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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自取其辱的钟会

强者如归:菜鸟靠边站 余生相随 2024-12-29 22:49
她呆呆的望着他的笑,好像只要他一笑,便什么都不是困难什么都不是问题了。她喃喃脱口而出,“学长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忽然茫然无措,夏清空心头一紧,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怎么了?”
她低下头去,声音也低低的,“方云要走,阿界也要走了。小松哥不在这里,只有小枫和呈雅,可是我不确定她们什么时候也会转身就走……我,我该怎么办?我想留住他们,我是不是很自私?一开始我真的怪方云的,我们明明说好了要一起走下去,要一起努力,他却扔下我跑了。我好生气,我还打了他……”她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
夏清空终于把她拥进怀里,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轻抚她的背。“乖,别哭,姑姑说过你不能激动的,记得吗?”
季蓝愣了愣,复又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她的鼻尖轻轻蹭过他的胸口,他便觉得被她轻蹭过的地方一片炽热。
她径自说着话,“我不该怪他的,那时候他看着我虽然说着‘不行’,但是眼睛里却很难过,他一定也很难受。他那么骄傲,要他低声下气卑微的回去,他一定比谁都难受,我竟然还打他,我还对阿界说叫他走!学长……我伤了他们的心!”
这个傻瓜!
自己伤心得眼睛都看不见,竟然还在想别人!
环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他的声音越发怜惜温柔,“你知道吗?男人跟女人的区别之一在于,女人的成熟是连续的,而男人的成熟是断层。”
“现在是他们的断层。他们做这个决定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是他们的必经抉择,即使不是因为你的事,也会有别的事令他们这么做。这不是你的偶然,是他们的必然。”
季蓝呆呆的,不知道是不是刚缺血还没恢复的原因,听他的话觉得脑袋转不过来。
知道她还听不懂,男生浅浅笑着吻了吻她的头发,“你先记着,以后就会懂。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天大的事,都有我在。”
望进他的眼里,深邃如海,莫名给她一种安定的感觉。
“学长,你走好不好?”她轻轻的说。
夏清空嘴角的笑一僵,眼睛冷下来。
她敛起薄薄的眼帘,神情落寞又倔强。“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不要你对我好。你去对别的女孩子好吧,我、我……”
“你什么?”他的声音冰冷,绷得紧紧的像压抑着什么情绪,“因为我对你好所以要赶走我?季蓝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曲方云对你好,曾界江小松对你好,甚至胡子栋对你好你都坦然接受,偏偏我你却一而再再二而三的推开?”
季蓝浑身一僵。
“因为你喜欢我!季蓝你喜欢我,你想要我,你越喜欢越想要就越怕会失去,你越想珍惜就越犹豫。你不要骗我,也不要骗自己。”
抬起她的下巴,那张细腻清雅的脸此刻就在他掌中,她清澈的眼睛里是他的影子,“……别推开我。”
她浑身一颤竟身不由己,等她察觉时,双手已经抚上他的脸。这个人,惊才绝艳,行止雅然从容,却总是被自己气得发抖,他傲气至胜却连被她那样残忍伤害还奋不顾身为她解围,甚至对她只字不提……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愣了愣,眼底一丝茫然。
季蓝微微一笑,“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林特助说你是总负责人,我甚至不知道你没去德国。”
他握住颊边的小手,也浮起一抹笑,却有些苦涩。“我以为你不愿意见我,也不愿我帮你。”
而且她太良善,如果她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一定不能释怀,总会觉得亏欠了他。
他不要她不安。他只要她好好的。
季蓝心一颤。想起自己说过“我怕你!我还不起你对我的好!”,那不过是她赌气的话,他竟然紧紧记着……
“咳,打扰一下!蓝蓝先把粥吃了,吃完了你们再继续,啊?”夏启芬强忍笑意端着粥进来。
季蓝窘迫不堪,用力把夏清空推开。男生有些恼怒地瞪着自己的姑姑。
看着自己这个八风不动的侄子一副憋屈的样子,她就忍不住觉得好笑又好玩。睇一眼低头喝粥的季蓝,心里窃笑,这小子总算有弱点在她手里了!
