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天被韩滨擒住,可是却没完没了的问起了问题,终于让韩滨忍无可忍。
“你有完没完?”韩滨火冒三丈的的呵斥道。
“有完有完,不过,要请你在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周天天忽然收起来笑容,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什么心愿?”韩滨的态度又有些缓和。
“我想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周天天缓缓的说道。
“什么?你又想玩什么花样?”韩滨又立刻紧张了起来。
“玩什么花样啊?”周天天又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已经是你手中待宰的羔羊了。只是我最好的朋友就要跟你走了,我总该知道她的夫婿长什么样子吧。”
“好吧。”韩滨无奈的放开了手。
周天天活动着手臂转过身去,和韩滨面对面站着。李莹也走了过来,她也没有看过韩滨的真面目。
韩滨慢慢地隐去青光,献出了本来的面目:那是一个身穿白衬衫,背带裤的青年,高大魁梧,面如刀削,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嘴巴。周天天和李莹看得呆住了。眼前的真的是那个阴冷狰狞,随时可以取人性命的恐怖幽灵吗?
树林外面,迟奶奶带着钟洋、杨新宇、刘杰和秦峰静静地守候着。他们手中都拿着两个饮料瓶,瓶中装满了符水。
“都机灵着点儿,等时机一到,立刻就泼。”迟奶奶镇定的说道。
“韩哥哥,原来你长得这么帅呀!”周天天右手捂着胸口,一边花痴般地说着,一边走到了韩滨跟前。忽然,她右手一抖,从第二和第三颗纽扣之间拉出了一条彩带。以完美的弧线套住了韩滨,韩滨的表情立刻变得非常痛苦。
“小丫头,你又暗算我!”韩滨颤抖着说道。
“对不起韩哥哥,我实在没办法,莹莹她不是心甘情愿跟你走的,她是怕你伤害我们才牺牲自己的。你快放了我们吧,你今天阴气消耗太多了,很快就会撑不住的。”其实周天天也有些于心不忍。
“就凭你?”韩滨双臂用力,试图挣脱绳索。
周天天将绳索的两端交叉,紧紧拉住。李莹也跑了过来,一边帮周天天拉住绳索一边说道:“对不起,你就放了我们吧。”
“你骗了我!”韩滨眼中闪着失望的神色。
“对不起,求求你放了我们!”李莹继续哀求。
韩滨变回了凶狠狰狞的面目,爆发出极重的阴气,和更加强悍的力量,周天天和李莹很快便处于了劣势。
迟奶奶等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忽然树林里阴风骤起,“是时候了,泼!”迟奶奶一声令下,十瓶符水泼进了树林。树林像水中的倒影般摇晃,随即恢复了真实的面貌。韩滨见情势对自己极为不利,便猛然挣脱绳索,隐遁而去。
总算又逃过了一劫,而且这次没人受伤,众人一起往迟家走去。
“奶奶,什么叫做‘煞’?”周天天问道。
“煞!”迟奶奶惊讶道:“那个韩滨是‘煞’吗?谁说的?”
“他自己说的。他还可以凝聚成实体。”周天天说道。
“怪不得,明明死了没多久,却有这么高的法力。这样的话,事情就有点儿麻烦了。”迟奶奶的心忽然一沉,说道:“一个魂魄连续经历同一种命运,七世成‘煞’,十世成‘魔’。‘煞’是介于‘鬼’和‘妖’之间的特殊存在,既可以像‘鬼’一样上身、勾魂、来去无踪,也可以像‘妖’一样凝聚成形,还可以自由出入阴阳两界,连鬼差都不敢管,甚至有道行高的连太阳都不怕。”
“难怪,我们这几次着道的时候天都还没黑。”钟洋说道。
“这么难对付,教主不知道肯不肯管啊?待会儿得好好求求教主才行啊。”迟奶奶担忧的说道。
“奶奶,让您辛苦了,真对不起,我真没用,把大家都连累啦,尤其是天天……”李莹说完变抽泣起来。
“别这么说。”“没事的。”“没关系的。”众同学一起安慰李莹。
“是啊李丫头,一切都是一个‘缘’字。不必想那么多,更不可以在干今天这种傻事了,也想想家里的父母亲人。”迟奶奶说道。
回到迟家,周天天将昨晚放在桌子上的香灰水一饮而尽,并向迟奶奶举起杯子说道:“再来一杯。”
此时,王大军、迟晓丽和陈雨凤已经顺利的找来了一只黑色的公鸡。迟奶奶洗手熏香,开堂口,请教主。
香案上摆着教主的牌位,牌位旁摆着各种贡品,牌位前插着七柱香,香炉的旁边摆着一叠黄纸、一支毛笔和新放的鸡血。迟奶奶点燃了香,然后跪在蒲团上向牌位叩拜,嘴里不知叨念着什么。
忽然,屋外狂风大作,七缕香烟直冲上空,毛笔自动立了起来。“教主来了。”迟晓丽低声说,大家又紧张又激动,全场鸦雀无声。
