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天的家人,一大早风尘仆仆表情凝重的来找周天天。同学们一看就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拿出最快的速度洗漱整理,然后离开了寝室。寝室里只剩下了周天天一家四口。
“到底什么事啊?”周天天急切的问道。
“天天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你到底在做什么?”周父表情严肃地说道。
“我……上学呀,怎么这么问啊?”周天天被问得莫名其妙。
“你还不说实话!你还想骗我们到什么时候?”周母瞬间暴怒。
“我……说什么呀?你们到底什么情况?”
“你……”
“妈妈妈冷静点,我来问。”周天天的弟弟劝住了母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讲述了一遍:周天天手中所持有的银行卡,是她组乐队的时候母亲替她办的,因为那时她还没有成年。也没有身份证和手机,所以卡是用母亲的身份证办的,银行存档的也是母亲的手机号。
这学期开学不久,母亲就把这张卡办理了短信告知业务,以便掌握宝贝女儿用钱的情况,万一不够用,可以即时补给。
业务刚刚开通,便发现女儿的卡里大大小小的进了几笔,数额不多,周母以为女儿又玩乐队了,也没在意,再加上工作忙,便没追究。
可是这一次,一下进了六十五万,周母一下就慌了,难道是银行的信息服务系统出问题了?去银行一查,每笔进账都确有其事,上学期期末就有一万两千元进账,而且就在开学的第三天,卡里进了三十万,后来又连续支出了三笔,数额都是七万五千元。
试问,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于是,全家都开始紧张,他们的公主到底在做什么?
听了弟弟的陈述,周天天哭笑不得:“嗨呀!本来我就想放寒假回家给你们买一些像样的礼物,然后再跟你们说清楚钱的来源,想不到你们,竟然提前发现了,还特意跑了这一趟,而且折腾的这么辛苦。”
“那你就快说吧!”
“我其实已经不能算是普通的学生了……”周天天把自己拜师学道和赚钱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家人。
和她预料的一样,他们都不信。
“糊弄三岁孩子呢。编谎话也不用这么离谱吧?”周母更加气愤。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我晚上让你们好好看看。”周天天一肚子委屈。
“别等晚上了,就现在吧。”弟弟也十分急切。
“现在?这大白天的,哪有鬼呀?”周天天一脸无奈。
“那就对我们小小的用一下。”周父似乎也等不及了。
“不行,你们都是普通人,我师傅在一开始就说过,不准对普通人用道术。在等一等吗!等晚上,那些东西都出来了,我再给你们好好施展一下。”
没办法,一家人只好耐着性子等到了晚上。
天一黑,周天天的家人就迫不及待的要她证实自己的话,于是她便带着他们来到了学校的后院,李莹、钟洋和杨新宇也作为保镖和解说员陪同前往。
到了药物园的边上,走在最前面的周天天停住了脚步,指着离大家四五米远的地方。
“看好了,那里就有一个。”她一边说着一边以右手单手掐了一个印诀,向那一处一指,便是一道金光射出,在夜色中显得分外耀眼。
周家人全体一惊:公主的手里应该是没有机关的。这金光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时,只听一声沙哑的惊叫,一个男人的的身影凭空出现。他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下身穿一条浅灰色裤子,颤抖着蹲在地上,头埋在了膝盖上,双手捂着前额,手腕上还有青紫色的瘀痕。
未等大家盘问,那男子就爆豆子似的说道:“我我我什么坏事也没做过,就是没办法投胎,所以只好在这里守着自己的尸骨。求仙人手下留情,不要打散我的魂魄……”
“这……不是跟人一样吗?哪看得出来是鬼呀?这是你们请来帮忙的同学吧,穿这么少别冻坏了。”周母深表质疑。
“我看是真的,刚才还空荡荡的,如果是人的话,他从哪里出来的?”周父已经相信了。
“姐,可不可以让他站起来,抬起头,让我们好好看看。”周天天的弟弟充满好奇的走进了一些说道。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怕吓到你们。”周天天犹豫道。
“我们不怕,既然来了,就什么心理准备都有。”周母信誓旦旦。
“好吧。”周天天点了点头,对那男鬼轻喝道:“你,抬头,站起来。”
“这、还是不要吧。”男鬼有些不太情愿。
“要,必须要。”周天天语气坚定。
“那,如果吓到你家人,可别怪到我头上。”男鬼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抬起了头。
只见他脸上布满了深深地伤痕,皮肉外翻,不住地有鲜血流出。双眼深陷,就像两个深深的黑洞。从胸腔到小腹,被齐齐的剖开,可以看到通红的心脏和胃,肠子还流出了一段。刀口上的鲜血不断地留到腿上,库管和地面之间只有空气,看不到脚。
“啊……我的天啊!”刚刚还说什么都不怕的周母被吓得一声惊叫,两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
李莹急忙搀扶,并且安慰道:“没事的阿姨,没事的……”
“好了我们信了,回去吧。”周父看得头皮发麻。
“不急,再等一下。”周天天的弟弟意犹未尽。他大着胆子站到了姐姐身旁,问那个男鬼:“你是怎么死的?杀你的人跟你有深仇大恨吗?”
