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时易商从深深的睡眠里醒来,窗外的风雨已经停歇了,只是天色还是一片灰暗。他缓缓的挪动视线,依稀记得睡着前是抱着某个人的,只是现在怀抱里一片空白,似乎那个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微微的慌乱起来,他撑持着想要坐起来,可是浑身痛的厉害,也疲惫的厉害,根本就使不上劲来。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似乎是被他的动作惊醒了,趴在床铺另一边的古朵儿揉着惺忪的睡眼问。
时易商艰难的翻了个身体,看向趴在床边的古朵儿,也看见了床边的水盆,毛巾,还有一些药:“我夜里折腾你了吧,瞧你的眼圈都黑了。要不要再睡一会?”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很是憔悴的脸色。
古朵儿没有说话,只是探出手贴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又扒开他背上的衣服看了看伤口:“不发烧了,可是伤口似乎发炎了,还是要去医院清理一下的好。”
“我没事,你累坏了吧?”时易商半坐起来圈着她的腰,半是撒娇半是心疼的说,心里却因为她的照顾而翻涌着一种异样的幸福感。
“不累。”古朵儿坐到床上反身抱住他,只说了两个字,声音就哽咽起来,隐忍了一夜的眼泪和害怕都倾泻出来了。
“哪里疼,干嘛哭了?”时易商拍着古朵儿的背,想把她的头抬起来,可是某人把脑袋扎在他的怀里,就是不愿意抬起来,时易商只是感觉到自己的睡衣上温热的湿痕不断的扩大,深深地灼痛了他的心,这是古朵儿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哭,第一次让他看见她的脆弱,也真的让他心疼。
“以后不许这么吓我。”古朵儿哽咽着说,“又是台风又是暴雨的,还有山体滑坡,路上多危险,你干嘛非得不要命的回来?我在房间里好好的,你万一有个什么·······”说到这里已然是说不下去了。她想说,你要有个什么,我怎么办,我这么多年的倾心怎么办?可是就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我不是好好的嘛。”时易商头搁在她的头上,手轻拍着她的背,眼眶也是有些湿润,这个女人从来心里都是有自己的吧,只是曾经,他们都是疏于表达了,“祺墨说,他的朵宝贝害怕雷雨天一个人,他的朵宝贝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和温暖来修复曾经的伤心。老婆,我很抱歉以前我的忽视,可是,你在这里,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要在你的身边,我再也不想让你独自面对,再也不想离你太远。我们是一起的。”时易商顿了顿又说,“从我父母的情况,我明白了,最好的爱,是在一起。我们要在一起。”
“傻瓜,人不在一起,心也可以在一起。”古朵儿轻轻锤了他一下。
“可是还是没有看见来的放心。何况,我只愿意在你跟前时傻瓜,也只愿意做你的傻瓜。”时易商温柔的说。
那份柔情让古朵儿的脸蛋一红,哪里还有心情去哭,急忙擦了泪想要起身。
时易商却紧紧的按着她,紧紧的,几乎要将她勒紧他的身体里去。
“放开我,我去做些吃的。”古朵儿微微挣扎了一下。
“老婆·······”时易商低低的,沙哑的,性感的叫着,同时把她的身体向他身体的某处紧绷压了压,“我比较想吃你,好不好?”嘴唇轻轻的在她的脖颈间亲吻着。
“你还病着呢。”古朵儿的脸呼啦啦的红成一片,这个男人病着也不老实。
“病好了就可以吗?”时易商眸子一亮,顿时感觉自己生病一场好处多多,苦肉计真的管用!
古朵儿白了他一眼,推远他,看了看他浑身上下的伤:“等你有力气了再说。”
“老婆,”时易商笑着凑过来,“我现在很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会因为吃素太久死掉的。”
“瞎说什么!”古朵儿捂住了他的嘴。
时易商却拽着她的手一路向下,按上某处昂扬的坚挺,“老婆,求你了。”时易商捉回她逃开的手,低低的哀求着。
古朵儿被他紧紧的抱在腿上,面对面的坐着。她瞪着他,一脸云霞,他嬉笑着的眸子满是乞求。
古朵儿眼睛一闭,狠狠把头埋进他的肩膀,手在他的引导下轻轻的动起来。不忍心拒绝他,可是她也真的没有勇气看他就是了。
粗重的喘息在卧室里弥漫开来,听的古朵儿连耳朵都红了,连忙用另外一只手去捂住时易商的嘴,大白天的,羞不羞?“别叫!”