“多谢教主大驾光临,弟子有一事想请教主施以援手……”迟奶奶谦卑的说道。
话音未落,毛笔竟然自己到碗里沾了鸡血,在黄纸上不知写了什么。
迟奶奶恭敬地取下那张写了字的黄纸,看完后表情复杂地说道:“教主果然神通广大。求教主帮帮弟子,也救救这些孩子。”
毛笔又沾了一下,在另一张黄纸上写了些什么。
迟奶奶看了这些字,有些为难的说道:“弟子实在是不能不管啊,他们都是我孙女的同学,和贵人,又都是有情有义的好孩子。请教主大发慈悲,救救他们吧!”说完又深深的拜了一拜。
那毛笔似乎犹豫了一下,便又写下了什么。
这一次迟奶奶看完之后没再多说,只是将纸放回到香案上说道:“是,恭送教主。”然后又拜了一拜。
那支毛笔也轻轻的倒在了香案上。
迟奶奶站起身来,表情凝重地说道:“教主说,咱们这次遇上的是‘七世情煞’,利气不重,但法力不低,对教主来说虽然不算很难对付,但也会有损修为。而且他以前从未有过不义之举,教主不想冒然地毁了他的道行,也伤了自己的修为,所以打算明天晚上见一见你们,看看你们的品行。至于帮不帮忙,见过以后再说。”
“为什么是明天呀?我们今天就都在这里呀?”周天天有些心急地问道。
“教主做事自有道理,不要多问,今晚不会有什么事儿了,睡觉。”迟奶奶严正的说道。
第二天下午,大家都在睡午觉,周天天和李莹实在睡不着,就来到院子里,想透透气。却发现有个老妇人靠着门柱,坐在大门外的地上,她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身形瘦小,衣服上补丁罗着补丁。
“大娘,你找这家的人吗?”周天天蹲下身子,热心的问道。
“不是,我找我的亲戚,走累了,在这儿歇会儿。”老妇人满脸疲惫的回答。
“你一个人来的吗?怎么没让家人陪着呢?”李莹关切的问道。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家就我自己。”
李莹和周天天也不禁叹息。“您等我们一下。”二人说完便跑回了屋里。不一会儿,便拿来了矿泉水、牛奶、面包、香肠和鸡腿等食物,并且热情的逐一打开,递到老妇人手上。
拿出来的东西全部吃光,老妇人也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她支撑着,站起佝偻的身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开心地笑着说道:“谢谢啦,我吃饱了,也歇好了,该走了。”说完,便费力的挪动着已经弯曲变形的双腿,一摇一摆的向东边走去。
李莹和周天天看了十分不忍,便追了出去,说道:“大娘,您要去哪里呀?我们扶您。”
“紧东头,老陈家。”老妇人回答。
就这样,二人搀扶着老妇人,一路向东走去。
忽然,不远处传来类似狗的叫声,有两只,很凄惨。三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前面院子里的人拿着绳子和刀准备杀狗,一大一小两只,看起来应该是母子,小狗颤抖着靠在母亲身边,母亲龇着牙不让人们带走它的孩子。
“真可怜。”周天天和李莹都有些鼻子发酸,跑上去对院子里的人喊道:“等一下,求求你们放了它吧,狗是最忠诚的动物了,杀了多可怜呀!”“对呀,而且杀了大狗,小狗怎么办呀?”
“小姑娘,这不是狗是狐狸,我们刚在后山抓的。”院子里的人笑盈盈的说道。
“狐狸,那就是野生动物了,那就更不能杀了。”李莹说道。
“去去去,小孩子家别乱管闲事,狐狸会吃鸡,不打死它们你来给我们看鸡呀?再说了,你知不知道,一张狐狸皮值多少钱?”一个中年妇人十分不悦的说道。
“狐狸吃鸡是为了生存,不吃东西就会死掉,可人类就不一样了,不杀它们也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再说狐狸偷鸡也是被迫的,是因为人类破坏了它的生存环境,不然它们是不会主动接近人类的。求求你们放了它们吧!”周天天压住火爆的脾气低声下气的恳求道。
“放了它们你给我钱啊?行,一千,一手拿钱一手交狐狸。有没有?没有就哪凉快哪呆会儿。”那妇人说完便转身回去。
两只狐狸都被套上了绳套叫声越发凄惨。李莹急的哭了出来。
“嗨!别哭了,行动。”周天天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钱说道。
“行动?可是加上我的也不够一千啊?”李莹狐疑的说道。
“就是不够才便于行动。”周天天神秘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