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救，洗灵失败了

清冷的风徐徐地吹着，希望与绝望交织在一起，“天心……”一道带着无奈的叹息声忽地响起，那是来自幽远之地传来的属于怨气之心的声音。
红衣悄然而至，光洁的额头上飞快地晕染出一株艳丽的藤印，她的眼中流光溢彩，素白的指尖红光闪烁，一道道血符从她的指尖划出，以血凝聚的血符散发着滔天的怨气，她的双眼流转的灵光纷沓注进血符中成为符咒，无望的爱即将舍弃，代表转生的轮回将推动命运的齿轮走向极致的命途。
谁也不能阻止的命途，将绽放出绚丽的光彩，将纯白的光幕遮盖。
血藤的倒刺从怨气之心的心脏中穿破心脏生长出来，以怨气之心为养料的血藤是蔡夜的希望，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是同心血契中最残酷的结束。
同心血契比血契的力量要高出太多，而且同心血契不会出现任何的后遗症。
无望的爱情谁先舍弃的谁根本无法说清。
汜水屈膝蹲下，素白的指尖透着一股阴冷，红色的血珠从食指指尖慢慢掉落在天寒的眉心，随后隐去。
半空中盘旋的红色血符瞬间袭向汜水，强大的气流瞬间将天寒掀翻，甩出三丈之远，任其自由落体，狂风骤起，汜水脚下加速，欲夺回天寒，然血符之威不是道心已破的汜水能够力敌的。
眉心藤印越加耀眼，汜水眼中划过一抹焦急，蔡夜的道心已破，原本以为借由天心的道心或可延续蔡夜的生机，没想到天心的道心根本无法承载蔡夜的本源。而她本与蔡夜的道心相连，甚至因为同心血契的缘故，破灭本源与她的心脏早已相融一体，只是蔡夜的道心破裂，并不是普通的破裂，而是被嗜芒引诱最终吞噬了道心，所以，汜水根本没有办法补救。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洗灵。
因为汜水无法确定道心被破的人是幻无情还是蔡夜，所以洗灵是唯一的办法。
她没有告诉过他同心血契是如何结束的，也没有告诉他真正的舍弃是什么，只因为她以为他们永远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然而命途的逼近，令汜水不得不妥协。妥协于解除同心血契，妥协在命运的安排下，亦如在天言术下，她不得不困在汜水宫。
她的命途，蔡夜的命途，早已经载入命轨中无法脱离。
“唯心，唯心，唯心。”汜水急急喝到，尖锐的声音里透着决绝，她的发丝一寸寸的断裂，七道虹影从她的身体上挣脱滑出，奔向天寒。
虹影穿进天寒的体内再没有出来，每一道虹影钻进天寒的体内，天寒的身体就会抽长一寸，而天寒每抽长一寸的身高，汜水的气息就会弱一分。
当七道虹影尽数钻进天寒体内后，汜水仿佛全身的气力都被抽走，脚下一软便摔在了地上。
“我不能倒下，我还不能倒下。”汜水虚弱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执拗的疯狂，可是她的双臂根本无法撑起她的身体。
望着离自己还有三丈之远的天寒，汜水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是现在她连爬过去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汜水低声说到，她的眼中露出的那抹绝望令人心悸不已。
她抬起右手，递到面前，素白的手指几近透明，汜水望着右手五指，猩红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灰败，随后慢慢伸出，目光缓缓移动望向了乌云密布中的雷霆之上，汜水看着雷霆不由得勾唇一笑。
金色神秘的文字在她的眼眸里飞快的闪烁，她的手指忽地回笼屈指紧握成拳，红唇轻启“以法则的力量洗去吾汜水与破灭之间的全部记忆。”
当她的话音刚落下，一道金色的光芒便从她的右手骤然亮起，汜水看着手心的法则，目光微闪，旋即五指慢慢展开，轻喝道“去。”
金色的法则之力瞬间从汜水手心飞出，向着天寒飞去，就在法则之力几乎就要进入天寒眉心的那一个瞬间，忽地被人打散了。
汜水一愣，连忙看了过去“是你。”汜水一惊，旋即警惕的盯着毁灭。
毁灭目光微闪，带着几分错愕问道“你要为他洗灵。”
汜水戒备的看着毁灭，沉默不语。
“你不能这么做。”毁灭脸色不是很好的说到，而他随手的动作更是将汜水辛苦一番凝炼的血符尽数打散。
“你……”汜水错愕的看着毁灭，偏偏她为了洗灵，之前已经将怨气尽数散去，如今根本束手无术。
“你以为你这样做，他醒来后会感激你吗？”毁灭厉声斥责道。
“……”汜水没有反驳，她自己心里明白，蔡夜醒来如果知道她为了他洗灵的话，定然会疯的。
