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假期刚刚结束,婚庆店里的众人就忙得不亦乐乎,主要原因是店里的仓库和地下室都闹了鼠灾,庆典用品被破坏殆尽。
阳光灿烂的早晨,微风轻拂,绿柳如烟,周天天和韩滨手牵着手,从婚庆店里走了出来,周天天还不时地回头看去。
“别看了,不放心就早点回来吧!”杨新宇笑盈盈的站在门口,向两人挥手。
两人走到了一片树林里,周天天催动了法门,打开了一座入口,两人便通过那个入口来到了一座山脚下。
“滨哥,你好像有点紧张啊,手心都出汗了。”周天天温柔地笑着,看着韩滨:“仙山你以前不是来过的吗?师傅你也见过不止一次了!”
“啊,是啊,可我的确有一点紧张。”韩滨微微的点了点头:“说起来,白教主也相当于我的另一位岳母。”
“咯咯咯……”周天天顽皮的笑了起来:“我们叱咤风云的七事情煞,堂堂云霄尊主的大弟子,居然也和普通男生一样,怕见丈母娘!”
“你还笑!”韩滨有些难为情:“还不是你个小丫头跟一般人不一样,搞得我多一个丈母娘,而且还是那么厉害的角色。”他一边说,一边伸出两根手指,在周天天的肋骨处快速的点着,痒的周天天笑声不止。
“是吗?”周天天急忙后退了几步,狡黠地笑着:“那你换个正常一点的呀!”
“你想的美呀!”韩滨一眨不眨的看着周天天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用力的将她揽进了怀里:“我这个凶神恶煞已经缠上你了,你逃不掉的知道吗?”
两人上了仙山,从童子口中得知白教主去了湖心小竹,便直接去了湖边。
两人轻轻揽着对方的腰身,轻快地踏着荷叶,在各色的莲花之中穿行,很快便登上了湖心小竹。
只见白教主正坐在一座花亭正中的石桌旁边,两只玉手托着娇美的脸庞,一副思绪万千的样子。
周天天轻手蹑脚的走到白衣教主的身旁,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师……傅……”
白衣教主突然缓过神来,又惊讶、又欣喜地看着周天天:“你这死丫头,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周天天拖着长音,娇滴滴的说道:“自从滨哥回来,我们那边就一直事情不断,都没带他正式来拜见过您。”
“也是啊!”白教主忽然故作严肃:“论辈分,我是他师叔,论私人关系,我应该算是他的未来岳母。”
韩滨听到白教主的话,急忙上前单膝跪倒,:“谦恭的说道,侄儿拜见师叔。”
“起来吧!”白教主微微地笑着:“你这一根筋的小子,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你能把我的宝贝大徒弟给哄到手呢?”
“是侄儿幸运。”韩滨慢慢的站起身来:“先蒙师叔赐了闭气灵珠,又蒙天天师妹垂青。”
“咯咯咯……”白教主一阵轻快的笑声:“都这个年代了,还有人这么一本正经的讲话吗?你太紧张了吧?”
“我的天啊!”韩滨不自觉地抹了抹额角上的汗珠,心中暗想:“这位师叔丈母娘,怎么看起来有点古灵惊怪的,和身边这个小丫头差不多呀?说不定比那位人类岳母还要难搞。”
这时,童子们端上了各色的茶点,两人便坐在了白教主身边,周天天就像见到了亲妈一样,和白教主谈笑风生,韩滨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师傅,我们刚刚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周天天关切地问道:“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我前几天做法卜了一卦。”白教主又现出了满面的愁容:“我们胡家的大劫将近了。”
“师叔不必担心。”韩滨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师傅说过,所谓天道,也不外乎一个‘道’字,只要心存正道,必然可以否极泰来。”
“说的没错。”周天天面容坚定:“狐家自从到了师傅的手中,就已经逐渐走向正道,这跟黄、白、柳、灰四家比起来,是最正派、最严谨的,也是这五脉当中得道成仙人数最多的,苍天有道,一定眷顾我们狐家,就算遭遇大劫,也必然逢凶化吉。”
“说的好!”白教主脸上豁然开朗,把端在手中的半杯茶一饮而尽。
“师傅,您知道吗?金师伯不但让滨哥下山了,连无名都给了三个月的假期。”
“是吗?”白教主有些惊讶:“无名的修为这么快就达到标准了?”
