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冲出冥界

　　不一会，所有人身上都戴满了珠宝，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好几大串珍珠、玛瑙、钻石、黄金项链，戴着数个手镯，头上顶着一个皇冠。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多宝藏，而且实在太美了。还有那些水晶雕刻的酒杯、镶嵌着红宝石的钻石小匕首，成堆成堆的西班牙古金币，纯金制成的各种动物雕塑，甚至还有数个极小的非洲象牙同心球儿。它们应箱子的腐烂而都滚落在地上，发出迷人的光芒。
维多利亚虽然见到这么多珠宝，但是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她没有忘记她来到这里根本目的——寻找月光石。她几乎搜遍了整个放置财宝的地方，可是却一无所获，她甚至有些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要不这样吧！”她建议道，“你们由卡尔带路，先把能拿的都拿出去，一会再回来。我留在这把剩下的都一一打包，好带走。怎么样？”
他们点头同意，戴着满身的珠宝，攀着梯子从唯一的门跳了出去。
没有他们的干扰下，她赶紧继续寻找月光石。她再次摸遍了密室里的边边角角，包括散落的红纹石里。本就很乱的密室又被她翻了个底朝天，钻石和蓝宝石都混杂在了一起。
她擦了擦额角豆大的汗珠，一半是焦急，一半是闷热，她爬上了梯子出去歇口气。
维多利亚重重地坐在了床上。软趴趴的垫子使劲抖了几下，骷髅把脸歪向了她，她被这空洞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用手把骷髅头掰向另一边，这时，骷髅的身体引起了她的注意。
它胸前唯一一块完好无损的衣服映上的不是暗淡的火光，而是有些亮得发白的颜色，她三五下把亚麻细布撕开，把食指从他的肋间穿过，试探着它里面的物体。充满粘液的内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光滑的、硬邦邦的东西。她充满期待地用中指和食指把它夹了出来。
这块石头透出一种优雅的银光，宝石中心出现恍若月光的幽蓝外圈是一圈亮白的晕彩，维多利亚猜想这便是月光石了，她满心欢喜地把它装进自己的口袋，心里想着什么链子才能配得上它的高贵。
她轻快地跳入洞口，把一匹匹上等的丝绸展了开来，又将地上的财宝捧起来，一把一把地放在上面，把绸子打好结放成一堆。她又拣了几颗看上去特别漂亮的粉色钻石放在口袋里，坐下来等他们。
维多利亚掏出一个擦得锃亮的瓶子，晃动着里面的船只，这里面是黑夜，而且正下着暴雨，猫头鹰们都躲在棚屋里不敢出来，风帆被吹得摇摇晃晃的。“这才像样嘛！”她满意地把瓶子塞回口袋。
过了许久，上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紧接着，汉克巨大的身躯出现在她面前。“怎么去了这么久？”她埋怨道。
“我们出去的时候耽搁了一点时间，”切尼也从梯子上爬下来“卡尔给我们指了一条错误的路，而且我们没找到船。”
“都说了拿出去就行了，船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嘛！”她无奈地说，“算啦算啦，先把它们搬上去再说吧！”她指指那些大包小包。
汉克二话不说，扛起五袋就走，其余的人各拿了两袋，纷纷爬了上去。维多利亚把剩下一袋系在身上，又一手拿了一个装了一些有液体的奇怪瓶子的木盒子，准是一些好东西。
到了海边，她把木盒子放在地上，伸手去拿瓶子。她拔出软塞，把瓶子往海里一扔。如她期待的一样，‘雪枭号’又泊在海面上等着她了。
“真神奇！”本赞叹了一句。
“必须的。”维多利亚自豪地说。
“古老的巫术，没什么大不了的。”卡尔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登上船后，本握着舵问：“航向是什么？”
维多利亚打开罗盘，看了一眼后吓了一跳，罗盘的指针正胡乱地颤抖着，指的地方变来变去。她张大嘴冲进海图室，翻看着每一张她能拿到的地图，上面标着所有的包括一些人类还没有发现的和海鲜，可就是没有这个岛。
卡尔出现在门口，幽幽地说：“别忘了，这里是戴维?琼斯所掌管的冥界。”
她用手背碰了碰额头：“噢你说的对，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回不去啊！”
“你是船长，你来想办法。”说完他便消失在门口。
“哎，真是个怪人。”维多利亚叹了口气，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
