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山,是G市第二高山,赵大山问姬宜:为什么不去第一高的。姬宜:因为太冷。“……”
海拔高达三千米的山峰,此时像是裹上了一层白袍,冷峻在看着那些试图想挑衅他们的人。
“我说我们坐车上去不行吗非要走路?”赵大山双手搓着哈着气,抱怨说。
“我说你多久没有锻炼了,坐车哪里能看到这样的风景,你这个人啊,越来越懒了喔。”
赵大山无奈有气无力地跟在她身后,这山道上不要说人了,连鬼影都没有,只有前面那个身披羽绒服穿着雪靴的女人一蹦一跳,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热衷干这种事情,他有收了收衣领,这寒气一不小心就进入他体内了,让他打了个寒颤。
爬了很久,赵大山无语地心里嘟囔着,背上还背着一个女人,这家伙还没到山腰就喊着要他背了,虽然不重可是这可是爬山路再加上这样的天气简直就是折磨,她还当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啊,现在已经快中年了,哪有年轻人的精力再去爬,不一会就气踹嘘嘘了,美丽的雪景他都没有力气再去欣赏了。
“喂喂,你快看,这山下。”姬宜从赵大山的背上跳了下来并不是说体谅他,而是因为到了观景台,这里能够将山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赵大山看到也是眼前一亮,这银装素裹的世界真是不一样啊,白茫茫的一片,让人看了心里都好像净化了,G市的山在平原上所以显得比较突兀,对这里的人算是一座高山了,可是在南方的N市这样的山比比皆是,你登上这座山放眼望去还是山,还是美景让人享受啊。
“对吧,我带你来这里没有错吧。”姬宜看着一脸痴迷的赵大山得意地拍着他的肩膀说。
赵大山点点头,他之前心里是一点也不情愿的,可现在却有别样的滋味,看着面前这个脸冻得有些通红的女人,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
那姬宜像是被雷击一样怔住了,没等大山出手,她狠狠地吻住赵大山的唇,赵大山呜呜地像叫出声来,心里呐喊这不是他设置的剧本啊,原本就是应该他轻轻地吻姬宜,然后两人动情地深吻,多美啊,而此刻却被她咬住嘴唇,看来她的技巧不怎么样啊。
赵大山将她翻过来,按在护栏上,神情地看着她,轻轻的吻上去,那舌尖的触碰,像是灵魂的交流一般,将两人的情深深地融化在这场雪中,许久,姬宜踹不过气来了,狠狠地扭了一下赵大山腰间的软肉,说了一句讨厌。
“大山,我们能一直那样到老吧。”
赵大山迟疑了两秒,没有正面的回答:“以后我们会碰到很多不可预料的事情,我希望我们能够共同去面对,不管结局怎么样,我都会陪你走下去的。”
姬宜不知道他说的结局就是要毁掉姬家,不然的话她就不会像那样安静地看着赵大山的怀里了。
山顶就在远处,这大寒山上有间寺庙,叫大寒寺,此时已经被冬雪覆盖了,寺庙门前被人清理出了一条通道,他们俩静静地走了过去,门口无人,敲了敲门,许久都不见有回应。
“这和尚应该都去冬眠了吧。”大山不满地说到,他向来有敬佛礼佛的传统,没道理看到寺庙不去拜的,他登时大喊:“有没有人,我来供应香火了。”
上虚和尚还没有起来就隐隐听到有人敲门,这鬼天气怎么可能会有人过来上香,还以为是在梦里,继续翻了一个身用棉被裹住头,正想再继续睡一会,突然听到一阵鬼喊,他无奈的起来穿起僧袍,露出了一缕诡异的微笑。
这大寒寺一年四季基本没人上来上香,他都是靠国家津贴过日子,对于别人捐香火的事情热衷的很,恨不得让没人供奉的人都剥下一层皮,人在做佛祖在看,可那么多年了也没有见佛祖显灵接济一下我这种穷人,他只好自食其力自己拉业务了,这寒冬腊月料想这也不会来人,没想到那人竟然如此诚心,诚心的人一般会带着不少诚意,他笑嘻嘻地出去迎接贵客了。
“这个施主远道而来,小僧有失远迎还望莫要见怪。”上虚有礼地向他们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
赵大山一看这家伙就知道他跟自己是一样的人,不是说样子,而是腔调,他还没有见过哪一个和尚是那么有礼的,都是在哪里一副高处不胜寒地样子,时不时透出一两句禅机让你思考半天,然后惊为天人,他那种装逼的技能也是在揣摩了各地和尚得出来的制胜法宝。
他也还礼:“大师客气了,在这种天气惊扰大师是我等的罪过,请不要见怪才是。”遇到对手让赵大山心中燃起了一团大火,欲将这和尚给融化。
和尚一听是刚刚他说话的口吻,苦笑了一下:“施主见效了,外面风寒,还是进里面坐吧。”
上虚带着两人走到厢房,并没有要他们供奉香火的意思,姬宜也有些累了想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这厢房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小柜子,一个蒲团还是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禅字,便空无一物了,不过还是有暖气通进来的,不然和尚跑光了就没有人管理寺庙了。
这和尚在小柜子里拿出一套茶具,然后就拿着茶杯到外面清洗,不一会就拿了一壶热水跟杯子回来:“施主,此处简陋只有些许茶水,你且尝尝。”
冒热气的茶水,在这寒冬,比什么美食都要来得美味,大山也不嫌热了,先拿来捂捂手,然后牛饮一样往嘴里灌,看得姬宜直摇头,这喝茶哪有这样喝的,倒是那和尚乐呵呵地看着大山,好像在赞许。
“好茶!”