“没有。”周天天又继续说道:“他说丝雨的修为还不高,所以他相信无名,相信他不会毁了自己的修为,更不舍得毁了丝雨的修为。”
“这个疯子!”白教主欣慰的笑着:“倒是疯得越来越厉害了。”
“师傅,我们去云霄宫吧!”周天天眼神中充满着体贴:“我们去谢谢金师伯,他救了我们两个兄弟了。”
“这个……”白教主有些犹豫。
“那……要不然我们请客吧,宴请金师伯?”周天天理解白教主的心情,又换了一个提议。
“宴请?这个好,就这样吧!”白教主精神一振,两颊悄然飞上了一丝红霞。
由于白教主忙于处理教中事务,所以周天天和韩滨就在仙山上闲游了两天,这种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使得两人有些乐不思蜀。
第二天晚上,金傲天应邀前来,白教主听从周天天的建议,在湖心小竹设宴。
“侄儿参见师伯!”周天天双膝跪地,俯身叩拜:“多谢师伯救了我两位兄弟!”
“快起来!”金傲天急忙把周天天搀扶起来:“都是自家人,不必行此大礼,其实我这个人,不喜欢有太多拘束,那些礼节上的东西,能免则免了。”
“是。”周天天站起身来,笑眯眯的打量着金傲天。只见面前这位被她称为师伯的男子,穿着一身金线织成的道袍,头发短而直立,看相貌,也至多不过三十岁,他面色红润,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细长的眼睛炯炯有神,高高的鼻梁直达天厅,薄薄的嘴唇棱角分明,整体看上去气宇轩昂,极富男性的豪迈与雄劲。
“极品啊!”周天天一边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师傅身后,一边暗暗想着:“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起我绝世倾城的师傅。”
“师兄。”白教主上前拱了拱手:“恭喜师兄收了两个好徒弟!”
“嗯。”金傲天淡淡一笑:“但愿他们将来都可以帮的上你。”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眼神中却充满了怜惜。
“这么说,师兄这两个徒弟是为我收的了?”白教主也淡淡一笑,眼神中带着试探,带着期待。
“啊。”金傲天又是淡淡一笑,眼神有些闪烁。
整个饮宴的过程中,金傲天和白教主都没有彼此对话,只有周天天和韩滨在活跃气氛。
四人酒足饭饱之后,童子们便撤去了宴席,上了茶点。
周天天眼珠一转,对白教主说的:“师傅,今天的月色可真好啊!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给您和师伯助助兴。”说完便拉着韩滨走掉了。
湖心小竹里只剩下金傲天和白教主两个人,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和满池摇曳的荷花,两人心中起伏,却都没有说话。
白教主有些尴尬,便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有些感伤的说道:“今天的月色真好,可惜还差一点点。”
“就因为有月缺,才显月圆的可贵,师妹不用着急,再过几天就是元宵佳节,到时候,月亮自然会圆满。”金傲天的语气平缓而又温柔。
“是吗?”白教主一眨不眨地看着金傲天:“那么,人呢?”
“人啊。”金傲天忽然变得有些严肃:“师妹,当年有句话你一直没有让我说完,虽然事隔千年,但我还是想把它说完。”
“是、是吗?”白教主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那,那你说吧。”
“我当年是想说‘现在最首要的任务是修炼,儿女私情暂且放在一边,为了千年万年的相守,稍做忍耐又何妨?’”
仙山之上柔情蜜意,而仙山之外的小城里,却是另一番凄凉的景象。
一个衣衫老旧的女人推着一辆三轮车,在一条小路上吃力的前行着,车上高高的罗起了一个一个的编织袋,里面鼓鼓的不知装的是些什么?
忽然,一个很小的黑影从一个编织袋里窜了出来,女人被吓了一跳,只见一只老鼠落在了地上。
“哎呦!”女人松了一口气,刚想继续向前走,那老鼠身上忽然闪起了幽绿色的光芒,进而迅速长大,化成了一个人形。
“啊!妖怪呀……”女人丢下车子转身就跑,可眼前突然黑影一闪,那鼠妖便又挡在了她的跟前,猛地扑过来将她按在了地上。
“我让你下药毒我!”那鼠妖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骑在女人身上,打开了手中的小纸包,掰开了女人的下颌,将纸包里的小颗粒全部倒尽了女人的嘴里,然后继续按住女人的身体,紧紧的捂住了女人的嘴巴。
片刻,那鼠妖终于放开了手,从女人身上起来,站在一旁,冷酷的看着那女人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来人啊!救命啊!我要去医院……”女人紧咬着牙关,含含糊糊地呼喊着,可是,小路上没有任何人经过,只有那半人半鼠的妖怪,在一旁凶狠狰狞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