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风景美如画,江水绿如蓝。那唯幻唯美的场面,任谁看了也会心醉。
钱不发自从家里出了那一档子事,总觉自己被这两父女给下套了,这钟家父女怎么看也不像好人,他那便宜岳父对他闺女百般呵护,对他跟对外人一样,三分虚情七分假意。他那老婆倒好,就没把他当老公,虽说不介意,可也憋屈。
于是乎这个唯钱如名的年轻人便立誓走遍中国大好河山,只有看过这风景河山,才能将胸中那股抑郁舒缓出来,与这大地相比,那破事便显得微不足道。
钱不发有钱后,仍守钱不发,活脱脱一副财奴样,像极巴尔扎克笔下的葛朗台。
大山笑话他说:“有钱人钱不发,有钱过穷人生活,你说你这又何苦赚这钱。”
钱不发正义凛然说:“赚钱是我的兴趣,有钱并不能成为我乱花钱的理由。再说你一病秧子,躺床上就好,瞎扯淡什么,你要是缺钱治病,我不发多少都不会省。”
钱不发虽然吝啬,可却是个极具同情心的人,他就算嘴上刻薄,手却做着善举,他虽然抠,但大方的时候从不手软。
当年在大学的时候,在老街看到一个满脸皱巴巴的老人,吹着冷咧的风拉着二胡,手抖音色却极为纯正,凄凉音色却没有打动来往的路人。
钱不发站在一旁看着那可怜的老人,听了半天,默默掏出五十块放进老人的破铁盒里。可没想到,刚放进去就被一年轻小乞丐抢了过去,那是钱不发自上大学以来打过的唯一一架。当时,他双眼喷火,攥着拳头对乞丐拼了命往死里打。
小乞丐饿了几天无力反抗,抱着头微微颤抖着,钱不发把钱抢了回来,塞到那老人手里。
走了一会,又走了回来,又掏了五十块给那个小乞丐,对他说:“人可以穷,但总会富。脸上脏,但骨子里要干净,可以乞讨,但不能摇尾乞怜,可以苦力,但不能抢劫,拿着这个钱吃顿好的,好好工作吧。”小乞丐听了他那句可以穷但总会富,两眼含泪唇齿蠕动,现在不能报答,唯有对他感恩。
有人说不发没头脑,这种街头骗局满中国大街都发生着,他傻吗?他不傻,如果那是骗局,那也算行为艺术,能观赏到如此精彩的技艺花点钱看场戏又何妨,如果那不是骗局,他花点钱也可以心安。那人不知道不发才是最聪明的一人,因为他不会为了做这种“傻事”而回头想事情傻不傻。
在这江南水乡却是一片让人身心放松的地方,如走入画中,醉在梦里。
在这个绝美的水乡碰上了一个绝美的少年,按理说他小鼻子小眼睛,去到哪都不觉显眼,可偏偏在却被这个美少年看上了。
钱不发独自一人在一张桌上饮这清冽的竹叶青,品着这里的古风,恍然隔世,已觉他古代大侠,豪气顿生,拿起酒瓶子就往嘴里灌。
对面坐着个面若冠玉唇如红火,身材娇小似弱柳扶风的绝色美少年,俊俏得紧,若不细看还以为是个美女,空桌子那么多可他偏偏径直走到不发这张坐。
钱不发自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喝着闷酒,那少年竟也和他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酒醉人迷离,钱不发醉了,这样大口灌酒不醉才怪。用醉眼看人,诗美人去画,美少年就像古代女扮男装的大院小姐,可低头看胸脯平坦一片,再看酒如口中,喉咙滚动的喉结,看起来更像一个太监。
美少年看他打量着自己,他也打量着不发,很有意思的男人,一身名牌却一副苦逼样,向来也是个败家子吧,那副大口喝酒着实透着一股豪气,可再一看却觉得更像是被人甩了借酒消愁。他嫣然一笑,笑得桃花朵朵绽放,笑得不发毛骨悚然。
也许觉得两个男人光喝酒不说话实在过于苦闷,他先开了个头,自嘲说:“我是不是很像个女人。”
钱不发心里想:岂止是像,我都怀疑是从邻国回来的。见不发不吭声又说:“其实我就是个女人。”
噗,喝了一半的酒一口喷了出来,对面的美少年,淡定地拿出手帕把脸上的酒给擦了。不发一脸尴尬,开口说:“对不起,我胃有些不适,真是抱歉了。”
那美少年又笑了,笑得不发脊骨都发寒,心想他不会对我干嘛吧。
“怎么,我就不能是个女人?难不成我长得很像男人?”
