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昊衍，时空之错

咔嚓……
昊月看着那面有着古朴花纹的镜子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然后密密麻麻的像蜘蛛网一般细密的裂痕瞬间爬满了石镜上，不等她反应过来，镜面上蓦然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后两个人从石镜中走了出来。
蔡夜出来后，正巧，便看到了汜水，他有一刹那的惊慌，但很快便遮掩收敛进了眼底。
汜水目光微眯，待适应了问心镜发出的强光后，便看到了昊衍。
她眸子骤然一变，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便掷出36枚黑棋，同时，手中的凤邪剑瞬间从手心浮出，手腕一抖，便欺身上前，直刺过去。
寒风瑟瑟，通体泛着一抹红色的凤邪剑吞吐着寒芒，一刹那间引动周身灵力，迅速凝出一只红色的火风咆哮着发出一声凤唳。
面对面的蔡夜误以为他的欺天之举以失败告终，所以神色略暗淡，面对汜水长剑直刺，他并没有闪躲，反而选择了原地不动。
明明看着汜水眼中已是波澜不起，他却有一种翻江倒海的错觉，那种无形的压力，仿若巨手，一把插进他的胸腔，狠狠攥着他的心脏。
砰砰砰……
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会给他一种力竭的错觉，若爱无殇，岂会有惧。
君子以惜，小人使计。
正当蔡夜脚下一动，准备以身挡剑，凤邪剑却忽地剑走偏锋，忽地方向一变，剑身蓦然穿过他的肋骨，一分为二，直直刺向蔡夜身后的昊衍。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汜水不是想要杀他，可，汜水不是想杀他，又为何攻向他？
心里的疑惑还来不及解开，丝丝的痛楚从他的肋骨如踏浪而来的风暴，汹涌澎湃。
蔡夜不禁低头看去，少顷，他才反应过来，汜水虽然没有想要杀他，却也没有看到他。
这是怎么回事？蔡夜微微拧眉，他抬头，疑惑的转身，目光微转，看向汜水。
汜水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她看到的到底是谁？又是在和谁在打斗呢？蔡夜不禁屈指成拳，暗想到。
昊衍左闪右避，根本不与汜水直面缠斗，仗着飘逸的身法，汜水的凤邪剑始终沾不到他的一片衣角。这让汜水的神情越来越暴躁，她的平静不复存在，暴戾从她的眼中浮出，猩红的双眸里再不复一丝冷静。
“海哭了，泪干了，天荒了，地裂了，月儿，我回来了。”昊衍蓦然一晃，将汜水直接搂在了怀里，目光灼灼地看着汜水说道。
“商皓阳，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妹妹，亦不是商逐月，吾名汜水。”汜水抬眸，怒目而视，红唇轻启冷言道。
汜水的话刚落，几乎就在刹那间，乌云密布，寒风刺骨，昊衍的目光骤冷，他看着汜水执拗的说“海哭了，泪干了，天荒了，地裂了，月儿，我回来了。”
“商皓阳，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妹妹，亦不是商逐月，吾名汜水。”汜水眸色泛冷，森森寒意从她的声音中透出，她亦是偏执的说道。
“月儿，听话，把哥哥交给你的咒语说出来。”昊衍眸色加深，他压抑着愤怒，缓声说道。
“我不是你妹妹，我是汜水，沧阳大陆汜水宫汜水。”汜水目透不悦，面对昊衍的咄咄逼人，她心里的杀意不断发酵，目光虚闪，她冷声重申道。
“汜水……你没事吧！”蔡夜走近，看着突然停下不动，甚至不知道在向谁说话的汜水，迟疑地问道。
然而，他的话，汜水仿佛并没有听到，她的目光甚至连余光都未曾扫向他。
这让蔡夜的心蓦然下沉，一丝不安如同灵蛇透着阴寒顺着他的尾椎骨蜿蜒而上，直达大脑，令他浑身一抖，瞬间打了一个寒颤。
他咬了咬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抚上汜水的面颊，然而，空无的触感，让他忐忑不安的心瞬间沉入深渊。
他茫然乃至不解地低头看向仍旧还泛着臭疼的肋骨，复而不可置信地再度抚上汜水的面颊，可令他难以置信的空无，仍旧在刷新着他的大脑。
他不清楚究竟他的触觉出了问题还是痛觉出了问题，亦或者他的视觉也出了问题。
砰砰砰……
蔡夜听着胸腔内那颗心脏有力的跳动声音，一时，竟是陷入了迷茫。
他不清楚眼中的是真还是假，也不清楚肋骨上的痛是真的痛还是产生的错觉，可是他唯独清楚的是他的触摸空无一人，他看得到汜水，却触不到。
落叶纷飞，可……哪里来的落叶呢！蔡夜不禁抬头看向满天飞舞的落叶，一时竟有些恍惚。
火红的枫叶像是一场放大的暴雨，它尽情的翩飞，像极了密密麻麻的蝴蝶，倾巢而出。
叶不知何为冬，落地则结冰，寒冰上的倒影有三人，蔡夜低头看着寒冰，很久很久，久到他忘了他是来找汜水。
寒风呜咽，它像发疯的疯子，突凸地爆发了一场龙卷风，就在蔡夜的脚下突然的生出，将蔡夜直接卷进了龙卷风当中，蔡夜操控着身体本打算强行离开龙卷风的范围，可却在最后，他猛然发现，他其实并不知道离开了龙卷风后，他又该怎么办？
失落的风等不到雪的降临，渐渐停了。翩飞的枫叶没有了风，竟是极为突然地凭空消失了。
而蔡夜，没有龙卷风的托举，直直落了下来，在最后半米高的距离，蔡夜一个翻空，竟是安稳落地。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寒冰，平静的喃喃自语道“我似乎是走错了时空之门对吗？”
“我知道你是月儿，乖听话，别惹我生气。”昊衍忍了又忍，看着汜水轻轻地说道，阴邪的眸子里泛着点点杀机。
他在一点点的忍耐着，尽管他没有说，可是汜水能够感觉到昊衍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息，所以她在静默了许久后，忽地开口说“你忘了商逐月已经被你杀了吗？”
“她死了，她已经被你亲手杀了。”汜水目光平视着昊衍说道，眼中的讥讽几乎可以化为实质的利刃，用力狠狠刺进昊衍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