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汜水，天道秩序

“印记在消失，她竟然做到了。”破灭瞳孔瞬间紧缩，他看着蔡非颜身上飘逸而出的白光，心中震撼无比。
原以为蔡非颜吞噬了凤城蔡非颜1后，天心印记融入她的魂魄，她就必须归位成为天心，没有想到她居然能够把印记剔除。
破灭目光闪了闪，看来他的阿姐真的不愿做天心。
“什么印记在消失？”少女好奇地扯了扯破灭的头发问道。
破灭倒吸一口气，目光凌厉地看了一眼少女，然后冷淡的说“沧阳星位印记。”
“沧阳星位印记那是什么？”少女疑惑地说道。
她完全无视破灭凌厉的目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不过，如果她能够站在地上的话，破灭还会相信，可惜，少女如今死死扒着他不肯松手，实在是让破灭心累。
破灭没有回答少女的疑惑，而是快速闪躲着蔡非颜的攻击，蔡非颜手中的巨阙舞动的越来越快，剑气也越来越凌厉。
“破灭，她在融会贯通，你阿姐绝对是个天才。”少女惊呼道。
一缕长发从她的面前飘落，少女心跳如雷，浑身无力，差一点她的脑袋就没了，太恐怖了。
“废话。”破灭神色平静，一边躲避蔡非颜的杀招，一边分神对少女说道。
绿色的蝇头小字在他的双眼里飞快的流窜，他的体内咔嚓咔嚓地一直在响，破灭的闪避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而他身上的气息徒然一厉，脚下瞬间凸起一道道铁锁，铁锁散发着红光，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条巨龙从地底破土飞出。
铁链充满了血腥之气，浓烈的怨气戾气从铁链上散发了出来，丝丝缕缕影响人心智的气息钻进蔡非颜鼻翼，令得蔡非颜狂性大发。
少女一惊，诧异地看着破灭说“你疯了，这样会影响她的心智，甚至是天赋的。”
破灭眸色微深，平静的看着蔡非颜，低声缓缓说“她会是天道的眷顾者，所以不会有事的。”
“天地劫已经开启，过去的天道早已不复存在，如今天道还是幼年期，我们又根本不知道谁才是天道，你这样做会害了你姐姐的。”少女微微皱眉说道。
她很不懂破灭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说关心蔡非颜吧！可是无论是态度上还是行为上，他都处处给蔡非颜设陷阱，若说不关心吧！他又时刻在意着蔡非颜的安危。
这让少女对破灭越加的迷惑了。
“我。”破灭抬眼看了一眼蔡非颜，平静的说道。
猩红色的眸子里流光闪现，在他的心神操控下，铁链将蔡非颜团团包裹，蔡非颜的心剑虽厉害，但对上破灭，却如同鸡蛋撞上石头。
破灭并不是喜欢追究根本的人，但，若是于他有丝缕关系的话，他也是会很执着的。
所以，面对如此执着的蔡非颜，他不得不伸出援助之手。
想到这，破灭眼中绿色的蝇头小字转动的越来越快，然后感觉到空气中元素发生变化的首当其冲的就是少女，她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元素有臣服之意。
与修士的夺天地灵气所不同的是，现在这些元素的臣服是心甘情愿带着欢喜的在臣服于破灭的控制下。
少女心中惊讶不已，看着破灭眼中流光辗转，她已经猜出破灭是谁了。
只是知道破灭身份后，少女心中却是多少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
说不清具体是什么，但是她清楚有什么东西变了。
像是终于腐烂了，又像是终于等到了。
然后她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出现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像是因为释怀而放下，又像是无奈的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空谈。
少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变化，但唯一知道的是她对于破灭的戒备在崩塌析离。
望着破灭，少女惊讶的看到破灭脑后的那团黑影在与破灭重合。
当破灭说出两个字后，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而少女清楚的听到破灭的话，那两个字是“秩序”。
随后，她的眼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好似天地还未分开，一切都在混沌之中一般，然后一个黑色的影子慢慢出现。
他的身上不停地往外流着血，泊泊流淌血液似乎永远也流不尽，他仰着头看着白茫茫的天空，一动也不动。
似乎只有时间在静止，他的血只要流不尽，时间就不会亲临。
少女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只知道她一直在看着他，直到血海枯竭，心跳停止，她的眼忽地一暗，便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中没有光明，看不到听不到，仿佛只有自己。
接着两道光束忽地落下，不是白色的而且绿色的。
仔细一看，那绿色的光是一个人的双眼，少女一怔，忽地想到破灭，不由得一惊，带着一丝迟疑试探地感到“破灭是你吗？”