七个人（以及几百只猫头鹰）在海上航行了不知道多久，蔚蓝的天空一直挂着鲜红的太阳，猛烈的阳光照得人头晕目眩。在灸热的太阳底下，什么都显得死气沉沉的：海面犹如一潭死水，帆船一动不动，一丝风都没有，猫头鹰们也挤在一团一动不动。“雪枭号”航行在茫茫的大海中，根本看不见一丝陆地的踪迹。饮用水也差不多所剩无几了，即使节省着喝也最多只能坚持一天。几个人有气无力地坐在甲板上，背靠着干燥的空箱子。
本丧气地说：“这样都已经好几天了，特别是这两天，没挂一丝风，而且我们还不知道我们身在何处！这样也就算了，还没有黑夜的降临，我根本无法判断现在几点了。”
“用不着你的提醒，我们清楚得很，本。”切尼心烦意乱地说。
“我现在宁愿用一箱西班牙古金币换一口水喝。”汉克哑着嗓子说。
“臭鸟！快走开！”克拉克挥手驱赶扑打着翅膀的威利。
“够了！威利！快回来！”维多利亚大喝一声，“难道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让我们离开这儿吗？”
“别说是我们，当初威利不是也离不开这儿吗？”本伤感地说，“别误会，我说的是那个海盗王，不是你的鸟。”看到维多利亚不解的眼神，他赶紧补充了一句。
“离开这只有一个办法，”一直默不作声的卡尔说话了，“等待黑夜。”
“说了也是白说，我们在的这几天，太阳一直都没有落下啊！”切尼丧气的把头撇向一边。
“这几天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对吧？卡尔？”汉克为这个办法而有些欣喜。
“嗯，”卡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每隔一百年，这里的东西都会回到原来的地方。”
“果然……”本摇摇头，“那时候我们早就像城堡里的人一样变成一具具招人嫌的干尸了，快得连腐烂的步骤都省了。”
“乒—乒—乒”右舷传来清脆的声音，他们转过头去，看到威利正津津有味地啄着原本用来盛‘雪枭号’的瓶子。“别啄了，一会儿碎了就完蛋了！”维多利亚伸手把瓶子搂回来，抱在胸前。
“等等，可以把你的瓶子给我看看吗？”切尼伸出手。维多利亚一边把瓶子递给他，一边问：“怎么了？”
“这里面是黑夜？是不是？”本凑过来。
“是的，可是这有什么。。。。。。”她突然反应过来了，“对哦！黑夜！”
“你的船可以装在这里面是吧？”汉克又高兴起来了。
“我没试过。”维多利亚诚实地说，“这艘船我也刚得到不久。”
“古老的巫术，没什么大不了的。”卡尔又重复了一遍他在三天前说过的原话。
“有本事你把我们都毫发无损地变回去。”克拉克抢过瓶子，扔给卡尔。
“喂喂喂！那是我的瓶子！”维多利亚抗议道，“别这么粗鲁地对待它！”
卡尔把它放在甲板中央，说了一句没有人能听得懂的语言，音色有些像长指甲划过玻璃的刺耳声。接着，不知道是瓶子越来越大还是他们和船越来越小，反正瓶子就像没有了硬度一般渐渐包围了船。他们傻呆呆地站在一小块黑夜里，外面却是艳阳高照，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诡异和古怪。
“就这样？”亚当轻轻地说。
“在冥界，只有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才是最正常的。”卡尔挑起一丝笑容，这是他们第一次看他笑。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里面便下起了大雨，就像平时维多利亚在瓶子外面所看到的景象一样。暴风雨似乎从来不曾这样可怕过，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船身上抽，闪电猛地在瓶内撕裂开来。
不远处出现了一只立在礁石上的海鸥，维多利亚清楚地记得，在他们离开时，这只鸟便立在这块礁石上了，就像她们在冥界中的时候，时间压根就没有流动。
他们到了图尔图加岛——属于海盗的理想之岛——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又回到了船上。
维多利亚跳上一个木箱子，双层的空箱子危险地连晃了好几下。“所有人听着！我们所找到的财宝一共分成八分，每个人所得的一模一样，如果谁想离开，把自己的那一份全数带走。要留下的话，可以先把钱寄存在藏宝室，随时都可以取走！至于这次冒险，自认为贡献大的，可以从剩下的公款中取走合适的。”
“既然我们有了这么多钱了，何必再当海盗呢？”亚当绞着手问。
“当海盗并不只是为了财宝，不是吗？在我心里，海盗生涯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即使短暂也很快乐。不过继续抑或不继续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她又转向其他人，“你们还有其他什么意见吗？”
一致的摇头。
“很好，”她点点头，“接下来，我要去白帽湾！”“白帽湾？”本吃了一惊，“你真的决定要去那儿吗？”
“别担心，它们从来不吃人，所有的都只是谣言罢了。”维多利亚微微一笑，“白帽湾！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