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是他，盗取生机

“别过来。”破灭根本来不及回头，厉声对欲要靠近他的蔡非颜喝到。
他的声音虽然很冷，但是依稀还是能够听出他话语中的严厉，以及认真，“这是我与戈云涧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
破灭说完，便不再理会蔡非颜，而是凝神调动体内的守则之力，决定以一招来决定两人千年之前的输赢。
大概真的是因为成败在此一举，所以破灭的额头上很快就冒出豆大的汗珠。
随后，冲天的光柱瞬间从破灭的身上发出，破灭的目光在变，一再的变化。
然后从他的后背忽地钻出数道铁链，铁链无视时间法则，迅速攻向戈云涧。
蔓延的死亡之气从铁链上慢慢飘逸而出，消失在空气间。
冰冷的杀机如同冰霜快速布满破灭的全身，他的发梢上还携带着一片晶莹剔透的六菱雪花。
“你看，这就是守护的力量，它可以无视这世间的任何禁锢。”破灭冷眸直直看着戈云涧说道。
“它叫守则，不同于顺应天道的法则，不同于顺应大道的规则，它是无视天道的守则，守护它要守护的道心，守护它能守护的执念。”
“而吾，要守护的是本源，是所有一切的初始。”破灭的话刚落，铁链便直直穿进戈云涧的胸膛，铁链上充满死亡的腐蚀之力瞬间将戈云涧的魔体腐蚀消失。
目光一转，破灭看向了蔡非颜，异色的瞳孔划过一抹讥讽，旋即冷声吐出一句话后，便转身就走。
身后的蔡非颜脸色苍白的看着破灭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眼前，却是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因为破灭说了一句话。
一句能够让蔡非颜放弃跟随破灭的话。
“你不是已经在七情界看到答案了吗？如今这般自欺欺人是为了让谁看到呢？”
蔡非颜瞳孔紧缩，她的双唇微微蠕动，却是没有发出一丝的支言片语。
因为她觉得很荒唐，甚至于她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个让人生生感到滑稽的一个玩笑。
但，这个玩笑是真的。
是真的。
撕心裂肺的痛楚铺天盖地的席卷了蔡非颜所有的心神，她跌坐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前方的路，什么也没有了。
连同她的人生一起没了。
蔡非颜缓缓低下头寂寥地想到，眉心的印记慢慢从红色变成了黑色。
“看到了，经历了，也后悔了。阿夜，上一世我赢了圣女之职，却输了唯一的亲人，这一世我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输得一塌涂地。”
“时间法则本就不属于我，可是现在我却无法舍弃它，因为……”蔡非颜缓缓抬起头看着从天空宣泄而下的明黄色的光柱，慢慢勾起一抹浅笑。
“羽化登仙后就该飞升上界去往九幽界了……”蔡非颜低低的说道，她的声音低沉委婉，像极了情人细声细语地在耳畔含糊不清地诉说着她的眷恋。
不同于天元界的仙灵力充斥在光柱中，蔡非颜能够感受到来自上界的吸引力在牵引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向上飞升，她看着脚下天元界的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时，轻轻叹了一口气。
离别啊！
无论再割舍不掉，时机一到，终究还是要离别。
想到这里，蔡非颜不禁凝神提气，御气化羽直冲而上。
咔嚓……
天元界来自四面八方的结界瞬间发出一声脆响，旋即天空中第一滴雨珠落了下来。
正正好，滴在了破灭的眉心，而让人感到奇怪的是破灭的眉心处并没有灵纹。
三界融合后，怎么可能没有灵纹呢？
破灭抬手，食指将那滴滴在他眉心的雨滴擦掉后，这才平静的喃喃道“星轨偏移，唯毁灭星可无视星轨之力，游走混沌宇宙。”
“看来，倒是吾沾了他的光。”破灭转眸看向了东方，终究还是轻轻叹息。
镇守结界的四大神兽已经彻底苏醒，龙九子已从封印中突破，凤九子亦是从烈火中浴火重生。
如今，灭世当真要开始了。
破灭勾唇浅浅一笑，丝丝弥漫的血气从他的后背涌出，而他似乎并没有察觉般，轻轻地从薄唇中带着一丝满足的吐出一声叹息。
旋即，破灭脚下一软，便跪在了地上，他的右手还紧紧握着长枪，只是虎口崩裂，鲜红的血顺着枪身流了下来，然后渗进土壤里。
“果然，时间法则的力量还是比守则的力量高出太多太多。”破灭低声喃喃道，异色的瞳孔中划过一抹狠厉，旋即手腕用力，强撑着身体，借着长枪支撑地面的力量，缓缓站了起来。
咯嘣嘣……
清晰的声音从破灭的四肢百骸中发出，不过须臾间，破灭的脸色便瞬间变得惨白。
破戒了，所以守则的力量才会反噬，这便是破灭杀了戈云涧的后果。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这样的伤势，对于破灭来说，能够杀了戈云涧，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被震碎的四肢百骸就在原地脆弱的支撑着破灭的身体，破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因为他清楚，一旦他有丝毫的动作，体内支撑他的四肢百骸会碎成渣，而他会变成一滩烂泥。
想到这，破灭有点想笑，但他此时不能笑，因为他现在必须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避免呼吸连的震动将胸腔中的骨架震毁。
在这样的情况下，破灭除了将呼吸调至到与雨滴落在身上的规律上，就只能保持原地不动的姿势了。
就是在这样凶险的情况下，一股看不到的灰色气息顺着破开的结界裂缝飘进天元界，与天元界中的灵力迅速交融汇合成一体。
最先发现天元界灵力变化的人是泸溪，紧追其后的是破灭。
只是现在很可惜，他们两个并不在一起。
破灭不能动弹丝毫，所以当融合了灰色气息的灵力一点点从他的周身毛孔里渗进体内后，破灭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很奇妙的力量在慢慢修复他的骨骸。
感受到这股奇妙的力量，破灭的目光瞬间暗了，直到他感觉到他的骨骸已经修复得几乎就要完好无损的时候，他的目光这才一点点亮了。
“小星碎了。”破灭缓缓说道，他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复杂的情愫。
沉默了少许，破灭又说道“继你我之后，小星也碎了。”
这一次，他的眼眸中带着一抹令人难以辩别的情愫，让人望之生寒。
因为这并非是自然衍化失败，从而导致行星破碎，而是人为破坏的。
是行星中继破灭与毁灭之后第三个被人为破坏导致破碎的行星。
小星是破灭行星在碎了之前观察的小行星，他们已经观察了一个纪年，等待着小星的灵智开启，但是无论是他还是毁灭，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类偷袭，夺走破灭的本源之心，导致破灭失去本源之心，从而破灭星行破碎。
“又是人为的破坏。”破灭压下满心的复杂，抬眸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道。
“盗取生机，逆天改命。果然，还是他。”破灭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