“嗨……”男鬼轻叹一声,两行血泪滚滚流出,继而开始讲述自己悲惨的遭遇:他说他叫孟超凡,出生在一座县城,和一个名叫刘玉珍的女孩从小一起长大,是被邻里们公认的青梅竹马。
后来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他们又一起考入了这所大学。可是到了这里,他们接触的人多了,孟超凡就逐渐发现自己对刘玉珍并非爱情,而是一种近乎兄妹的感情。
所以,他多次提出分手,但刘玉珍一直纠缠不清,而她同寝而居的好姐妹葛红梅也一直从中调解希望孟超凡可以回心转意。
慢慢地,孟超凡爱上了善解人意的葛红梅,这使他更加坚定了与刘玉珍分手的决心。
一天半夜,熟睡的学生们忽然被刘玉珍撕心裂肺的喊声惊醒:“孟超凡……我恨你……我恨你……”
大家从床上爬起来,把头探出窗外,才发现声音是从楼顶传来的,正当大家研究该如何上到楼顶把她拉下来的时候,一个红色的身影从眼前坠落,只听“噗通”一声。刘玉珍已躺在了地上,身下流出了一大滩鲜血。
众学生立刻飞奔下楼,可此时的刘玉珍已经没了气息。大家把她送到了医院,但医生并未抢救,而是直接宣布她已死亡。
因为对刘玉珍的愧疚,孟超凡和葛红梅并没有交往,可是就在刘玉珍三周年忌日的那天晚上,葛红梅忽然约他去学校后院的树林见面。
孟超凡打着手电来到了树林里,看见葛红梅低着头站在一棵树下。
“红梅,什么事啊?”他上前问道:“什么事?你觉得呢?”一个空灵的、寒入骨髓的声音传来,葛红梅慢慢地抬起了头,跃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的、泛着青光的脸,和空洞流血的的眼眶。
孟超凡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又立刻站起身来拼命地往回跑。可是刚跑到树林边上,葛红梅就出现在了眼前,她双脚离地,漂浮在空中。
孟超凡又换了个方向继续跑,可结果还是一样,葛红梅就一直这样惊吓戏弄着他,直到他筋疲力尽,才将他绑在了一颗大树上,然后从大树后拿出了一把手术刀。
“哈哈哈哈……你现在的样子真好笑……”葛红梅狰狞阴冷的狂笑着,在孟超凡的脸上慢慢地切割着。
“啊……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吧!”孟超凡撕心裂肺的哀嚎、央求。
可是,葛红梅丝毫不为所动,她又慢慢地将手术刀刺入了孟超凡的胸膛,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胸腔和腹腔一寸一寸的被剖开,生生的感受这种挖心掏肝的疼痛,和煎熬,以及一步步迈向死亡的无助和恐惧。
终于,孟超凡觉得意识模糊,身体发热,片刻,他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上升,升到了树上。他向下一看,原来那棵树上还绑着一个自己,而葛红梅的体内也不是葛红梅。而是刘玉珍。
就这样,孟超凡又眼睁睁的看着葛红梅在刘玉珍的操控下,将自己埋在了药物园里,然后挥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听到这里,李莹和杨新宇兴奋了起来:原来这个刘玉珍自杀的时候穿的也是红衣服,那她会不会就是那个一直与大家为难的红衣女鬼呢?
可是,周天天和钟洋却觉得这个孟超凡有哪里不对,究竟是哪里呢?
“那个刘玉珍葬在哪里?”李莹迫切的问道。“不知道。我没去过,我觉得无法面对她。”孟超凡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她的具体生辰?”杨新宇问道。
“这……”孟超凡挠着头说道:“时间太久了,实在想不起来了,不过你们可以去公安局查。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周天天在一旁听着,她忽然眼前一亮:对了,原来如此。便一把将自己身后的弟弟推到了钟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