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抉择，城府深沉

蔡夜目光一闪，看到冰斩摸脖子的动作，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说“他是谁，那个想要杀我的人是谁。”
冰斩目光一闪摇了摇头说“他不会再伤你。”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杀我。”蔡夜嘲讽的看着冰斩说道。
冰斩垂眸良久这才开口说“既然我来了，那就代表我绝不会让他伤害你丝毫。”
蔡夜微怔，旋即摇了摇头说“我不信你。”
冰斩点头说“你的确不信我。”
蔡夜垂眸，目光一闪而过的失落说“我看到了一个棋盘，以天为网，地为棋盘，众生为棋的一场阴谋。弑神为魔者，诛魔为神者。你说…”
他顿了顿，复而抬眸看向冰斩又说“吾会是神还是魔。”
冰斩一惊，猛然退后半步，不由得垂头，带着一丝连他都未察觉的慌乱说“我不知道。”
“呵，是不知还是不敢说。”蔡夜冷笑说道。
“我不知道。”冰斩阖眸，语气中带着一股沉重说道。
蔡夜听后垂下眸叹了一口气转身淡淡的开口说“你不必保护吾，这世间真正能够伤到吾的除了孤心就是你家浠想要守护的那个人。”
“至于你拦住的那个人？呵…”蔡夜目光一闪而过的狠厉，冷笑一声说“那也要看看最后死的会是谁。”
冰斩听到蔡夜的话后，顿时全身泛冷，这家伙简直就是疯子。
“你知不知道就在今天我若没有来你会陷入死境。”
“可是我的运气一向不错，你来了不是吗？”蔡夜背对着冰斩挑眉淡淡的说道。
冰斩定定的看着蔡夜的背影许久才说“你是个疯子。”
蔡夜勾唇“疯子这样的称呼我很喜欢，如果这是你对我的赞美，那么，我很荣幸！”
冰斩不由得无奈的叹息说“至少在你成为破灭之前，让我保护你。”
蔡夜听到冰斩的话后没有回答抬步就走，他说过不相信冰斩这话是真的。
或者说这世间任何人他都不会相信。
他可以给他们说真话，可是他们会不会相信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蔡夜知道，在戴尔那一世他承受过一次悲惨的失去，那场失去令他万念俱灰。
如今的他已经不想再浪费感情去信任那些缥缈的感情。
冰斩一愣，没有想到蔡夜会如此干脆利落，可要他上前去追蔡夜，冰斩却有些犹豫，毕竟蔡夜已经拒绝他的庇护，倘若他上前，只会凭白惹对方不喜。
罢啦！冰斩叹了一口气，决定暗中保护蔡夜，直到蔡夜恢复破灭时期的力量为止。
爱是秋叶落成霜，花开满地皆成伤，莫等痴心把情负，转眼吾爱已成空，情断泪流诀别离，只等流年把我淡，他年相遇不相识……
蔡夜指尖一颤，黑色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悲伤，腰间猫儿配饰仿佛能够察觉出蔡夜心神不宁，发出幽幽红光。
“是吾连累了你清泠。”蔡夜缓缓说道，他的声音透着一股肃杀，姜庆轲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秋叶簌簌荒凉的秋风吹向蔡夜的脸庞，这一年经历诸多事宜的蔡夜，已经磨去了脸上的青涩，露出一抹坚毅。
黑色的魔纹在他的眉心安静的待着，仿佛从未察觉蔡夜情绪上的起伏。
然而心脏处神秘的力量却加快了修复的速度。
这便是蔡夜为何宁玉碎不瓦全的底牌。
蔡夜叹了一口气，伸手接过天空中飞舞飘落眼前的秋叶，眼中透着一股犹豫。
只有三天药谷就会开启，可前往虞城同样也需要三天，是前往虞城还是等药谷开启，蔡夜突然失去了以往的果断带上了优柔寡断，许久叹了一口气，骨指分明的指尖无力的松开秋叶蔡夜缄默不语。
秋叶缓缓在空中打转着落在地面，蔡夜目光暗了暗，抬脚终究是离开了。
没有一点点的预示，蔡夜就凭空消失。
冰斩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瞬间移动。
蔡夜在冰斩眼皮子底下突然失踪，这是冰斩未曾想到的。
他去了哪里？他的决定又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或许曾经逗留在他指尖的秋叶知道。
可惜那只是无灵的秋叶，它无法诉说。
冰斩叹了一口气“希望在你未成为破灭的时候，不要遇见落石。”
说完，冰斩踩着落地的秋叶身体突然一僵，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蔡夜说过这世间除了孤心与云霄之外，再没有人能够真正伤到他。
以蔡夜能够悄然无声的在他眼皮子下消失无影无踪，并且在事先未曾惊动他之下，为何之前姜庆轲与他的战斗，蔡夜却没有选择离开。
冰斩脸色顿时一变，不由得抬头望向天际。
难道说…
从一开始蔡夜就知道落石与他在附近，那么他与姜庆轲之间的战斗又算什么？
是为了引蛇出洞吗？
冰斩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犹豫，倘若这是真的，那么，冰斩不得不佩服蔡夜的狠厉。
