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摧毁，颠覆自我

血色的，不是人残酷的，我是谁
“你还好吗？”云霄伸出手再次问道，他的耐心一向不好，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也只是视而不见的闪身离去，然而这次云霄却意外的没有离开，因为他一眼便看出眼前之人是地魄，而且还是与他关系匪浅的地魄。
蔡夜看着那只手，实在是有些恍惚，眼前之人是四百年前的那个煞星，而不是四百年后与他有利益合作的云霄，可为什么他竟然会从他们得眉眼上看到重合。
仿佛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荒古，仿佛自己从未经历这些起起伏伏的波折。
心，无比的宁静。
似乎一切都在远离，耳边的喧哗也在湮灭，一切都在覆灭，仿佛梦即将苏醒。
那种空无是用执念也无法填满的无力，整个人仿佛都在飘荡，没有了生命，没有了阳光，没有了希望，整个人悬浮了起来，轻飘飘的再也没有思想，成为了一片浮云，一缕清风，化作永恒的虚无。
不知时间，不知疲惫，安静的，等待着能够带来涟漪的契机。
云霄挑眉，抬手挥出一道结界直接将蔡夜和自己圈进结界当中，紫眸虚闪带着一丝的笑意。
看来这次成功的几率会提升不少。
如此，也不枉他专程来青城这一趟，想到这里，云霄唇角微微上扬掀起一抹极为愉悦的浅笑。
靡靡之音顺着耳侧流进耳廓抵达大脑，那是风吟之声，轻柔的不带一丝攻击，入住大脑，吹动着思绪飘向大道深处。
何谓缘，何谓心，何为道，何谓破灭，何谓众生，何为舍身，蔡夜不知，蔡夜不懂，亦无法解答。
可曾畏人言，可曾憎天命，可曾惧灭世，蔡夜愚昧，不曾听闻，不曾了解，浑噩之即，亦无法作答。
吟风对歌声声脆，丝竹管弦靡靡音，聚散离合苦堪忧，入骨相思不忘卿。
也不管命途多舛，白纸画卷不忘你当年纤尘不染的红装。若不离红颜也白了发，流转千古化作桑田。他年再遇也做陌路，若卷不离手，绫罗渐染也不忘你倾颜。
“咦…竟是在顿悟。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云霄惊讶的出声，指尖抚在玉箫上，不免有些停顿，紫眸微闪，一缕沉思从眼中闪过。
风作无声云呈无瑕，希望之光普照原野，回春还生盎然生机，碧草破土大地焕然，细雨绵绵时节骤起，风云并济火起水升，星轨璀璨道法自成。
很显然，这次的顿悟，并非是出自执念地魄，而是本体破灭星位在顿悟，因为是破灭星的地魄，所以他幸运的得到了破灭星位给予的回馈。
“你我有缘？”所以，当蔡夜从顿悟中醒来，恰好听到了云霄的话，不由得诧异的甚至带着莫名其妙的目光看向云霄，蔡夜完全想不通，四百年前的云霄会这样对他说。
云霄挑眉，手中玉箫再次转动，漫不经心地颌首说“你我自然有缘。”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蔡夜严肃的问道，无法想象，难以想象，现在的蔡夜实在是复杂透了，曾几何时他与云霄是宿敌，是夺走破灭之心的敌人，是灭世的敌人，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可是现在对方却要助他，这让蔡夜看着云霄的目光不免带上了狐疑，带上了错愕，带着难以置信继续说“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有缘？这怎么可能啊！”
“你是地魄。”云霄好心情地对蔡夜解释道，看在即将成功的份上，他很是期待蔡夜的表现。
“什么？”蔡夜愣神不过须臾便回神反应了过来颌首说“对，我是地魄。”关于这一点蔡夜不觉得有错，云霄并不是普通人，能够一眼看出他是地魄一点也不意外，所以蔡夜很是诚实地承认了。
“我也是地魄。”云霄目光平静地看着蔡夜说到，可他的声音中不难听出他的戏谑之意。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平静，所以蔡夜不免有些惊讶的脱口而出“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地魄。”
“……”云霄不明白蔡夜为何会反应如此之大，不过他清楚自己的确是地魄，目光略沉，因为眼前的这个地魄心智不全，看在和他一样同为地魄的份上，云霄这才动了心思，想要帮他一次。
当然，这份帮在云霄眼中是雪中送炭，不过在蔡夜眼中是不是就无所谓了，毕竟云霄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心智不全的地魄是否会接受这份帮助。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的确是地魄，与你一样也是地魄，是执念。”云霄看着蔡夜说到。
……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与你为敌吗？”蔡夜沉默了少许问道。
