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伸着懒腰醒来,不禁轻吟了一声,脑袋移了移,想找个更舒服的位置。
只是,这个地方似乎有些奇怪,一手触摸细腻光滑,甚至紧贴着的左耳还能够听到砰砰的心跳,如此稳健,如此淡然不惊。。。。。。
这样想着,原来安逸享受的心情突然变得阴霾,纤指慢慢收拢握拳,有点迷惘,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一刹那有一丝怨怼升在心底,不该是这样的。。。。。。
一如那一夜的记忆,她的手又被大掌裹覆,上官芙蕖不禁僵了一下,终于醒了过来,发现和那晚是有些不同的,可不变的是,他依然还在她的身边,而她正依偎着他,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这里应该是在床上,已经不在冰水池了。
终于,听他温柔说道:“你是想挖我的心吗?”
她顿了顿,缓缓地睁开双眼,看到他结实的胸膛上因为她握拳而指甲掠过的地方有着淡淡的红色痕迹,正好是他心脏的部位。。。。。。“对不起,我不是。。。。。。”并没抬头看他,反而看了看自己,还好已经穿了衣服,心安了几分,而他虽然光着膀子,但她可以感觉着他穿了裤子。
他轻声一叹,放开了她的手,抚上了她的脸,看她呆了呆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在空中僵了僵,改而去抚摸她柔顺的发丝,“现在好点了吗?还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提起这事,上官芙蕖这才想到问他:“我。。。。。。我怎么会这样?”心中明白她不是得了风寒,而他似乎知道一些,但知道多少呢?她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现在好了。”他淡淡的道。
上官芙蕖皱了皱眉,这才抬头看向他,发现他闭着眼睛,脸无血色,似乎损耗颇大,是为了她。。。。。。“何必呢。。。。。。”她的心,他一直很清楚,不是吗?
“你是我的夫人。”他说。
她的双眸颤了一下,他的语气虽然和往昔一样淡然,可是现在,她的心却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相当的凌乱。
突然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是床帘低垂,浅红的色彩,狭窄的空间,相互的存在感太强烈,而且,她还枕着他的臂膀,即时不用睁开眼睛,也能强烈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心里有些躁动,这宽敞的大床里瞬间也变得有些拥挤,便想起身下床去,于是说道:“你饿了吗?我。。。。。。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她肚子已经咕噜叫了,他一直陪着她,想必也没有进食。
他睁开双眼,望了她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躺在床上或许是削减了几分平日的严谨,眼神也温柔了许多,“好的,我确实有点饿了。”
上官芙蕖闻言,微微一笑,“那我去叫下人弄点吃的进来。”说着爬过他现在有点虚弱的身体,掀开帘子下了床,脚踩到了地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侧身瞥后面的床榻,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无奈,化成轻轻的叹息。
在她下床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那醉人的笑容让他有些迷惘,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床上已经空空如也,眸光看着刚被她掀开的床帘,还有微微漾动的痕迹,唇边的弧度也柔和了许多。。。。。。
上官芙蕖在梳妆台前整理了一下仪容,再望向床榻,始终安静着,心想他似乎真的损耗颇大,于是推了门出去,恰好看到月桂。
月桂看到她出来,脸上有惊喜,也有委屈:“少妇人,你醒来了!身体还有不舒服吗?我去帮你叫大夫!”
“不用。”上官芙蕖顿了一下,“我和你家少爷都饿了,你去叫厨房准备点吃的。”
月桂点了点头:“好的,我现在就去。”说着,便走向厨房,却不想身后的少夫人跟了上去,不禁疑惑道:“少夫人,这点小事月桂去吩咐就行了,你回房休息吧,顺便照顾一下大少爷!”
上官芙蕖却不理她的话,“那大夫走了吗?”她想在他们还没有醒来之前,大夫应该不会走。
“大夫不会走的,他本来就是我们府里的人,二少爷小时候身体不大好,大少爷就把这大夫固定下来了,这样一来看病方便,二来也不用更换大夫这么麻烦,对二少爷的病情也比较有利。后来二少爷的身体好了,但大夫却没有走,一直留在府里给主子丫头仆从看病。。。。。。”说到这,月桂双眸有些熠熠,“大少爷表面看来虽然对人冷淡,但内里心肠非常好,想当年我爹病情惨重,幸亏府上的大夫免费看诊,才得安好。总之,那大夫一直在府里,闲暇时也会出外给人施医赠药,那些药材全是大少爷掏钱购买的!”
上官芙蕖闻言,心里有些微漾,如此细心的男人,应该不会像外面传言的那么可怕,而她也不了解他,或许根本没有人了解他。。。。。。
想了想,上官芙蕖问道:“那大夫住在哪个院子?”她想过去看看,顺便问一下南宫烈的情况,因为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
月桂对着前面指了指,“就是那个院子,少夫人,你要去找他吗?不用这么麻烦,我去了厨房,然后去叫过他来就是了。”
上官芙蕖摇了摇头:“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你快去厨房吧。”
“是。”月桂点头遵命。
然后两人分道扬镳。
上官芙蕖进了这大夫住的居所,看到院子里四处晒着药草,只认得几种比较常见的,院子周围都弥漫着药草的味道,非常难闻。
顺着药味进了后院,见到一个小童正在煮药,旁边站着一个成年男子,面容倒有几分英俊,只是脸色好像并不怎么健康。
看到她进来,男子赶紧上前迎接,“少夫人。”
上官芙蕖点了点头:“你是大夫?”他竟然认得自己。
“是的,我姓杨,名泽群。夫人到此,是不是大少爷叫你来的?”
上官芙蕖原本以为这大夫是个老者,想不到他还这么年轻,可也无暇问这些了,摇头道:“不是,我来只是想亲耳听听大夫的诊断,他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吧?还有,我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少爷没有和你说吗?”杨泽群皱了皱眉,“夫人当时身中奇毒,虽然服了解药,但那药只能暂时压住毒性,是大少爷用内功把你体内的毒逼了出来,却由于损耗过大,所以才落得如此虚弱的下场。”
“那么,他的伤治得好吗?”她着急的问道,他却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眸光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觉得一颗心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