一个连自己都可以算计的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疯子…当真是一个疯子。”冰斩无神的喃喃自语，手指轻轻一颤，脚下瞬间冻结成冰。
冰斩离开了，他知道以蔡夜表现出来的实力，并不需要他来多此一举。
这是一座寒冰筑成的大殿，蔡夜安静的站着，他的目光落在上方。
那里坐着一个青年男子，仿佛冰雕的脸上精致却无生息。
“他走了。”孤心寒淡淡的开口说道，他的眼中毫无情绪，整个人如同化不开的寒冰，他坐在冰雕刻成的椅子上手握着一个水晶冰裂茶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蔡夜看着他，没有说话，静静的仿佛孤心寒根本不是对他说话。
孤心寒没有听到蔡夜的话也并不恼，只是淡淡的开口说“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吾就是。吾早有明言只要你来上邪，吾必会知晓，并且护你周全。”
“上次的事可还算数。”蔡夜收回视线问道。
“上次？”孤心寒一愣，旋即看到蔡夜手中的猫形饰品不由得挑眉，带着几分戏谑说“当然算数，吾从来不屑说谎。”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蔡夜毫不犹豫的说道。
“条件？”孤心寒猛然站起来，走到蔡夜身旁带着一丝审视说道。
“对，条件。”蔡夜抬头直直看着孤心寒说道。
孤心寒冷眼与蔡夜相视大约三息之后，妥协道“好吧！那你说是什么条件吧！”
蔡夜目光一闪“我需要生之源。”
“你想和我互换本源。”孤心寒拧眉带着一丝嘲讽说道。
“可换否？”蔡夜对孤心寒的愤怒无动于衷的问道。
“换。”孤心寒眼底划过一抹狠厉说道。
蔡夜听到后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开口说“你决定什么时候换。”
“待你死劫过。”孤心寒眼底划过一抹暗芒说道。
蔡夜听后不由得拧眉，许久这才开口说“能帮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吗？”
孤心寒目光一闪颌首“跟我来。”
长袖一挥，一道劲风瞬间撕开空间，孤心寒一把拉住蔡夜的胳膊直接跨进空间内。
“可满意。”孤心寒淡漠的开口问道，他有自信蔡夜绝对会满意的。
浩瀚的星空，无垠的星位，蔡夜知道这些星位都失去了本源，是和他一样的本源意识。
而他唯有归位，所有的力量才能尽数回笼。
然而归位却是需要他将所有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参透明悟才可以达到归位的条件之一。
微微叹息，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郁。
“这虚空是你领悟的吗？”蔡夜疑惑的问道。
孤心寒颌首应道“不错，这是吾领悟的，没有你们的归位，吾注定无法真正领悟出真正的虚空。”
蔡夜听后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说“难怪你要帮我。”
孤心寒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属于他领悟的虚空，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虚无是他的父亲一线生机赠予他的，而他却是按照虚无领悟出来的这个空间。
哪怕孤心寒明白他领悟的虚无在衍化方面绝对胜过他的父亲，可是他仍旧不如一线。
毕竟衍化的这个虚无是按照一线的虚无运行的。
他目前需要的是更新，需要的是属于自己的道。而不是跟在父亲身后，模仿父亲的道。
虚无是父亲的道，而他孤心寒却只能模仿一线的道，仿佛就像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学习着自己眼中别人的道，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道。
这样的道不是孤心寒想要的。
所以他在帮的是他自己，而不是蔡夜。
只是这话他不会告诉蔡夜的。
“你就在这里吧！吾还有事需要闭关，这是钥匙，你若离开便将这把钥匙掷入星空，虚无之门自然会为你打开。”孤心寒目光一闪取出钥匙手腕一转，钥匙自动飘到蔡夜眼前，看着蔡夜伸手接过钥匙后，孤心寒淡淡的说道。
蔡夜颌首将钥匙收起，这才看向孤心寒带着一丝感激说“此番相助之情，吾铭记在心，他日你若有所求，吾必应。”
孤心寒听后叹了一口气说“若真有这一日，恐怕会是吾大劫将至。”
“天道不允吾活，纵是你又能改变多少，莫想太多，吾帮你就等于帮吾。”
“毕竟本源会归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