当她的话刚落，白光乍然从她的身上爆发，然后她看到了破灭。
这是她从未见到过的破灭，很狼狈，浑身上下被铁链所贯穿，鲜红的血从他的伤口上不停地溢出，他凌乱的长发上沾满了鲜血，还算白净的脸庞上全是冰霜。
“你没事吧！”少女满脸震惊不已地看向破灭问道。
“汜水？”破灭抬眼看向少女，目光一闪低声喃喃道。
旋即，从破灭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铁链震碎，破灭小心翼翼地看着少女又轻轻唤了一句“汜水你终于肯见我了吗？”
少女茫然地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汜水，你认错人了。”
她的话刚说完，人便消失了。
“阿夜？你怎么会在这里？”蔡非颜一惊，诧异地看向破灭，低头看了看困住自己的铁链，不由得疑惑万分。
“我来找你回去。”破灭收回铁链，淡淡的说道。
即便是对上蔡非颜疑惑不解的表情，他也没有丝毫解释的想法。
“哦，那我们回去吧！”蔡非颜听后，不敢多问什么，点了点头急急走在前面。
因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而蔡非颜又不想从破灭口中得知，所以她埋头疾步往回走，半点观看沿途方向也没有，很幸运的是他们居然没有迷路，反而真的走了回去。
当回到碎石沏成暂居的石屋后，蔡非颜推开石门，看着空无一人的室内，不由得一惊，连忙走出房间对迎面走到门口的破灭慌张地说道“阿夜，不好了，魇魂不见了？”
破灭此时仍旧抱着少女，他听到蔡非颜的话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惊讶，平静的对蔡非颜说“嗯，我早就猜到他会趁着我们都不在守着他的时候逃跑的。”
顿了顿，破灭又继续说“别急，只要他还在禁水，我们迟早还会遇到的。”
目光一转，破灭看着几乎脸贴着脸的少女说“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各自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少女听后却像是没有听出破灭的言外之意一般，并没有从破灭身上下来，反而带着几分可怜兮兮说“破灭，我今晚能不能和你睡在一起啊！”
“不行。”几乎没有多想，破灭脱口而出，当目光触及到对方充满委屈的眼睛时，破灭突然缓了缓语气说“你我男女有别，你还是回去睡吧！”
“可是我害怕。”少女眨了眨眼，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地面，然后打了一个哆嗦，紧张的说道。
破灭微微皱眉，想了想说道“你若是害怕的话，和我阿姐一起睡可好？”
“你姐姐蔡非颜啊！”少女歪头看了一眼蔡非颜，有些迟疑不决，想了想便摇了摇头说“不要，她又不能保护我。”
顿了顿，少女又说“破灭，你要是让我和你一起睡的话，我就把星碎送给你怎么样？”
“不必了。”破灭神色隐晦，冷冷说道，他的目光触到少女脸上，顿了顿，又继续说“仅此一次。”
“阿夜？”蔡非颜看着破灭微惊，眸光几经变换，欲言又止，脸色不是很好。
到最后只好轻轻叹息，“你，夜里小心点，有什么事，记得叫我。”说罢，蔡非颜不等破灭转身便走回她的房间。
破灭怔愣少顷，这才和少女回到了他的房间，原本以为回到房间，少女至少能够自己去床上睡觉，为了避嫌，破灭都已经决定要打坐到天亮了，谁知道扯了几次少女，都没能够把少女从他的身上扯开，这让破灭即是无奈又是恼羞。
“你和我一起睡，不然我害怕，睡不着。”少女一副害怕的的说道。
目光接触到她略微苍白的面颊，破灭有些犹豫，想了想这才颌首。
躺在床榻上后，破灭却有些后悔了。
他现在总算明白少女为何不和蔡非颜睡了，看来她对于软体动物的恐惧是到了很严重的情况了。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只要自己稍稍一动，少女就会惊醒的样子，破灭只能按耐住自己心中有些羞耻的心理，保持不动。
就算明白对方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垫子，但面对这样的姿态，破灭实在是感到有些羞耻不可言喻啊！
这一夜，对于破灭来说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对于蔡非颜来说，这一夜是纠结的一夜，对于少女来说，却是好梦一场。
待破晓的黎明之光照在房间内，少女这才缓缓醒了过来，当看到破灭神色萎靡不振的样子时，少女心颤了颤，想了想昨晚自己丢人的一幕，多少有点脸红，慢慢从破灭身上爬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松了一口气，这才悄悄地离开了。
少女离开后，破灭便猛然挣开双眼，他按住胸口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这一定是错觉。”
洗漱休整妥当后，破灭这才和蔡非颜她们汇合，继续探索禁水区域。
只是这次探索，刚开头便出了一点意外。所以，破灭脸色颇为凝重地对蔡非颜她们叮嘱“万事小心，莫要大意。”
少女听后点了点头慌忙说“对对对……你们都小心点，切莫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