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呼出,借以稍稍平复烦躁的心情,却见他已经醒了过来,于是马上起身道:“你醒了?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我去叫丫环给你煮点吃的。。。。。。”说着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拉住了手。
他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在叹息。。。。。。”
上官芙蕖摇了摇头,否认道:“我。。。。。。我没有,你听错了,我只是有点自责,不该这么任性让你喝下那杯酒的。”
他唇角微微一扬,“那老先生说得没错,男人要能喝酒,相信经过这几次的折腾,我的酒量应该提高了不少,这样也很好啊!”
上官芙蕖顿住,这才恍然想到,其实不单她变了,他也变了,话变多了,神情不再冷冰冰的了,开始有点笑容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足以让她看清楚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他用力把她拉到了床沿边坐下,“我想我也可以是个真男人。。。。。。”南宫烈的话语不徐不疾,虽然有点冷,可落在人耳却又痒痒得激起羞涩涤荡。
上官芙蕖面色绯红,极力淡去其中他或许刻意激起的暧昧,心里也清楚这个男人正在计较那老头刻意挑衅的讥讽,低头道:“不是,是我心有疑虑,我不应该让你。。。。。。”
看她低头垂帘,耳边还萦绕着她近乎喃喃的话语,南宫烈双眼熠熠生辉,“那,现在呢?”
上官芙蕖抬头望他,四目相对,他灼热的双眸像是深黑一般,差一点跌落那看似平静之中,一惊之后下意识有些回避,缩回了手:“你睡了几天,一直都没有进食,肯定很饿了,我去叫丫头拿些吃的进来!”说完,逃一般地出了房门。
一连几日,上官芙蕖都心神恍惚,心里矛盾重重,对他也是能避就避,还好他似乎懂得她的心思,只是顺其自然。禁不住叹息一声,为什么她的心就不能顺其自然呢?分明正在向他靠近,却又在努力挣扎,左右矛盾。。。。。。
原来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什么事都可以轻易抛开,一遇到感情便又踟蹰不前,这分岔路上,她要做出一个选择,干脆利落地放弃,或者放手一搏。
如果放弃可能会心有不甘,那便是放手一搏,以她现在的状况,还能再失去什么?
不管怎样,那边的事情她都不会放弃的,看着蔚蓝的天空,庄园里四处生机勃勃,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总不能做到,只是天地万物却从不会为人事变迁而有所触动。
南宫烈的元气起码还要个把月才能完全恢复,两人势必还要在此逗留一段时间,这庄园历来人丁稀少,如今两人暂住了下来,上官芙蕖便有了借口多招几个丫头家丁,现在的她急需要有自己的人。告示一出,来应征的还真不少,毕竟各方面待遇都很好,干活又不会太累。
隔了一道垂帘,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上官芙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她想要的人,随即眸光淡然地转开,便让管家开始应征。
千挑万选。管家留下了十来个,再叫她从中取五个,两个丫头三个家丁,尽管如此,在这偌大的府邸里,人烟还是显得有点单薄,不过她向来不喜欢吵闹,加上觉得人多是非也多,所以人少一点也好。
吩咐管家把他们安排好,上官芙蕖便转身回了房,房间不见南宫烈的踪迹,问了月桂才知道他到账房去了。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碗,眉头不禁微皱,“你没有叫大少爷喝药吗?”
“我叫了,只是大少爷不肯喝,我也没有办法。”月桂如实答道。
“走,把这药带上,和我一起到账房。”
“是。”月桂端起桌上的药碗,两人便出了房门。
“大少爷可以自己下床走路了吗?”上官芙蕖随口问道。
月桂有些无奈:“大少爷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可是只要大少爷认定了要做的事情,这点病痛是无法挡住他的。”
“如果要检查账目,可以让人把账本送到房间来啊,为什么非得去账房?”何必强撑身子走路过去,这账房虽然不远,但也不是毗邻。
“可能是最近账目比较多,其实大少爷也不是全部要检查的,只是惯例,总会抽取一小部分来看,如果没问题就行了。”月桂答道。
上官芙蕖点了点头,那是因为这里的产业并非主产的缘故吧!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只是他这么小心翼翼,那么这几日歇息在这里,外面的事情一定堆积如山了吧?又或者,现在查阅的账本还有外面送来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了账房,见门口守着两个陌生的侍从,心里想着可能给她猜对了,只是正要进门的时候,却被他们拦了下来。
上官芙蕖看他们一脸的严肃,不禁心生了几分好奇,“大少爷在房里吗?我是来给他送药的,他到时间吃药了。”
侍从却不理,声音相当的冷漠,“大少爷现在正在办公,吩咐下来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
上官芙蕖皱了皱眉头,不禁有点愠怒:“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好了。”
两个侍从相互对愣了一下,然后道:“夫人你还是先回去吧,大少爷估计没有这么快出来。”
上官芙蕖不禁心生疑惑,来的是什么人啊?难道是。。。。。。“你们是安府的人吗?”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南宫烈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月桂手中的药碗,然后看向上官芙蕖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见他精神确实比前几日好多了,但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便上前一步道:“听说你没有喝药,我便把药送过来了,身体要紧,即使这些账目急着要处理,也该先喝了药的。”说着,拿过药碗递到他手中,看着他端起来一饮而尽。
嘴巴里浓浓的苦涩味道蔓延,南宫烈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把药碗递回给月桂,说道:“账目已经处理完了,我们回去吧!”
上官芙蕖双目却瞟向账房,虚掩的门扉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禁问道:“账房里还有人吧?人家千里迢迢而来,让他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已经安排好了,他处理完手头工作,自会有人带他去用餐的。”南宫烈淡淡说道。
上官芙蕖微微一笑,眼中萌了几分嘲意,“夫君,你是不是怕我看到那人?还是担心我看到那些账目?”女人对于一个男人对她的戒心总是很敏感的,有时候她真的好想信任他、依赖他,可是他的做法却时常让她的心摇摆不定。。。。。。
他眼里似乎有些无奈,“一点都不担心,我人都是你的,更何况那些身外之物。”
上官芙蕖脸色绯红,有时候真的很不明白这个男人,明明语调疏冷,神色淡漠,却还能让她窘迫非常。她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刻意伪装自己,抬眼望他依然是一成不变的神情,只是眼底隐隐浮动着一丝浮光掠影。
摇了摇头,她眼中微微一暗,“算了,这些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不理了。”转身要走,却又被他拉住了。
她不解地回头看着他,但见他黝黑的双眸熠熠生辉,似乎浮动得厉害,只听得他轻轻的说道,“我倒是希望你能够坚持你的怀疑。。。。。。”
“这算是你的邀请吗?”上官芙蕖有些无奈的笑道。
“你怕不怕?”他眸光幽邃,“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上官芙蕖摇了摇头:“我不怕,或者只是我不想进去,好了,不说了,我要回房了。”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南宫烈唇边却绽开了一丝笑意,似乎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