云霄听后讥讽地扯了扯嘴角说“我既然敢告诉你，就不怕你与我为敌，更何况你也是地魄。我相信你不会蠢到作茧自缚。”目光一转，云霄指尖骤停，手腕反转将手中玉箫别在腰间，淡漠的看向蔡夜。
继续说“当然，我之所以来见你是因为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顿了顿云霄又说“所以，我们合作吧！我可以给你强大的力量，而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如何。”
蔡夜看着云霄很久不曾言语，说来好笑，他竟然会相信云霄的话。
可是云霄怎么可能是地魄呢？蔡夜满腹疑团，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云霄的话。
大概是云霄神情太过镇定，蔡夜的心绪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云霄的话于他虽然确是心动，可是蔡夜还是选择了拒绝，因为他今天灵力刚消失，云霄便出现了。
就像是一场既定的棋盘上无法改变的棋子，每一步都已经被别人限定好要走的路线。
这种感觉让蔡夜想也没有想的拒绝了云霄的好意。
“我拒绝，你是地魄，就算你的力量很强，可是又能强多少呢？”蔡夜目一闪说到，他自己清楚，云霄最后还是被新生与诸神决战中失败了，所以蔡夜根本不看好和云霄合作。
想了想，蔡夜又说“我想我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说的这些虽好，于我而言却有些言过其早。”
“至于我不过是地魄，我实在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是能够引你侧目的东西。”蔡夜看着云霄说到，他并没有将话说死，但也没有客气。
“而且，我不相信失去你的帮助，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说到这里，蔡夜不自觉的抿唇又说“更何况，仅仅只是因为我也是地魄，你就会帮我。”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蔡夜直视着云霄说道。
“说完了？”云霄安静地等着蔡夜，许久这才问道。
“现在我可以说了吧！”云霄沉默了少许，这才说到。
“与其说是帮你，其实我只是在帮我自己。也许这样说你不懂，那么我可以简单的来说你就是我，未来的我。”
“听着，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解释清楚。”云霄打断了蔡夜欲言又止的想法，严肃的说到。
呵……蔡夜冷笑一声，看着云霄讥讽的说“我会是你？就算是想要我和你合作，也没有必要说出这样一戳就破的谎言。”
云霄没有生气，他只是含笑看着蔡夜说“我没有必要撒谎，你若不信，大可以去看看你记忆中属于你前世身份的那个人是否真的存在。”
蔡夜脸色骤然一变，带着几分狐疑说“你知道我有前世的记忆。”
云霄看着蔡夜轻轻颌首说“自然知晓。”
蔡夜眸光虚闪，脸上带上了少有的凝重，所有的记忆纷纷接沓而来，这一刻他无比的清醒，思维全速运转，那些记忆在快速打散分离又在思维运转中重新拼接形成新的记忆。
“是你。”几乎是带着愤怒的火焰，蔡夜咬牙切齿的说到。
云霄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勾唇浅笑，眉宇间的平静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可是无论是语气中还是神情中皆不难看出他很高兴。
“我想，除了我之外，这世间是没有人能够做到的。”
有关于云霄的自信，来自于他的生命，来自于他的信念。
蔡夜听后垂着头嘲讽的扯了扯嘴角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在说，有时候我都有些好奇真的就像是你们说的那样吗？”
“呵，你说我是未来的你，这怎么可能是我？我的记忆，我的灵魂，我的执念，它们都在告诉我，我是蔡夜，是破灭。”蔡夜冷笑一声，眸色闪烁抬头直视着云霄反驳道。
哪怕是这份反驳苍白的没有一丝证据，哪怕是连他自己都无力去反抗那份违心的记忆，可是他真的不想就这样承认。
他怎么甘心就这样放弃破灭之名，冠以弃神无情之名呢！
他宁愿摒弃所有的记忆只为蔡夜，也不愿成为幻无情。
更何况，奉和绝对不会是他。
“你不信这一点我早已猜出，不过即便你否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云霄看着蔡夜说到目光一闪，云霄又继续说“或许，只有你见到他，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