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理智的底线

　　那只是一个偶然，一个机遇，他们之间是那么的亲密，仿佛是在灵意之间，
苏怎么可能去偷？他那时是那么的软弱，那么地气若游丝，与平常时的他判若两人，他脱去了男神的外衣，放下了精英的架子，我和他之间只差那么一点点，他早已是溃不成军……
——然而，理智依然象清洁的水，漂横在他们之间……
……
来到了麦当劳，员工们看见来了坐轮椅的，都上来帮忙……
在麦当劳，对于琳琅满目的食品，苏不知挑哪种……
她选了最一种新出的墨西哥蔬菜卷的套餐，然后问陈丽，喜欢哪一种。
陈丽说：[我也随你……]苏拿起大大的蔬菜卷咬了一口，几乎咬去了三分之一，塞了个满口，在嘴里细细地嚼着……再看陈丽，她的一口也不会输了自己，不仅满口塞的象包子，而且嘴角还沾着酱汁……
[看你！]苏拿走餐巾纸，为她擦了。
[你也不怎么样……]陈丽望着苏说，随即二人哈哈大笑……
而后，著条，咖啡，面前所有的食物一扫而空。
苏纳闷着：我是饿了，而陈丽呢？难道她的癌细胞需要？
对李教授暗生情素，是因为苏在李教授家参观了纪念墙……
想不到的是，这位在如明星般身形的硬汉，过去只是个曾经饱受的磨难弱不禁风的少年，也就是这个苦难的经历，造就了他坚强内敛的独特性格……所以，他每一天都在成功地扮演自己……
渐渐地，苏来到了李教授的课堂上。
李教授的课有些特别，他与绝大多数习惯于侃侃而谈的教授们不同，李教授授课时，言辞精辟，浓缩了再浓缩……他的课没有[再版前言]，也没有结束赘语……开口便讲，结束就走……他的东西全在白板上：狂草竖写，从右到左，如名人书画……课后学生都不忍心擦去，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但在课外，李教授不常言辞，他总是将自己藏得很深，试图躲避一切和他私生活有关的问题……
懂得他只能从他独白式的随笔和捕捉一些零零星星的片断记忆，将这些点滴记忆串接起来，能比较真实地勾勒出他尽管不得不承认，有些叙述不可避免地带有某种传闻色彩……可以确定的是，他为人热情、正派，人情味浓，性格耿直，与人平等相待，只要在家时非常会照顾人，懂得怎么缓解大家的紧张情绪……在大学，仅凭李教授这样名字就能吸引大量的学生，大学也把李教授作为文化杰出贡献者，年轻人的热捧。在这他酷酷的样子，但不失人情味的形象诠释着男子汉气概的“精髓”。
就是这种精髓般的东西，一直吸引着苏，吸引归吸引，但他们都没有过界，只差那么一点点……
那是一次出差，李教授和苏到基层去授课，基层的领导和同事们过分热情，拿过授课费后，还要请吃饭和喝酒……苏没有喝酒，而李教授却做了代表，不仅自己与对方你来我往地酣畅淋漓……而且还说可以代表苏，把她的一份也喝了……他酩酊大醉之后就发生了那个……
[我们去购物？]苏吃饱喝足之后提议说。
[好啊。]陈丽回答道。
苏把轮椅上的陈丽推到各个高档的商场，琳琅满目的商品晃花了她的眼睛……苏的脚步在一处内身衣的买场前停下了脚来，她想为陈丽买一款漂亮的……
人死之前就不可以穿漂亮的衣物吗？只要她有知觉，她喜欢，她高兴，她快乐，她就有资格。
有一次，苏与李教授讨论生死问题，李教授问苏：[苏，你如果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在最后一秒钟，你会有何要求？]苏答不出来，她只说了两个字：[等待，][如何等待？][不，不知道，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就想一想吧，我给你十分钟，][十分钟？给我一辈子，我都想不出来。]苏回答了他。
[生死问题是一个哲学问题，我的哲学没有学好，我还补考了才通过的。]苏又对李教授说。
[生和死，它不完全是意识形态的，它是有载荷体的，有内容的，生命就是在它的末端也有权利得到它的需求，得到它的快乐，]苏清晰地记得，那时的李教授眼睛里放射出了光华，有一股彩晕笼罩着他和她。
[生的时候，我们不懂得，但死之后，世界会把我们忘记了。]苏进入了李教授的眼睛，她正淋浴着那个光华。
[怎么会？][怎么不会？][有时候我觉得，我们活着，就没有被人关注，][怎么会？苏，我关注你，你就活在我的生命里，身体里，因为你对我来说，不一般……][真的？][真的！][为什么？][就是这样的感觉，也说不出为什么，][看这趟差出的，把一辈子没有说出的话，都说了出来，]李教授拿起桌上的一杯冷水来，咕咚咕咚地喝下，大冬天的，也许是这空调太热了，他想给自己降降温。
但，他的这番话，苏是听他第一次亲口讲出来的，令苏十分地感动，婚姻中的亲人，是一种感触，生命中的亲人又会是另外一种感触，只要有触碰，就会有触动，李教授的言语让苏身体里的某根亚神经被触动复活起来，她在伏在他的身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她认为：在李教授的面前哭不丢人，他就象她的保险箱。
他们关于生死的话题还没有讨论完结，那个时候，苏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为什么会与她谈这个阴暗的话题没完没了？
她想把话题撇开，可是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因为，她的意志好象给他制约了，他带着她一直在这个黑暗在的甬道里停不下脚步，只有在黑暗的尽头，有一个微小的亮光在前方……
苏不知道，原来，那天是李明母亲的祭日，难怪他有那么和多怪异的举动和奇怪的言语，苏让着他，谅着他，更何况他还喝了那么多的酒。
李明断断续续地讲着他母亲去世前的灵异的现象，他说那一天他的母亲一直紧随着他，课堂上，办公室，甚至还跟随着他去了洗手间，她有时站立在他的身边，有时与他默默地对望，那天晚上，母亲就咽了气，更让人奇怪的是，一直疯癫的母亲，从来就不与人交谈说话了，那天她一直说个不停，不知是与她人世间的亲朋告别，还是与她已经去了另个世界的老友又重新见面……
想不到的是，母亲的最后一天是那么地快乐，她一直笑着，轻柔而温情地唤着李明的乳名和李明父亲的名字，李明想：那一天，母亲一定是游走在尘世与净界之间，一边是割舍不下李明，一边是为脱离了苦难而欢欣。
李明对苏说过：[我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苦最苦的一根瓜藤，而我则是这棵苦藤上的瓜。]苏一时辨别不清，是瓜更苦，还是苦藤更苦？
于是苏说：[我喜欢苦瓜。]他喝醉了，在哭泣，而苏则擦干了眼泪，对他说：[好吧！我明天去听你的讲座，然后我还要去查一下课程表，然后去听一学期的哲学课，你帮我给推荐一下，那位教授适合我。]苏象对待小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为他唱了一首摇篮曲，然后打了一盆温水，为他擦了脸和身体，然后为他盖好了被褥，退了出去，并为他锁好了门。
那道门成了她的挡箭牌。
……
看到眼前的陈丽，苏想：陈丽当然有权利美丽，不仅是手饰衣着，不仅是内衣外衣，如果有可能，苏还会动员陈丽去做个隆胸什么的，她可以陪她一起去，甚至不惜以身先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