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凤昨晚出现了看似撞邪的情况,但碍于吕骏对鬼神之说的抵触,她并没有请周天天等人帮忙。可是今晚,她又出现了昨晚的状况,而且这次不是睡着以后,而是在清醒的时候,看情形比昨天还要严重。
吕骏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可就在他迟疑的时候,陈雨凤已经穿上了衣服,走了出去。
“怎么办?还要跟出去吗?可是……去了又能做什么呢?还不是和昨天一样,什么都阻止不了?而且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是正常的人了,说不定还会伤害自己。”他这样想着,于是没有跟上去,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留在家里继续工作,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等明早天一亮,她就会自己清醒过来,不会有什么事的。
一栋豪华的别墅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浴袍躺在一张精致的大床上,一个年轻的女人从浴室里走出来,忸怩作态的走到床边,人到之前,一股清甜的香气已经扑鼻而来。她媚笑着嗲声嗲气地说道:“我……来……了……”
可男人表情复杂,似乎满怀心事,面对眼前妩媚妖娆的女人的引诱竟然提不起一点兴致。
“怎么了?这么冷淡,不会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吧?”女人有些失望,故意以言语相激。
“谁说的?”男人正中下怀,起身将女人按到。忽然,一副场景浮现在男人眼前:一个眉目清秀,身材微胖,腹部高高隆起的年轻女人,被自己按在办公桌上:“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女人苦苦哀求。
男人失神般的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诶……又想什么呢?”女人有些不悦。
男人回过神来,再次面对眼前的女人,可眼前又浮现出鲜血淋淋的一幕:“啊……好痛,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他……”那个年轻的女人凄惨痛苦的呻吟,鲜红的血从她的下身汩汩的流出,流到了办公桌旁的地上。
想到这里,男人浑身一颤,用手捂住了双眼。可是那女人依然在凄惨的哀求呻吟,鲜血依然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渐渐变成了一片鲜红。他猛地从床上跳下来,一头扎进浴室,拧开冷水,冷水从头顶灌下。
吕骏继续着白天未完成的工作,将一份份处理好的材料上传到公司的电脑里。他昨晚一夜没睡,所以今天效率极低,还罕见的被上司批评。他把这一切都怪在了陈雨凤头上,想起这些,他不仅有些庆幸,幸亏自己今天没有再犯傻跟出去。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努力地劝诫着自己,不要为了女人而影响工作,男人吗,事业第一,女人只是生活中的娱乐项目。况且她又不会真的出事,天一亮就会回来了。
陈雨凤来到了一座垃圾处理厂,在一大堆垃圾中拼命地翻找着。终于,她翻出了一个很大的黑色塑胶袋,并兴奋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血迹斑斑的女人身体,伤痕累累,没有头,也没有四肢,肚子圆圆的隆起。
陈雨凤想都没想,就用指甲抓进腹皮将腹部生生撕开,“啊……!”她惨叫一声,捂住了肚子,表情非常痛苦。但她坚定地咬了咬牙,但很快又再继续。
他撕开了腹壁,又撕开子宫,每撕一下,都会撕心裂肺的喊叫,露出痛苦至极的表情。
终于,她从中取出了一个浑身青紫的男婴,“孩子!孩子!”陈雨凤激动地拍打着婴儿。可那婴儿没有半点反应。
“宝贝,醒醒,妈妈来救你了……”陈雨风急声呼唤。她拨开婴儿的嘴巴,一口一口的做着人工呼吸,可是,婴儿依然没有半点反应,他还是浑身冰冷、僵硬,一动不动。是的,他已经死了,早在母亲被残忍杀害的那一刻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就已经宣告了终结。
。陈雨凤将婴儿紧紧抱在怀里,轻柔的抚摸着,哽咽着说道:“我可怜的……孩子……宝贝……”两行血泪从眼中滚滚流出。
陈雨凤一咬牙,用一块碎玻璃切断了脐带,又从垃圾堆里翻出一包旧衣服,从中选了一件,将孩子包裹起来,然后继续翻找。又一个黑色塑胶袋被翻了出来,里面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还不甘地睁大着眼睛。
陈雨凤看了头颅,伤感的一叹,又继续翻找,很快,一个个黑色的塑胶袋被翻了出来,胳膊、腿、手和脚先后被找了出来。最后,在一大团恶心的生活垃圾里,找出了一把很大很重的菜刀,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