下午季蓝一组的人率先做完实验,从实验楼出来之后,几个人商量着去唱歌,邀上季蓝。
只见季蓝看了看表,抱歉的说,“我还有兼职,快迟到了,下次吧?”
几个男生一听不敢拖延,忙道,“那你快去吧。”
季蓝点点头,转身就往校门的方向走,走到花坛的时候却见有个人骑车脚踏车停在面前,仔细一看,竟然是夏清空!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季蓝就坐上了后座,两人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季蓝刚开学就在高工院很出名,但是平时在他们班很是低调,几乎没有出过风头,也很少跟班里的人在一起,因为她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上课和必要的活动,基本都是不见人影的。
只有人偶尔见过她和新晋的校草建筑院的曲方云和化工院状元曾界一起吃饭,看上去私交甚笃。
班里只有许呈雅和她关系最好,有些人问许呈雅,才知道原来季蓝一直在做编程的兼职。
但还是有些人不知情的。
比如现在就有个人问,“季蓝老是匆匆忙忙,到底是什么兼职啊?”
另一个男生应他,“北央集团的!”
那人瞪圆了眼,北央集团精英云集,等闲人是进不去的。“这么厉害?”
“而且她和大神很熟啊。”那人感叹,夏清空那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大神竟然骑脚踏车载她。
有个女生撇了撇嘴,“他们打辩论赛就认识了,绯闻闹得街知巷闻,季蓝一副清高的样子,说不定肖想夏学长呢!”
那两个男生有些愕然,直觉说,“季蓝不是这样的人吧?”
那个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泊的样子,自己已经够优秀了,哪里还需要去攀附别人?即使对像是夏清空。
“夏学长是高干子弟,又有才华,她会不动心吗?”
男生有些气闷。现在的女生怎么说来说去都是高干子弟!
“季蓝本来就很有气质,比起夏清空也不差,她哪里需要用这种条件看人,我看心动的人是你吧?”
那个女生见两人帮着季蓝说话,心里又恨又怒,不满愤恨更浓了,一跺脚转身就走,不理会他们。
两人到了北央大厦,直接乘电梯到顶楼会议室。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季蓝走进工作室,夏清空出去了好一阵子才回来。
季蓝忙着编程看资料,也不觉得他离开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间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上带了两个饭盒。
修长的手把饭盒拿出来打开,饭盒精致,菜色很好,她有些意外,“这饭盒是哪儿来的?”
“家里让人送来的,先吃饭,吃了再看。”说着就把她手上的资料收走。
季蓝颔首,这么漂亮的饭盒也不太像外卖,看来夏清空的家人很是体贴他的工作。
季蓝却不晓得,这是夏启芬回了夏宅把情况汇报给夏清空的爷爷夏润之以后,老爷子特意吩咐的。
两人吃完饭,季蓝想继续刚才的工作,怎料夏清空说什么都不肯,非要她闭眼休息半个小时。季蓝无奈。这个人规定了她每天晚上到九点半不管在干嘛都必须马上停止,然后洗澡睡觉。
他的执行力极端强硬霸道,季蓝一点办法都没有,本来项目就吃紧,那么早睡相当于比以前少了一半以上的时间,她只能抓紧眼下的时间。这个人竟然要她休息半个小时这么浪费!