钱不发摆了摆手,说:“怎么会,像你这样的美女如果像男人岂不是要说我是女人。”
“咯咯,我骗你的,我就是男人,我看也是,你就是个女人。”美少年调笑说。
钱不发感觉胃在翻腾,觉得面前那个人简直是个妖精,不,是个人妖,不男不女的家伙!他再也坐不住了,结了酒钱,回到车里,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可脑中却清晰地浮现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仿佛在召唤他调戏他。
慌忙之下,他启动了发动机,借着酒劲,想逃离这个暧昧之地,酒后驾驶的危害全部被那个让他内心膈应的男人抛之脑后,驱车而且去,车随心摇摆,还没走出多少米,砰一声。两车相撞,对头司机骂骂咧咧地走下来,看到钱不发笑得瘆人的模样,心里一阵冰凉,脖子都吹着冷风。
这次车祸,庆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不幸的是,钱不发被那美少年从车里拯救出来。
据柳如媚回忆,当时不发只是有些擦伤,脑袋因为没系安全带被撞出一个大包,这个满头包的男人闭着眼,脸上还挂着微笑,似是解脱。附近没有医院,他刚好又会一点护理就把钱不发给带回家护理。
钱不发醒来看到如此陌生的地方,看着脚下缠绕的绷带,衣服也被人给换下了,有种不妙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撞了,之后的事情就一片空白。而当看到柳如媚端着粥走进来的时候,他惊得嘴张得简直能塞下一个鸭蛋。
他不接受柳如媚的照顾,死也不愿,就算受着腿上,爬也要爬出去,可即便这样也被柳如媚拽了回来,钱不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图,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钱不发又被柳如媚拽进房门,他哭丧着脸说:“大侠,你就放了我吧,我有钱,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好了,我钱不发向来不收人恩惠,咱还是有事说事,没事就放我走吧。”
柳如媚本着医者父母心,把他救回来,可没想到他屡次想逃走,不过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有意思,他笑着说:“我好歹也是个大夫,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这不是没死吗,放了我吧!”不发都快哭出来了。
柳如媚这时真的生气了,怒骂:“我他妈的什么时候招惹你了?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就算我救条狗也会有感情,你这么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冷血,是不是心里在骂我死人妖,我是男人,只是长得像女人,你不识好歹就滚出去。”
钱不发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仔细一想人家却是没有得罪他,也确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就纯凭主观意念就断定一个人,确实是他的错。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头一次做得那么过分也惭愧地低下了头,说了声抱歉还接受柳如媚的继续治疗。
柳如媚得意地想着:小样还不是被我整治了。
男人跟男人会产生感情吗,钱不发不知道,在他疗伤这段日子,柳如媚的细心呵护让他内心除了歉意更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这样一个男人,处理大事胆大果决,处理小事心细如尘,也没有女人那些烦心事。总之,自从不发抛弃偏见,渐渐喜欢上这个男人的为人处世,还袒护他来,觉得这个生得有些像美女的男人着实有些可悲。
可过不久就是他可悲了,雨夜,雨沥沥地下,雷霹雳地打!钱不发的房门被悄悄地被柳如媚推开了,不发蜷缩在被子了听到动静但也没有出声,只觉得被人抱住了,耳边还传来一股热气:“不发,我怕打雷。”
这样的男人害怕打雷不是丢人的事情吧,钱不发看着身边那个抱着他发抖的男人心里安慰自己说。
这也确实让他证实了柳如媚确实是个男人,雷声小了,不发发现身边的男人帐篷大了,他尴尬,但也不好说什么。
不发忍着心头辱,内心翻唱后庭花,这个直男被柳如媚给慢慢掰弯了,虽然没有到搏击的地步,但是精神已经沦陷。
有时候,钱不发甚至心里想其实男人也不错,比起女人,男人来得忠诚得多,还能帮国家解决计划生育这个国策,多多少少为国家做贡献,如此,这个爱财的男人也终于找到了一个爱他的男人。
事发多年后,回想往事,钱不发还是对这段不羁之恋耿耿于怀,虽说是恩情,可却还掺杂这别的情感,对柳如媚这个男人,却一如女人般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