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领悟，心中无心

乌墨宸感觉糟糕透了，第一次决定下山历练，就遇到心怀叵测的修士。该说他的运道太弱了吗？他奋力抵抗，却总是发现自己还是太弱，他们五人心意相同，每一次自己即将击杀其中一人，就会有人牵制，这群该死的家伙们。
随手丢出法器冷喝道“爆”乌墨宸冷俊的脸上一片漠然，平静的目光丝毫不显内心的慌乱，在这场围攻下他已落下风。
尽管他的剑术精湛，却从没有过应敌经验，所以他的反应只能与普通修士一样，和那些经历生死边缘的修士比起来，他的反应太慢了。
这一点乌墨宸在这场攻击中看了出来。
乌墨宸眼眸颤了颤，离开这里，不能被他们发现，要离开这里！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迟疑，然后乌墨宸看似无意的移动身形，功法渐渐露出了一些破绽，可他毫不在意。
这里究竟有什么？乌墨宸心里有些疑惑，可是他不能冒险，因为心里的那道声音极为的急切，乌墨宸目光一闪，脚步看似无意的迈出后退，手中云烈的挥动攻击都在改变，很快他不着痕迹的离开了这片区域。
他的攻击力量在慢慢的削弱，体内灵力的减少让他感到了危机感，可是他根本没有办法，这五个人在消耗自己的灵力，他当然知道。
他们配合的默契，让乌墨宸根本无法突破。感觉到自己体内灵力几近枯竭，乌墨宸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本欲打算燃烧精血开启秘术的他，突然心神一动，脑中一片空白然后心里有一股玄之又玄的微妙感觉让他握剑得手紧了紧，没有丝毫犹豫的心随意动，这一刻他的眼中这五个人的动作仿佛放慢了千百倍，他很轻易的躲过他们配合下的攻击，然后进行反击。
乌墨宸（鬼修）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漆黑色的眼眸中散发出惊人的美丽，他本就是剑修，虽然成为鬼之后他没有机会再握剑。
但身为一个剑修，他心中有剑，即便手中无剑，他仍旧没有放弃对剑的追求。作为一个追求无情剑道的他在遇到蔡夜之后，他的道出现了止步，因为心之所念，有了杂念他根本无法集中意念修剑。
虽然无法继续修炼，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对剑的执着。这七年他一直在想他的剑意，一直不放弃他的剑意。
被时间的禁锢让他脑中隐隐闪过一丝的灵光，快到让他无法捕捉。乌墨宸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日自己会与剑意擦肩而过，剑者——君子也，心中唯有坦荡才能悟剑，想要真正的握剑，必须要有一颗纯粹的心，一颗向剑的心。
乌墨宸眸子闪了闪，这是他的机会，只要靠近七年前的他，时间会再次封锁，他会感悟到以时间来悟出的剑意的。
每一个剑修都有自己的剑意，乌墨宸一直没有领悟到剑意，是因为一直待在太清宗从来没有去历练过，虽然他已经是筑基后期巅峰，却因为太清宗剑修并不是很多，所以尽管他已经是筑基后期巅峰，却不如其他剑修的实力可以在同阶之上，更或者还可以越阶挑战。
乌墨宸眸子闪了闪，他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自己七年前的战斗，对于曾经的自己，他清楚的发现七年前他的剑或许是锋利，可惜却没有杀气，他的剑或许很是锐利，但缺少了一种属于剑修的执意。
剑修对于剑至纯至善的执着他并没有，他手中的剑在他的心里只是一个攻击手段，或许他的心里有剑，却没有真正剑修对于剑的那份重视与唯一。
乌墨宸没有再去注重蔡夜，他神色微动，心随意动快速来到了斗法之地，果然不出所料，乌墨宸再次感受到了来自时间的禁锢。
乌墨宸感受着神秘力量时间对于自己魂魄的控制，一丝亮芒从眼底闪过，手指微微一动，他感受着时间刹那的禁锢，神识放大，这一刻他捕捉到了一丝时间的轨迹，虽然仅是一丝，却让他对剑意有所感悟。
心神不自觉落在了时间的运行轨迹上，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他不允许错失，漆黑色的眼眸闪烁着惊人的亮芒，如绚丽的星辰引人注目。
他是剑修，却从来没有过对剑的执着，他以无情入剑，却也对剑变得无情，或许没有重视剑，所以他的剑意直到修炼后期巅峰也一直没有领悟，而今时间的禁锢让他对于剑意有所感触。
目光落在斗法的六人之上，乌墨宸眼眸中慢慢只看到了七年前乌墨宸的挥剑，他的心神随着那把剑而变化着，眼中慢慢只留下剑，剑的挥动似乎是随着他的心神而动，他似乎有一种错觉，仿佛时间无法禁锢他的魂魄，他与七年前的自己融为一体，手中挥舞着属于自己的剑意。
