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返回了大宅,此时,大宅的主人和他的妾室,已经遇害。两名冤死的水鬼,找到了替身,已经前往阴间投胎。
这时,大宅里又出现了新的情况,客厅的方向阴气弥漫,似乎又有了新的鬼物。
一间幽暗的小房间里,一个看起来八九岁大的小男孩,坐在油灯前,痴痴的看着一件衣服,潸然落泪:“娘,翔儿知道,您是冤枉的。娘……”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门打开了。
“谁?”那孩子紧张的跑到了门口。可是门外没有人。这时,他忽然觉得脚下凉凉的。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滩水流了进来。
“奇怪,那来的水呀?”
正在这孩子诧异之时,两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翔儿……”冷飕飕,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你想你娘了是不是?那就跟她一起下地狱吧……”
那孩子一惊,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男一女,那男人浑身是血,胸腔和腹腔爆裂,没有内脏,没有眼珠,空洞的眼眶中闪着青绿色的光芒。那女人没穿衣服,双眼昏黄,嘴巴咧到耳后,吐着一条细长分叉的大红舌头。他们的周身全都泛着灰白色的光芒,表情凶狠怨毒。
“啊!鬼呀……”那孩子惊恐的转身,想要跑出门去,可是门竟然“嘭”的一声关上了。
“你……你们是谁呀?为什么要害我?”他惊恐地倚在门上,瑟瑟发抖。
“翔儿,我是你爹呀!”那个血淋淋的怪物阴笑着说道。
“老爷,谁说这孩子是你的呀?说不定是大姐和洪教头的野种呢……”一个冰寒彻骨、而又尖利刺耳的女人的声音传来。
“爹、二娘?你们……怎么死啦?”
“还不是那对奸夫淫妇害的!”那男鬼表情愤怒。他话音未落,地上那滩水,便凝成了一条条蛇形,自下而上,将那孩子紧紧地缠住。
“爹,不要啊!我是你的儿子啊……”那孩子苦苦哀求。
“少废话!都说了,你是野种!”那女鬼冷冷喝道,说着便是一汪水,封住了孩子的口鼻。
那孩子浑身扭动,拼命挣扎。忽听“咣啷”的一声,一扇门被踢得粉碎:“助手!”三男三女冲进来喝道。
周天天手中一道金光,罩定了孩子,鬼水顿时溃散,那孩子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你们是什么人?”雌雄二鬼又惊又怒。
“虎毒不食子,你就算做了鬼,也该多少存留一点人性吧?”钟洋河道。
“什么人性不人性的?他根本不是老爷的儿子,他是个孽种!”女鬼依然不依不饶。
“你到现在还在冤枉他们,做了鬼还不讲实话,真是死有余辜。”周天天一声娇喝。
“不用跟他们废话,他们生前就不仁,现在更是没有保留什么人性。”韩滨冷冷的说道。
“好!那我就直接处理了他们。”杨新宇两把金色飞刀向二鬼电射而去。
“啊!”那二鬼一惊,手中各自一片水雾,如屏障一般挡住了金刀,并且用尽浑身力气,与杨新宇僵持在了一处。他们拼命嘶吼,浑身青光暴涨,黑气卷集,片刻,金色飞刀便被黑气吞没。
正在这时,李莹神笔一挥,两道金光落在二鬼前额,二鬼惨叫一声,在地上挣扎翻滚,哀嚎嘶吼。但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灰飞烟灭,而是浑身泛起了一种淡淡的、蓝绿色的光芒。
“多管闲事!”那男鬼一声大喝,四下里便响起了“咕噜咕噜”的水声,一滩滩雾气升腾的黑水,从房间的各个角落渗了进来,将六人和那孩子围在中间。
“我要……让你们……全都死在这里!”雌雄二鬼一声呼喝,那些水便化作了一条条水蛇,自上而下缠住了七人。
李莹神笔再挥,又是两道金光射向二鬼,刹那间,二鬼便被两条金色大蛇死死缠住,浑身如遭雷击,霎时间魂飞魄散。鬼水也如同烟雾一般,褪去,消散。
“莹莹,好厉害呀!什么时候练的?”周天天羡慕不已。
“临时想出来的,算是即兴发挥吧。”李莹小小的得意。
“唉!我就惨了。”周天天一想到自己被煞星隆照,心情又立刻有些沉重。
“爹……”那孩子口中低低的念着。
“走吧,他的事情,我们也就能管到这里了,其他的我们管不了。”韩滨说完便率领众人走了出去。
六人走出了房门,可外面不是院子,也不是走廊,而是那个莲花吊顶的圆形大厅,大厅的四面依然有八扇门。
“我现在坚信,我的判断是对的,这八道门,就是冤煞的八世冤屈。”周天天坚定的说道。
“可是……”
“凡事都有例外。”钟洋打断了韩滨。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韩滨问道。
“还不知道,!不过我想,先找到他的最后一世冤屈,然后看情况。”
“对,和我想的一样。”
此时的钟洋和周天天看起来十分默契。
“可是……还剩六道门,哪道才是最后一世啊?”杨新宇思索着。
“不如……我们每道门都推开看一眼,但是不要进去,哪道门里的背景年代,离现在最近,应该就是最后一世。”李莹分析道。