她有些生气的怒瞪他,眼睛大大瞪着,他越要她闭眼她偏不。
夏清空失笑,这人平时淡定自若,怎么一到自己跟前就耍性子耍赖。
但见她娇颜生动,又忍不住欢喜,眼底笑意愈发浓厚,心中炽热,强忍下亲吻她的冲动,唯恐吓到她。
又这样看她!季蓝又羞又恼,转过头去干脆闭目养神。过了几秒怔了下,见鬼!她怎么到头来真的闭上眼休息起来了?这个大神真是她的克星。
殊不知夏清空心里也万般无奈的发着同样的感慨。
事情发生后近一个月,季蓝有意找曲方云谈话,但后者对她拒不见面。曾界亦然。两人有心躲避她,甚至连去学院的教学楼外面等都扑空。
自此,季蓝已经深刻明白,他们这次决定的事是无论如何不会改变了。
心底无可奈何,渐渐滋长出无奈与气苦。
许呈雅好几次望着她欲言又止,季蓝大抵知道曲方云近来和许呈雅关系密切,也许很多打算和计划都跟她说过。不是没想过问她,但既然她犹豫必然是有说不出口的理由,季蓝不想她为难。
同时因为美国那边的投行态度轻慢反覆,朝令夕改,搜索引擎的项目越发忙碌繁重,好几次季蓝甚至不得不向学校请假,持续每天将近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起初夏清空执意坚持的“九点半歇业”政策也早已被抛到烟宵云外。
这一个月来,功课、项目、找曲方云等人几件事加在一起,季蓝疲惫不堪。
到后来季蓝一有空就跑到建筑院或者化工院去等曲曾二人,但从没等到过。江小枫和许呈雅看在眼里,劝了又劝,但季蓝的固执倔强是她根深蒂固的毛病,又岂是她们能劝得来的?
天气又越发的冷,寒潮已经两次席卷这个北方城市。但季蓝就站在寒风里等候,不急不躁,不卑不亢,等到要上课了,或是北央来电话催了她才不得已离开。
下着大雨,风刮得豆大的雨点打横飘,季蓝站在建筑院前面的单车棚里耐心等待。
顾长宇终于看不过眼,携着李琰程棠等“辩手集团”的人马冒着大雨,浩浩汤汤地挤在狭窄的单车棚里。
适逢下课,建筑院里的学生如鱼贯而出。季蓝紧紧盯着门口出来的脸,希冀能看到那张冷傲绝色的俊脸,尽管她知道这次一定也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落空而回。
顾长宇站在旁边又怒又气地瞪着她,身后是面容担忧的李琰、程棠、何唯、张保科等等。
都是学校里的名人,此刻就聚集在小小的车棚里,为首的冷冽霸气的顾长宇一副剑拔弩张的姿态对着面前的女生,那女生却连看都不看他,固执的望着教学楼的出口。
这番古怪的场面,引得许多人都冒着大雨驻足观看。
“你等了多少天?如果他要见你早就见你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才2度?这么冷的天你站在这个破烂车棚里面,搞得自己裤管都湿了难道他就会出来吗?他根本就不想见你!”顾长宇痛心疾首。
这个小师妹面容苍白,身形单薄,固执又倔强的狼狈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当初扬眉反驳自己时那种风流飘逸的样子?他怎么能不痛心?
程棠秀眉紧蹙,也劝道,“季蓝别等了。曲方云现在态度这么坚决,你这么拗只会吃亏的。”
这些人中,张保科是和江小松夏清空同一届的,高中亦是同校,常常和季蓝江小松一起过年往来甚密,更是这群人中年级最高的人,此刻往前跨了一步走到季蓝身边。
张保科低头沉声说:“方云的性子你应该是最了解的,现在怎么就犯起傻来了?”
曲方云这人一旦要狠绝起来就是不顾后果,谁也拦不住。以前尚有季蓝压着他的脾气,这次因为季蓝的事情,他历经挫折屈辱,性情大变。
唯一能动摇他的人已经不能再左右他的决定。
做再多,又有何用?
