉地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雪盈感觉有人在推她。睁开眼睛,原来是那又聋又哑的小丫头给自己送饭来了。丫头已经放下了饭菜,来扶躺在地上的雪盈。雪盈看着桌上的饭菜发呆,眼泪又掉了下来。丫头没有理会雪盈,而是关上门出去了。
雪盈赌气地把饭菜掀翻在地,放声大哭。哭着哭着,雪盈听见不远处传来凄厉的惨叫声。雪盈听到发出喊声的人似乎正在承受某种痛苦,好奇心又上来了。反正没人限制她的自由,雪盈循着叫喊声找了过去。
穿过很长一段走廊,雪盈在一间房子门前停了下来。雪盈很纳闷,发出惨叫的人功力似乎很深厚,不然按照路程来算是很难把叫声传到雪盈房间的?但是是什么样的痛苦让一个高手惨叫成这样?
压抑住内心的恐惧,雪盈轻轻地去推房门。房门居然没有关,雪盈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滚出去!”一个花瓶很无辜地被摔碎在雪梦面前。
雪盈隔着黑色的轻纱看见那个狼一样的年轻人似乎很痛苦的抱着头。
“滚出去,听见没有?”
“喂,你怎么啦?”雪盈善良的本性被激发了出来,她不忍在这个时候不管这个痛苦的人,无论是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他如何喝止雪盈靠近,雪盈还是上前扶住他。
“你到底怎么了么?”雪盈轻声问。
那个年轻人抬头看向雪盈的时候,雪盈大叫着后退数步。与年轻人俊美的半边脸相对应的,居然是如鬼魅一样的另外一半。那半边脸已经全部化脓溃烂。
“叫你滚还不滚。”年轻人对吓得发呆的雪盈大吼。
雪盈确实被眼前的男人吓傻了。他不仅有着野兽一般的眼神,更有着鬼魅一般的容颜。
“你~~~~你的脸~~~”雪盈的声音有些发抖。
年轻人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雪盈。此时雪盈只能听见他喉间发出的低吼声,显然现在比刚才稍微好受了一点。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年轻人大汗淋漓瘫倒在地上。正待他想从地上起来的时候,一双娇嫩的手上前扶住了他。年轻人微微抬头,对上了雪盈清澈的目光。
“滚开,”年轻人很用力地推开雪盈,“我不需要人同情。”
“你这个人真是怪物。”雪盈的脾气也上来了,忘记自己身处险境,“你以为我稀罕理会你啊。怪我自己多管闲事。走就走,哼~~~~”
雪盈气呼呼地就出了房门。年轻人愣了一下,有多少年没有人顶撞他了?他不记得了。正准备运功调理,只见雪盈又折回来了。
“祝你做个噩梦,让老鼠咬死你。”雪盈狠狠地踢了踢年轻人的房门,这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丝帕。丝帕已经很旧,上面的血迹也已经变成了黑色。看着丝帕,年轻人喃喃自语:“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带你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