“施主客气了,不过这确实是好茶,每天都会有不少香客带茶水过来与我对饮,这茶有些香客的心意,自然就是好,不过在这大寒天里,就算是一杯热水也是好茶。”和尚自然不会告诉他这茶是他从网上十块钱还包邮买来的,香客带来的茶怎么可能会让他喝呢。
姬宜笑了笑,她自然能品出这茶的滋味,只是苦而已,并没有回甘,这茶分三六九等,她看这茶连最差的九等估计都排不上,定多就算是个不入流的茶水,她没有点破,却是跟这和尚所说,在这种天气喝杯热水都觉得是琼浆玉露。
大山再喝了两杯,吐出那茶叶,苦死了一下:“还是好茶。”
这次和尚就不能敷衍他了,上次说是水,这次人家可是喝了三杯岂能品不出这茶的滋味:“苦自心头,心中念生,苦不回甘,这就是轮回。”
大山点了点头,轮回他不懂,这和尚能把一苦到底的茶水比喻得那么生动形象看来也是有一点道行的。
“大山我有一事想请教。”
“是求姻缘还是生子啊?”上虚瞥了一眼那个连他都有些动了凡心的女人,笑着说。
赵大山还没有说出疑惑,姬宜就开口了:“姻缘,请大师帮我们看看我们的姻缘。”
其实赵大山想问的是前程,不过这姻缘也跟前程挂钩,如果这和尚能说出姻缘,自然就能推出前程,他也点头示意让和尚说。
上虚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大山的手骨,然后又捏了捏姬宜的手骨,虽然很舍不得那个美女的手,他可不敢多摸一下,不然被人唤作淫僧到时候就没有前途了。
摸过骨之后,和尚又在那思索,沉吟许久,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心里一直在喊,为什么还不问我,快来问我为什么这么难算,终于还是姬宜忍不住了:“大师,我们的姻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上虚点了点头:“你的姻缘前苦后甜,似茶带回甘,这苦要是挨过去了,那就会变成甜,可要是这苦过不去,那就像这茶水会一直苦到底。”
哪里能不给钱就能听好话的,上虚说这一套都是好坏参半,先吊一吊你的胃口,再说些往后可能会成功但是要经历挫折的话,这些年上山拜佛问姻缘,求前程的人他无不都那么说,人家回去肯定也不会回头找你,前程,得了吧,哪个成功的不得先吃些苦头,除非你是某个财团的儿子,还是混账的那种,姻缘,谁家没有磕磕碰碰,没有争执,这也算是苦头,挨得过自然会好好过生活,挨不过那不就是离婚了,这些浅显的道理来这里的人都看不到,这也让他自鸣得意了很久。
他这番话不仅让姬宜有些难过,更是让大山震惊,难不成佛祖已经洞察到他要做什么了?可是佛祖我,我会对身边这个女人好的,家族的斗争是不可避免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师可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这时候就是钱到手的时候了,看到大师不说话,赵大山又说:“一会我就去前殿供奉五千香火。”
姬宜都感觉到不对劲了,这家伙就是在骗人的,给钱他也不要给那么多啊,她不留痕迹地扯了扯大山的衣袖,示意不要捐香火。
上虚心里猖狂地笑着,可是脸上依然古井无波:“施主的心意,我待佛祖先谢过了,夫妻恩爱,相濡以沫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说个简单的道理吧,如果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足够爱你,那就会原谅你,但是怎么求她原谅这也是需要一种技巧的,女施主可否回避一下?”
姬宜满脸不情愿:“凭什么要我回避,你们这些臭男人不是想以后出轨了想办法来对付我?”
上虚苦笑着说:“那施主请坐吧,我要教你的只有两个字,一是忍,二是恕,你能容忍她的过错,她又能宽恕你,那么你们自然能够得到圆满,言尽于此,这是小僧的一点心意你们拿走吧。”
赵大山跟姬宜一人结果一个香囊,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大山笑了笑,到殿前上香去了。
归途路上,姬宜不解地问:“你知不知道那个和尚在骗你?”
“知道,就算骗我又怎么样,反正人与人不过就是你骗我我骗你的关系,以后你做错事我会原谅你的。”
“呸,你才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