一招一式都带着他对于时间的感悟。
乌墨宸慢慢陷入了这种感觉中，他觉得自己就在这个时间内，有一种我就是时间的错觉。
他感觉自己击败对方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但是乌墨宸没有直接击败对方，而是有意识的将自己的招式一一施展了一遍，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灵，似是而非的灵光如同昙花一现般，在他收起招式的瞬间湮灭在脑海里，而他带着恍惚的眼眸慢慢恢复了清明。
目光一闪，乌墨宸（鬼修）顿时发现时间禁锢的力量加大，容不得他靠近七年前的自己。
乌墨宸（鬼修七年前的自己）一愣，旋即目光微闪，看着围攻他的人现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眼底划过一抹疑惑。
奇怪，他们这是怎么了？心思刚起，只见对方似乎是被一股力量瞬间掀翻狠狠摔在地上。
即便是隔得远，即便他们是修士，乌墨宸还是听到了骨碎声在耳际响起的声音，不由得讶然的看向他们。
不远处，蔡夜自从发现有打斗声，便试图靠近，结果对方居然不动声色的转移了地形，这让蔡夜更加的好奇，便追赶了过来。
“在这里。”蔡夜眸子迅速变了，原本带着的试探迅速消失，一抹嗜血从眼底划过。
修士啊！他居然有幸遇到。手指微微一动，修士的血肉绝对比之凡人要好，漆黑色的眸子此刻深不可测。
忽地，他的视线落在了一个青年身上，久久不移开，狠厉的眸子划过一抹诧异，他的手微微一动，看着青年，蔡夜眯起了眼，眼底悠悠闪烁着沉思。
蓦地，蔡夜唇角慢慢扬起一抹冷笑，原来这就是因。
“戴尔，不可轻举妄动。”
蔡夜眸子闪了闪“生命界书，你觉得一个凡人会给他们什么心绪？”
“戴尔，你不是凡人。”蔡夜的识海内，一本黑色的古朴书籍发出丝丝光彩，那是它用精神力在与蔡夜交谈。
“可我这样和凡人有什么区别。”蔡夜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浅笑说道，可是他的眼中却并没有一丝的黯淡，相反，他的眸极为的冰冷。
“戴尔，凡人不会得到我的认可，你有比凡人更加执拗的心。”生命界书缓缓说道，毕竟此番戴尔得以重生全然是靠它生命界书，作为天地间与阳神命运有着相似力量的生命界书必然要为戴尔的重生负起该尽的责任。
“那又怎么样，我终究不过凡人，即便是比普通凡人要略胜一筹，可还是无法改变属于凡人的体质不是吗？”蔡夜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低低一笑不屑的说。
“戴尔，无论如何我信你。”生命界书知道蔡夜不会甘心做一名凡人的，所以它会在这段时间里安慰鼓励他。
“生命界书，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无法信服自己，你要我还怎么做。”蔡夜眸子暗了暗，叹了一口气坐在地上说道。
“戴尔，你还想要见到我吗？”生命界书微怔，旋即缓缓问道。
“不想，生命界书你知道吗？前世在我七岁之前我戴尔以为你是我父亲，但成为圣子，我的心便只为天下，虽然我想你，却不再以你为中心，直到天机果被偷，我的信念崩塌。生命界书，很多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没有被选中成为圣子，你还会离开吗？”蔡夜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淡淡的说道。
“戴尔，对不起。很多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命运不会让我顺利的，因为我属于天机的阵营，即便有一线生机在旁牵制，也无法阻止命运的疯狂。”生想起最初他实力微弱时不得不借助天机的力量生存，有些无奈的说道。
蔡夜听后，嘴角扯了扯，说到底他终究还是一个人，就算是今生生命界书又一次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又能怎么样，反正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该走的，他始终留不住。
那么，从一开始便不要留他，从一开始便把他当做陌路人便好，省得其后的岁月里因为各种原因而被利用。
蔡夜目光虚闪，黑色的眼眸里染上了一抹冰冷的笑意，笑意直达眼底，却冷冽的令人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