“不用,主角一登场就知道了,长得和现在一样的那个就是最后一世。”周天天轻松一笑。
“好主意。”大家一致赞同。
“那就这样吧!我们六个个自开一扇门,谁发现了主角,就通知大家。”钟洋建议道。
“好啊!”这个主意大家也都赞同。
大家都把门推开了一条细缝,在外面悄悄的看着,这时,李莹打了一个响指,大家便都关上了门,像她这里集结。
这道门里是一座很破旧的茅草屋,院子里,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正在推着石磨。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小孩子稚嫩的读书声。
这时,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走进了院子。
“相公,你回来啦!”那妇人兴冲冲的迎了上去,她正是那八世冤煞。
“娘子啊,你辛苦了!”那男人掏出手帕,轻轻地为女人拭去了汗水。
“不辛苦哦。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饭还没煮好呢。”那女人一脸幸福,又带着一丝歉意。
“不急不急,对了娘子,我给你和孩子带了一些补品回来,是夫人赏赐给我的。”那男人说着,便把手中的一个瓦罐举到了女人面前。
“是吗?看来夫人对相公很赏识呀。”女人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爹爹,您回来啦!”一个俊俏的小孩跑了出来,正是冤煞身边的那个。
“是啊,耀庭,你有没有用功念书啊?”
“有啊!我现在背给爹听。”那孩子兴冲冲的拉着男人的手。
“先不用了,爹给耀庭和你娘带好吃的回来了。吃完再背吧。”
“哦太好了,谢谢爹!”
女人把瓦罐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将里面的东西盛到了碗里,刚好盛两碗。他将一碗给了孩子,把另一碗推到了男人面前,眼中充满关怀的说道:“相公,你和孩子吃吧,我身体好得很,用不着这种金贵的东西。”
“娘子,还是你吃吧,你在家干活辛苦了,我平日里都可以吃得到。我想去躺一会儿,你和耀庭慢慢吃吧。”男人说着便走进了里屋。
“娘,好甜啊!”那孩子吃得兴高采烈。
“吃慢一点,别急。”那女人悄悄将自己的那一碗也推到了孩子的面前。
“相公,别忘了盖被子,当心着凉。”女人走进了里屋。片刻,她又走了出来,幸福的看着孩子狼吞虎咽。
忽然,那孩子放下了碗,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肚子:“娘,我肚子好疼……”
“啊!很痛吗?”女人紧张地搂住了孩子。
“好痛!好痛……”那孩子倒在地上抽搐翻滚起来。
“相公,相公,快来看看,耀庭他……”女人大声疾呼。
“耀庭!耀庭!”男人跑了出来,蹲在地上脸上露出了伤痛、扭曲的表情。
忽然,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女人:“你……肚子不疼吗?”
“不疼啊,怎么了?”
“刚刚的补品,你吃了没有?”
“没有啊,都给耀庭吃了。耀庭!你怎么样?相公,去请郎中吧!”女人心痛地看着孩子,手足无措。
“不用,小孩子肚子痛,有可能是着凉了。让他上床休息一下就好了。”男人把孩子抱到了床上。他的表情非常复杂,充满着伤痛,又带着种种的矛盾。
那孩子在床上痛苦的翻滚着,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都流出血来。
“天啊!耀庭!相公,快去请郎中吧!”女人催促道。可就在这时,那孩子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地瘫软在床上。
“啊!耀庭!耀庭……”女人抱起了孩子的头,轻拍着孩子的脸颊,撕心裂肺的呼唤着他的名字:“相公快去呀!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好,我这就去。”那男人面目扭曲地跑出了院子。
“耀庭!孩子,你醒醒啊……”女人泪如雨下,声嘶力竭地呼唤着。
“天啊!这么惨!我们是不是出手晚了?”周天天也陪着那女人掉下了眼泪。
“早了也没用,我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你想想,我们在进第一道门的时候,不是也出面阻止了吗?可也是无济于事啊。”钟洋的脸上也带着同情。
片刻,那男人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不过,他带回来的不是郎中,而是一队衙差。
“毒妇!跟我们回衙门受审!”那些衙差不容分说,就将女人带上了刑枷脚镣。
“差大哥,你们搞错了,是我的孩子被人毒死了,你们捉我干什么?”
“好个恶毒的女人,为了与人私奔,连自己的孩子也痛下毒手。”那衙差的头领恶狠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