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眷恋！

佟希娅眸光回来的时候，眼底余光便一直落在南宫澈负在背后紧握成拳的手上，那是不甘吧？一如她的心一样！可是他现在却是她的夫婿，他的不甘让她不甘，让她心底有怨！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微微福身道，“大哥大嫂，上次我和南宫澈走得突然，没有行礼，现在想来也十分不对，借着这个机会，我们该是给你们敬茶才是，一来是礼之所需，二来也是赔礼道歉。”
上官芙蕖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虽然字句恭敬有礼，但是干涩的话语还是含了沉浮的敌意。心底不禁苦笑，她是想将这名分彻底地确认？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还是为了让南宫澈彻底放弃？其实，这又是何苦？同病相怜，她刚才便可以感受得到她的矛盾的依恋，如此这样，让别人难受，也不是给她自己找不痛快吗？
南宫澈眉头深锁，有些不解地看着佟希娅。
南宫烈眼底也有丝阴霾，却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淡淡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行礼了，那些俗礼以后也都免了吧。”
只是，佟希娅相当坚持，“礼节一定要遵守，我知道南宫澈父母早亡，是大哥你一手带大的，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敬茶是一定要的！”
南宫烈沉默不语，上官芙蕖依然默然。
这时，南宫澈淡淡道，“大哥，希娅说的没错，这都是必须的。”太淡然的声音，淡然里有了一种听之任之的绝望，或者麻木。
丫头准备好茶水，站在一旁。南宫烈和上官芙蕖坐在了首座上，这样的架势，还真的有种如临大敌的诡异感。。。。。。
上官芙蕖看着佟希娅从丫头的托盘上端起一杯茶，看着她的侧脸，紧咬着嘴唇，似乎是不愿这么做的，但见她眼底眸光闪烁，终是下定了决心。转身走了过去，在南宫烈面前跪下，低声道，“大哥，谢谢你多年来对南宫澈的照顾，请喝茶。。。。。。”声音低哑涩然。。。。。。
南宫烈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面色淡然，动作也相当的自然，喝完茶便按当地的风俗，递了一个红包给她。
上官芙蕖顿了一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红包，可能是丫头泡茶的时候吧！想着，佟希娅已经跪到了她面前，她顿了顿，视线恰好投入彼此的瞳眸里，上官芙蕖心里暗叹一声，果然，她恨她，即使不恨，也是有怨的。
人心总是相差太大，她和她本是同病相怜，她怜她，就像怜悯自己一样，而她对自己，却只有怨恨，也对，这样对持的关系，如何能够融洽？有隔阂，有幽怨，都是应该的，若是那晚没有发生错事，如今坐在这个位置的人应该是她。。。。。。
“大嫂，请喝茶。。。。。。”佟希娅眸光沉浮不定，声音飘渺里有种嘲讽。。。。。。
上官芙蕖接过她手中的茶，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去理，轻吮了一小口，看着丫环将准备的红包送上，她摇了摇头，再看佟希娅，给她一个诚挚的笑容，想安抚她躁动的心，给她最大的诚意。于是，便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玉佩，温润的触觉，有如那个记忆中的他给的微笑，只是往事不复返，再也回不去了。。。。。。
看到这个玉佩，兄弟俩面色各异。。。。。。
上官芙蕖伸手拉过她的手，然后郑重地将玉佩交付到她的手上，“我以为它会陪我一辈子，只是没想到天意弄人，现在，我把它转送给你，它是你的，请你好好保存它。。。。。。”
佟希娅顿了一下，看着躺在手心里的玉佩，眼中露出一丝迷惑，随即是恍然，“谢谢大嫂。。。。。。”
“好，茶喝了，起来吧。”上官芙蕖点点头，淡淡道。
佟希娅站了起来，狠狠的捏了下手中的玉佩，然后站在了南宫澈的身边，那种沉默，无形之中，有一种催促。她的戏做完了，原本的目的，本就是想看他低头。
南宫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从丫环端着的托盘上拿了一碗茶，跪了下去，“大哥，请喝茶。”
上官芙蕖看南宫烈喝下了茶，心里很想找个借口躲开这个场面，从没想过，她和他面对的时候，竟然会是这种局面。心里暗自叹息：佟希娅，你真的好残忍，对南宫澈，对我，更对你自己。。。。。。
当南宫澈跪到了她的面前，奉上了茶，“大。。。。。。大嫂。。。。。。请喝茶。。。。。。”从没想过，会有哪两个字竟然如此难以出口。。。。。。
上官芙蕖接过茶杯，掀开盖子，饮了一小口，入口有如黄连，入腹有如灼火。。。。。。
一切尘埃落定。
上官芙蕖不知道佟希娅有没有觉得安慰，但是某些东西真的彻底分崩离析了，已经宣告死亡的爱情，再次被挫骨扬灰。。。。。。
南宫澈呆呆的站了起来，脸色木然，眼底冰冷而空洞。早已绝望了，早已麻木了，不过绝望之后，也只能是让自己麻木。
一场敬茶下来，大家都没了共聚晚餐的心情。上官芙蕖直接回了房间，几步到了床前，在床沿坐下，面容朝内，眼泪氤氲眼底，心里好难过，从小到大，从未如此难受过，甚至是那么得委屈。。。。。。
南宫烈紧随其后，然后将房门关了，只留下私密的空间。回身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他沉默地走到她身后，一如既往地揽上她的肩膀，将她按向自己，“不要忍着，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吧！”
上官芙蕖摇了摇头，压抑着自己不让哭出来，声音带了浓浓的鼻音，“我为什么要哭，尤其在你面前我更不会哭。。。。。。”有一点倔强，有一点娇嗔。。。。。。
听了这话，南宫烈也不生气，唇边微微有些笑痕，“不想哭就算了。”
上官芙蕖怒目瞪着她，眼中还泛着泪花。
他干脆在她身后坐下，一手往下改而拥住她的腰，“你到底想不想哭，请考虑清楚，我等你。”
上官芙蕖扭过头去，不理他，泪水却掉了下来，心里暗恨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伤感，这么轻易落泪，若是在南宫澈面前是因为情之所至，那么此刻在他面前，似乎是被纵容得太容易落泪。
“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南宫烈一手撩起一缕青丝，食指卷着，发丝在缠绕。
“这样子是你喜欢的，是不是？”上官芙蕖问得低哑，即便不会是以这样的方式，但是殊途同归。。。。。。
“我只是希望你接受事实，却没想过要伤害你。”他说得风轻云淡，也理所当然，“你是我的娘子，你的身心都该是心甘情愿给我的。”
这话又触动了上官芙蕖心里最深沉的痛，她转了身，缠绕在他手指上的发丝滑落，她与他对面而坐，眼泪终于又决堤，有些恨，“这都要怪你，这都要怪你！”说着，忍不住双手握拳，有些愤怒地朝着他胸膛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