陈雨凤将尸块装进了同一个黑色的塑胶袋里,并且套了好几层,然后便背着尸体,抱着死婴,手持菜刀,离开了垃圾场。
时间已是凌晨,正是日出之前最黑暗的时刻,整个城市一片寂静,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女人轻微的鼾声,她身旁的男人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周围有诡异的响动。
忽听“哗啦”一声,卧室的玻璃被砸的粉碎。二人大惊,忽悠一下坐起来,打开了床头灯,向窗户看去,只见一双沾满血渍的手,颤抖着伸了过来,紧紧地握住安全窗,“咔嚓”一下将安全窗整个拉了下来,“咣当”一声丢在地上。二人吓得蒙进被子里,瑟瑟发抖,只留出一个小缝看向外面。
只见人影一闪,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已落在了床边,她肩上扛着一个黑色的塑胶袋,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手持一把很大、很锋利的菜刀,带血的刀刃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没错,来的正是陈雨凤,但此时的她,表情愤怒,面目狰狞,头发凌乱的飞舞,眼睛下方两行血泪已经风干。“躲在被子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吗……?”阴寒彻骨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来。
男人心中大骇:“这个声音……难道是?”
“噗通”,塑胶袋被丢到了床上,正砸在男人身上。“啊……!”男人一声惊叫抱紧了头,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陈雨凤飘荡到他的身边,冷冷的命令道:“打开袋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男人浑身剧颤,冷汗淋漓,可并不敢伸手去碰塑胶袋。
“我叫你……打开!”陈雨凤大喝一声,脸上青光乍现。
男人支撑着坐起来,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塑胶袋,首先跃入眼帘的正是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啊……!”男人一声惊叫,脸色铁青。
“对、对、对不起,对不起!”男人已经吓得几乎发不出声来。
“你对不起的何止是我?”陈雨凤悲愤交加:“你看看,这是我的孩子,你看,你看啊!他多可爱!是你害死他的,你明明还可以救他的!”
又是血淋淋的一幕浮现在二人眼前:办公室里,大肚子的女人半身躺在办公桌上,鲜血不住的流到地上。“求求你,帮我叫救护车,不然我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求求你,我可以马上穿好衣服,对方才的事守口如瓶,我保证,我发誓,只要你救我的孩子,我一定会把刚才所有的事烂在肚子里,我就说是我自己撞到的。求求你求求你!他是你的侄子啊……”女人面如白纸,苦苦哀求。
陈雨凤浑身闪出灰白色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要……杀了你!”说完便举起菜刀向男人砍了过去。
男人向旁边一滚,勉强躲过,他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的向门口逃去。可是陈雨凤此时身轻如燕,身形一晃,就到了他的面前,举刀再砍。
男人急忙后退,可是却因为腿软坐在了地上,肩膀也被刀刃划破。他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可是他已经顾不上疼痛,立刻向老鼠一样从陈雨凤脚边爬出门去,跑进了客厅。
陈雨凤立即追砍,男人从茶几上端起一盘茶具就向陈雨凤砸了过来,陈雨凤挥刀挡开,茶杯和茶盘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可就在此时男人已经出了客厅,向走廊逃去,陈雨凤一纵身,又到了男人跟前,又是一刀,又划伤了男人的另一侧手臂。
男人急忙转身进了卫生间,并飞快地锁上了门。然后打开了窗户,爬了上去,这时只听“嘭”的一声,门被陈雨凤踢得支离破碎。
男人赶紧跳了出去,向院子里跑去,可是,鲜血淋淋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前方。
男人急忙躲到一颗树后,可陈雨凤并没有跟他玩绕树的游戏,而是直接闪身来到他的身后。
陈雨凤正要一刀砍下,忽然周围亮起灯光,一辆警车停在了别墅的大门前。
警察们下了车,手电筒的灯光照在二人身上,当看清陈雨凤的模样时,警察们也不禁脊背发凉,寒毛直竖。但又故作镇定的喊道。“不许动!把武器放下!”并且用枪对准了陈雨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