“可是，除了洗灵，我实在想不到办法让蔡夜和幻无情分开。”汜水轻轻的声音里透着来自心底的无奈。
毁灭听后，并没有回答，而是认真的看着汜水，他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的亮光，只因为他是毁灭，带来死亡的毁灭。
“你应该相信他的。”许久之后，毁灭突然说到。
毁灭目光一闪，旋即看向天寒，当目光落在天寒身上时，毁灭便知道他来迟了，目光骤然一厉，毁灭抬手便将汜水隔空摄入怀里，几乎是气急败坏的说“你疯了，居然用七情为他洗灵。”
汜水此时已经毫无气力，躺在毁灭的怀里，她的脸上划过一丝的错愕，旋即垂眸平静的说“除了用这个办法洗灵，我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将幻之无情剥离出来。”
“他无情，无论何时，他都不会生出情，唯有用七情才能辨别出破灭，记载中洗灵这个办法从未成功过，我只有这么一次的机会，我不能失败，所以只能用这个办法。”汜水缓缓解释道，她摇了摇头又说“你别浪费本源之力了，我不会死的，当年在汜水宫我早就知道自己会有此劫，所以将自己的天魂地魄主灵分开。”
“……”毁灭一愣，目光一闪旋即压下心中突起的情愫，沉默了少许开口说“我记得有人说过，未来不是预言能够断定的，未来也不是预见可以凭借一闪而过的画面决定的。”
“我以为你会懂的。”毁灭微微拧眉说到，而他的灵力并没有因为汜水的话停止运转，本源之力更是在灵力的运转下强行剔除本源中的毁灭之力，留下纯净不会带来伤害的本源尽数输进了汜水体内。
“凝神，将本源之力送进道心。”毁灭轻轻的说到，他的眼中划过一抹无奈。
汜水听后有些怔楞，毁灭对她竟然没有一丝的敌意，这让汜水有些惊讶。
除了之前在汜水宫遇到的蔡夜之外，似乎所有的人对于她都带着恶意靠近。
虽然有些惊讶，不过汜水还是听从毁灭的话凝神将本源之力传送进了道心中。
“唔……”蔡夜忽然清醒了过来，黑色的眸子划过一抹疑惑，旋即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当他的目光落在毁灭的身上时脸上还带着一丝的茫然，只是目光下滑看到毁灭怀里的汜水时，目光变了变。
“发生了什么事？”蔡夜茫然的问道。
毁灭身体一僵，旋即慢慢放松了下来，淡淡的说“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只是力竭。”汜水不敢挣扎，否则本源之力反噬会伤到毁灭。
蔡夜慢慢走了过去，看着毁灭又看了看汜水，沉默了少许说“汜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汜水目光一闪，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闭上眼凝神加快了输送本源之力的速度。
“洗灵没有成功。”蔡夜看着毁灭摇了摇头说到。
“嗯。”毁灭了然的应了一声。
“汜水怎么样了？”蔡夜迟疑了少许问道。
“她用七情为你洗灵，结果怎么样，你自己应该清楚。”毁灭面无表情的说到，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的不悦。
“七情？她的七情。”蔡夜一怔，有些狐疑的问道。
“嗯。”毁灭冷硬的应了一声。
蔡夜听后抿了抿唇没有在说话，只是安静地为毁灭护法。
亘古魔界
戈云涧看着蔡非颜，眼中流转着莫名的光芒，苍白的脸上透着一股死气，曾几何时，冀云国的战神竟然会因为一步错而落得步步都是错。
天心……不改，即便时隔千年，她的选择仍旧不曾更改，上次是为了魂恨天，这次是为了魂恨天的转世蔡夜。
跳动的天心永远不会为众生而跳动，不顾风咆哮雷轰鸣上苍的示警，就这样自私的去拯救一个本该在轮回中湮灭的人。
“不败战神，哈哈哈……千年了，我用了千年时间才将他彻底的忘记，蔡非颜你为什么一定要救他呢？我戈云涧哪里不如他。”戈云涧一步步靠近蔡非颜，看着已经失去生命力的蔡非颜，悲痛地说到，可是再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蔡非颜已经没了呼吸。
魔心可救天心，但魔心何在？戈云涧绝望的抱着蔡非颜的尸骨。
剜心之痛，剥皮之伤，剔骨之恨，你又到底要付出多少才可以放下他。
“非颜，你要我救他，我做到了。可是，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留下你。”戈云涧放缓嗓音，温柔的说道，他的眼中露出深情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