季蓝笑容飘渺,掺着寒风暴雨,格外凉薄。“我自己犯过的错,我要自己去弥补。”
她打了他,打了那个骄傲却隐忍的一直默默陪伴自己的人。每每想到这里,心中便恻然不能自抑。
张保科眸光一变,“你不过是想道歉,想他原谅。可是你知道他不会怪你的。”
“保科,”她笑意更深了些,眼中光眸澹澹,“我只是想在他需要的时候,转身就能看到我。”
张保科浑身一震。
忽然眼前的女生脸色微变,竟直直的冲进磅礴的雨幕里。他心一紧,撑着伞疾步追上去,身后是哒哒追来的众多脚步声。
消瘦的身影穿插进人群里,伸手拽住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那人撑着伞,发色浓如墨,唇角酷冷如深,转眸却深情倾城,不是曲方云是谁。
张保科匆匆上去,本想给季蓝打伞,但季蓝拽着曲方云,半个身子躲在伞下。
身边围观的人群发出哗然和议论声,混在震耳的暴雨声里格外使人烦躁。
却听那边如从寒冻极地流淌过的冰泉,清晰传来。
他侧过脸,淡淡睨着拉着他的冰冷的小手,冷冷地:“放手。”
张保科忍不住心想:他从来没听过曲方云用这种语气季蓝说话,仿佛陌生人,或者说是……令他厌恶的人。难道他真的气季蓝扇了他那一个巴掌吗?
本来车棚漏雨,季蓝站在里面身上就已淋湿,后来冲进雨里连外套都吸满雨水,冷冷的冰雨冻的她嘴唇发紫,头发湿漉漉贴着她的脸,更衬得一双黑眸子明亮深澈。
见她不肯放手,曲方云用力挥开她,季蓝被他抡开摔在一边,幸得张保科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
“仨儿,这人是谁啊?”身后有个人戏谑的看了眼季蓝。
曲方云没说话,俊脸如蒙了层冰。
另一个人暧昧的笑道:“大概又是某个爱慕我们云少的花痴吧。不过这次的也太大胆了,嘿!”
脚边的与落到地面溅起无数水花,打湿了鞋和裤脚。
张保科听见那些人的嘲笑心中一怒,便要扬声骂回去,却听见身后顾长宇冷冷的声音。
“这雨大遮眼,两位不说话就是哑巴了?”
他声色俱厉,那两个人震慑,一时顿住了嘴。
曲方云不置一言,甩袖离去。季蓝又追上去,“曲方云,我只要一分钟。”
那人停住脚步。
“你一定要走这条路,即使明知是不归路你还是要走。人一入局,就不可能再独善其身,你是真的懂吗?”她的声音如雨滴,一点点渐渐冰冷,却透出隐隐的悲凉的坚决,“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那好——我季蓝,舍命陪君子.”
忽的全场都安静下来,清脆的巴掌声被暴雨雷鸣打碎。
女生的脸瞬间印出红红的掌印。
那人陡然转身,冷峻的脸上裂出一抹讥诮。
“哼,舍命陪君子,你算什么东西?你不是说看错了我么,那就滚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张脸!”那双多情的眼睛如淬了毒的刀锋,狠狠刮着她的心,他丝毫不掩藏眼底的厌恶和不耐。
季蓝低下头,低低的笑,眼却血红。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呵呵,我不是什么萧郎,充其量不过是个自取其辱的钟会6。”
一言既出,竟似万念俱灰。
男生冷冷一笑,“所以呢?等你对我失望了,你会灭了我吗?”
季蓝脊背一僵,终是苦笑。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往反方向走。不言,不回头。
张保科来回打量两人,咬牙追上季蓝,正准备于事无补地把雨伞撑到季蓝头上,却见围着的人群让出一条道来。
厚重的雨幕里一抹高瘦的身影撑着大伞信步走来。他穿着风衣,黑色的裤子修出一双长腿,倾泻的雨势带来湿漉漉的雨风,微微撩过,衣袂飘飘。
这个人当之无愧“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八个字,却见他目不斜视,穿过那些倾慕惊艳的目光,直直走向暴雨中孤零零浑身湿透的人儿,甫一靠近,二话不说将她裹进自己的怀里,用风衣挡住冰冷的雨滴和嘲讽的目光。
那是彻底维护的姿态。
低头跟怀里的人儿低语了几句,脸色微变,竟扔了雨伞不顾她浑身湿透直接拦腰抱起。
只听他声如寒铁,“曲方云,今天这笔帐,我夏清空必定讨回!”
言罢,神色匆匆地离开。
那头俊雅无双的男生站在不远处,静静站了一瞬,转身离开。
所有人终于见识到这个冷面校草究竟有多冷酷无情,绝情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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