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的黑了起来,上官芙蕖和南宫烈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就餐,安静得几乎要窒息,上官芙蕖想要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份宁静,可下意识还是觉得不要出声为好,现在的安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会就寝的时候。。。。。。
想起他今天早上说过的话,俏脸不禁又红了起来,心底莫明的开始焦躁,只想着等会要如何的应对,便停下了口。
看她突然停口不吃饭,他道,“为什么只吃了一点就停口了,不喜欢这些菜色吗?”
上官芙蕖摇了一下头,“不是,只是我晚上向来不喜欢多吃。”
“可是你一天也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末了,又加一句,“从早上开始。”他们谈判之后,她便走了,他跟了出去,看到她一个人站在花园里发呆,原来她是看到了。。。。。。
“我吃了早餐的。”上官芙蕖有些难以启口,今天他们起床的时候就接近响午,丫环端进来的早餐她也只是随便吃了几口,“我饱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家吃饭要端进房间,如果在其他地方吃,她便可以回房,现在反倒无路可退了。
他倒也不劝她多吃,只是淡淡的道:“既然饱了,那我们就早点上床休息。”
上官芙蕖惊呆了,赶紧摇摇头,“。。。。。。我还要再吃一点。”于是把桌上的筷子拿起来继续吃。
低着头吃饭的她没有看到他唇角泛起的淡淡的弧度,南宫烈然后夹了很多菜放到她碗里,上官芙蕖心底有些抱怨,幸好都是她喜欢吃的菜,于是便吃了不少。
吃饭时偷偷瞄了他一下,脸上的神情不像白天的时候那样冰冷,虽然对他不了解,可还是认定他不会像是那样为错误执拗的人,于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对佟希娅这么冷漠,一点都不在乎她的生死,毕竟她是你千挑万选回来的女人啊?”若是无情,那么她便更不想与他亲近。
他抬头看了她一下,然后道:“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向来都是遵从三从四德,现已失身他人,再从二夫,以后也不会快乐,当断则断,那不如由我来断。”
“说得倒很动听。。。。。。”上官芙蕖冷笑了一下,然后有些咄咄道:“可在成亲的时候,名分已定,她现在不也是从了二夫吗?我知道你说的不会快乐是指旁人的指指点点,世人可不管事情真相究竟为何。。。。。。”
“下聘的时候只说她是南宫家的媳妇,现在她也是南宫家的媳妇,没有什么不妥。”他淡淡的说道。
上官芙蕖听他说完这句话,觉得有点奇怪,不过随即嘲道:“全是借口。”说到底他是不想要一个失身的女人做他的妻子,更何况她失身的那个男人还是他的弟弟。
他不以为然,反而问她:“那么,你呢?”欲言又止的,似乎想问点什么,但始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愣了一下,随即自嘲的笑了,她如何?在他眼里有她如何的余地吗?默不出声,继续吃饭。
饭已经吃饱了,丫环们把餐桌上的碗筷都收了出去,可她还没想到应对之策,不禁暗暗着急,于是想着沉默未必不是最坏的情况。
绞尽脑汁的想着要怎样与他再谈判,却没想到他已经开始解身上的衣服,不禁有些懊恼,“我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就已经给他抱了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扔到了床上。
“啊。。。。。。”她一惊,警戒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睡觉。”他的声音冷冰冰的,紧跟着他也爬上了床,将她囚禁在床内。
“不要。。。。。。我不。。。。。。”上官芙蕖使劲的摇头,即便他不会对自己强来,但也无法让她睡得安心呀!
“你必须要习惯婚后的生活。”他像下命令一般的说道。
“不!你怎么会这样的霸道?!”她幽怨地瞪着她,“这个从一开始就是错误,即便是你认了,但我却不能将错就错!”
南宫烈意味不明地瞧着她,眼底似乎有什么在波动,却也让人更加难猜透他的心思,过了一会,他才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做那事的,除非是你自己开口说想要,我才会做,现在可以安心睡了吗?”
“什么?他说什么?”上官芙蕖一愕,只觉得双颊犹如火烧,这个男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不过,有他的承诺,心里确实定了许多。。。。。。
这样的日子一眨眼就过了十多天,她从没有遇见过南宫澈,南宫烈对此一直三缄其口,但是从丫环那里她还是听到南宫澈带着佟希娅去了南宫家的另一居所,据说是要住上三五个月才回来。
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也许应该感到高兴,这表示南宫澈已经接受了佟希娅,离开这里无非是为了不想大家见面尴尬。可为什么她的心底却隐隐感到有一阵的失落?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她可以自私一点,或许不会这样闷闷不乐。可是她不能后悔,因为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在这段日子里,她忽然发觉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新婚之后,南宫烈就相当的忙,白天几乎见不到他的影子,所以她每次都是一个人吃饭,久而久之,反而觉得有些枯燥,不过她知道这并不表示着她渴望他回来相伴。
不过,即使他再忙,他都会回来陪她睡觉,习惯这东西真的很可怕,习惯他的亲近,习惯他的体味,习惯那份相依的温暖。。。。。。
就像今晚,已近三更天了,还不见他回来,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始入睡。。。。。。
虽然睡得晚,但却做了一个好梦,梦中她和南宫澈两人夫妻恩爱,相敬如宾,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也许是潜意识里知道那只是一场梦,便带着心酸眼泪婆娑。。。。。。
梦里好像有一双大手抚掉她脸上的泪珠,摩挲中带了微微的粗糙,却是相当的怜惜。。。。。。
只是梦,而已。
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天已开始发亮,摸摸身边的床被,竟然还有残留的余温,不禁一顿,掀开账子,他已不知所踪。
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泪痕已干,只是眼中的涩然昭示着昨夜的痕迹,只是偌大的房间,撤去了红绸喜帐,只剩下空荡荡的寂寥,一场春梦,了无痕迹。
也许,她应该勇敢一点,该是离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