“老婆,好舒服!我忍不住。”时易商从来不知道即便是这样,也会这样的满足和美好。
“古小姐在吗?”房子外,有人用韩语在大声的叫喊。
“有人。”古朵儿直觉就像抽回手跳起来。
时易商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老婆,快点,你现在走了会死人的!”时易商低低的喘息着催促道,心里却恨不得把那个家伙碎尸万段,有事没事干嘛跑来打扰他的幸福。
“时易商!”古朵儿听着外面渐渐逼近的声音,不自觉得加快了速度。偏偏某个不知羞耻的男人,声音还越来越大,丝毫不加掩饰,她捂都捂不住。
“古小姐,你在吗?”声音沿着楼梯一路飘上来。
“在的。”古朵儿红着一张脸出现在楼梯口,一边把微微颤抖发麻的手背在身后。
“昨夜台风那么大,我来看看你是否安全,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医院里那个年青的男医生笑眯眯的站在楼梯上,仰头看着自己心中女神一般的人物,不是遍地整容美女的千篇一律和不自然,面前的这一个美的想让人去供奉。
“我很安全,倒是········”古朵儿话还没有说完,眸光一瞥,整个人就呆在那里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景象,这,这是闹哪般啊?
“嗯哼,”时易商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睡袍半敞,麦色的胸膛和一双健壮的长腿都暴露在空气中,浴袍紧紧堪堪的遮住重要的部位,似乎一阵风刮过去,那浴袍就会随风而落,时易商看着医生暗沉的眸色,笑嘻嘻的对古朵儿抛了个媚眼,“老婆,累了吧,去洗洗,换身衣服,一会下来见客人。”说着还暧昧的摸了摸古朵儿的小屁股。
“医生,我的伤口不太好,麻烦你来给我看一下。”再盯着我的老婆看,我一定把你的眼挖出来去做鱼饵。时易商的心理冷冷的想着。
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古朵儿红着脸烦躁的耙了耙头发,时易商那个样子,谁还会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吃醋的男人果然幼稚的够呛!
“过度运动不利于伤口愈合。”医生酸溜溜的提醒道,处理伤口却异常的认真。
“我没动,我老婆的动的,她比较累。”时易商凉凉的说,感觉伤口上的棉签顿了一下,他的唇角扯出一抹冷笑,跟他比,你一个外国佬比的了嘛,他儿子都五岁了。
“还是少运动的好。”医生咬牙切齿,实在是没有话说。
“谢谢你的好意。”时易商冷哼,转头对出现在门口的古朵儿说,“老婆,我饿了,想吃饭。”
“恩,我去做,医生也留下来一起吃吧。也尝尝中国菜。”古朵儿笑眯眯的说。
“他没有空。台风过后伤患多。”时易商不悦的说,他多么不容易才争取来的二人世界,断然容不得外人打扰。
“没事,今天不忙,我会留下来吃饭的,谢谢古小姐了。”医生看了看时易商,又看了看古朵儿,意味深长的笑了。
时易商目光燃起了熊熊烈焰,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在古朵儿面前他不好做的太过,回头一定狠狠的扁他一顿,让他知道什时候该回避。
古朵儿笑着摇了摇头,不去看时易商哀怨的眼光,看在人家给他处理伤口的份上,也要好好的招待好不好,不明白他怎么有那么多的醋吃,也不怕酸死。
古朵儿下楼去,楼上的两个男人目光对视着,时易商是怒目而视,医生始终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目光写满了坚持。
“她是我老婆,不该想的别想!”时易商警告道。
“没结婚吧,好像中国的男人结婚了就不会这样腻着自己的老婆了。”医生云淡风轻的说,却是一脚踩在时易商的痛楚上。
“儿子都五岁了,你还是给我滚远点。”时易商怒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医生拽了一句中文,“何况你儿子都五岁了,还没有追回老婆,有够失败的。”
时易商瞬间感觉自己被打击的七零八落,儿子五岁了,老婆没拐回去是他的错吗,这苍蝇蚊子前仆后继的,他赶起来有多累知道吗?
“那也没你的份,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把你扔出去!”时易商站起身,眯着眼,把拳头捏的咔嚓作响。
医生笑着举起了手,后退一步,突然用中文说:“有心无力,应该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吧,哎呦,朵宝贝的手要酸死了!”
时易商瞬间就呆了,古祺墨!不用问了,一定是那个小子,否则谁有那个能力,能在他身边安插一个眼线。
有这样一个儿子,让时易商真的想要扬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