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于工作的时易商再次抬起头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突然想起老爷子中午要来的事。他蹭的从椅子上起来,迅速的捞起车钥匙。
“素素,告诉老爷子我不在啊!”还是赶快的溜之大吉安全,比如去会会他的小女友,吃个饭,顺便拍飞那些恶心的苍蝇,一定比挨训要舒服的多。
杨素素看着那道飞快离去的背影,笑得那叫一个奸诈,她轻轻的放下前台通知她老爷子到了的电话,双手托腮,兴致盎然的盯着某道停在电梯前的身影。
时易商的身影果真一点一点的退了回来。
“想跑?”老爷子笑得慈祥而亲切,眉眼眯着,拐杖抵在时易商的胸口上。
“哪有,我这不是去迎接你的吗?”时易商也笑,老爷子向来是他惹不起的,像个女人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谁也惹不起。他不由得暗叹自己的流年不利。
老爷子嘿嘿一笑,拎着某人的耳朵:“来吧,小子,咱们谈谈。”拽着就向屋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向看戏的杨素素眨了眨眼。
“爷爷,您这是干什么,好歹也给我留点面子。”时易商哀怨的被拎回办公室。
“你怎么没想着给我留点面子,那丫头哪里不好,你要那么对人家,什么不要觊觎你家的钱,什么不准干涉你生活?你以为你是谁?”老爷子脾气暴躁的一巴掌拍在时易商的头上。
某人这个时候为了少挨揍,只能低头听唠叨。
“一听人家的描述就不是你去的,是易杰那小子对不对,他倒是溜的快!”老爷子气哼哼的,那小子要是跑不快,他直接给拎教堂去结婚,让他闲得瞎掺和。
“听说,你外面有女人了?”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用拐杖戳着面前的孙子,一双犀利的眼睛微眯着。眼里闪过一道流光。
时易商惊异的抬起头,老爷子连这个都知道了。
“不过是逢场作戏,结婚前我会结束的。”他斟酌了一下,如是说。可是明明这是定好的结果,他说出来还是心虚的厉害。
“怎么认识的?”老爷子眸色暗沉,看不出什么情绪。
“英雄救美。”这个够简洁了吧。
“所以她赖上你?”老爷子挑眉,这样赖上他孙子的女人还真不少,无外乎为了钱而已。
“爷爷。”某人无力的感叹,似乎也看出了老爷子不刨根问底誓不罢休的八卦精神,“我本想救她的,后来她却替我挡了刀。是我赖上人家的。”您老就别纠缠不清,然后为了维护您中意的那个指腹为婚的女人去棒打鸳鸯。
“不是欲擒故纵的局?”不怪他多心,以他家的财势,以他孙子的才貌,多得是狂蜂浪蝶扑过来。当年已经伤了一次,如果孙子真的爱上好女孩,也是他所乐意见到的,即便对不起老朋友也没什么,怕就怕又是个有心计的。
“不是。”以古朵儿那个性子不像可以做出局的人。
“你有没有爱上她?”老爷子执意要问出结果。
“这,我喜欢她。”喜欢,挂念,也会吃醋,但是好像也没有到非卿不可的地步。
“你有婚约了,而且我去提过亲了·····”老爷子想说如果你真的喜欢,而且那女孩也真的不错,他不介意赔了这张老脸去道歉。他们家不需要联姻的锦上添花,当然指腹为婚也没有子孙的幸福来的重要,而且听说那丫头也是不同意的。
但是他没来得及说,因为时易商堵住了他的话。
“爷爷,不过是婚前的游戏而已。她也知道我有婚约,她也有婚约,到时会结婚的,不会让你为难。我只是想谈一次真正的恋爱而已。”当年有一块疤,他知道家人从来不提起,他也从来不去想。结婚而已,是谁都可以。既然老爷子已经准备好了,他就少操那份心吧。
“听说你还给那丫头汇钱?”老爷子眼里闪过一抹冷厉。他是不希望他孙子知道当年伤心,可是也不是可以让人这样愚弄的。
“爷爷,你就别管了。她哥哥毕竟是我的好朋友,临终托付我照顾她,我怎么可能不问?咱家也不缺那点钱。”时易商皱眉,不想提起这茬,他也知道那丫头越来越过分,可是她马上毕业了,毕业了就斩断这份联系。
老爷子叹了口气,当年因为打击大,很多事情都没有和他细说,后来为了他心安,他做什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那丫头过分了!竟然把别人的付出当做是理所当然,论起来,还是她欠他们时家,不计较是他们大度,不是好欺负!
“我去见见那女孩?”他孙子硬赖上人家的,一定是不俗,再说他去长长眼多好,有生之年能抱上重孙,那才能气死那帮孙子连未婚妻都没有的老家伙,比如卓老头子。老爷子笑得那是见眉不见眼。
“不行!”时易商激烈反对,老爷子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把人吓跑了怎么办?虽说是游戏,可是想起来要分开,他总是有那么一点不舍的。
“为什么不行?我就看看,又不能吃了她?”只会审视一下是不是贪权恋财之辈。
“她胆小,要看去看你喜欢的那个未婚妻,别来打搅我们。”都知道没打算长久,凑什么热闹。似乎不长久这个词听起来也不舒服,时易商皱紧了眉头。
老爷子嘿嘿一笑,贼兮兮的,他可不认为那女子胆小,胆小会明知道彼此都有婚约还交往,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好了,不准去。”时易商知道老爷子要想知道点什么事,哪里会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再三的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老爷子摆着手,呵呵笑着万分慈祥的走出去,和杨素素对视一眼,彼此眨下眼,各自心知肚明。然后就离开了。
时易商心里的不安一点点的扩大,老爷子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明的不行,他一定暗着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
他捞起电话,拨打过去。
“喂,你好!”听到对方一点精神也没有声音,他突然松了口气。
“是我,宝贝。听着,从今天起,我接送你上下班,平时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不准男的靠近,老头子也不行。从今天起,路遇所有的老头子不管是什么情况都给我退避三舍。听到没有!”他霸道的交待着。
久久的沉默,只听到呼吸渐渐沉重。
“听到没有,朵儿?”他看看手机通话正常,再次追问。
“听到了,时易商你能不能不这么霸道,男人不可以,老头子也不可以,下面是不是我的学生也不可以,小奶娃也不行?”古朵儿火气有点大,本来身体就不舒服,某个男人还左一条限制右一条限制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你能做到就更好了。”他在这端毫无所觉的点头。
“我怎么感觉你和我的哥哥们一样,是不是身边不准出现任何的雄性生物?大街上那么多人,你干脆弄个玻璃罩给我罩上,谁也不能靠近了?”古朵儿感觉自己要气死了,谈个恋爱还是找个管家啊?
“那倒不用,天天路上都待在车里,也和罩子差不多。”他一点也不气,听某人气冲冲的,他就想到炸了毛的兔子,心情一时大好。
“时易商!我今天不要让你进门!”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不怕,我有钥匙。”他惬意的狠。
“你,你,我,我今晚不回去了!”就让你鸠占鹊巢好了。
这话就严重了,时易商脸色一冷:“那你想去哪?我陪你!”
“不用!”她气的要挂电话,人家身体不舒服也不知道安慰,还这么霸道,讨厌他!
“古朵儿,你敢!晚上我去接你,敢不回来,敢躲我你就死定了!”开玩笑,佳人在怀的日子昨晚才过上,今晚就结束?
回应他的是嘟嘟的忙音,似乎他的朵儿最近火气很大,敢反抗,会吃醋也会发脾气了。有时候有些感觉似乎无师自通了。
可是,朵儿在气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