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神在各种意淫中沉沦,此时开启了打劫状态,什么‘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小娘子。’还有什么‘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跟着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哐当……”轿子里插进一个刀锋,还在嗡嗡得响个不停。我见着这刀锋,不过离我脸蛋一指有余,离我喉咙不过一掌左右。突然我就为我小命堪忧了,原来江湖如此险恶啊,不知不觉我已经自诩自己是个江湖人了。
我的心神还没有完全从嗡嗡的刀锋上脱离,该刀锋就又想我脸蛋迫近了几分,已经在我脸上流连了。然后刀锋就突然被抽离,我可以清清楚楚得看到刀尖上沾染了几丝血滴,其姿态缠绵之极,我的脸上一阵凉飕飕的,只是我没怎么感觉得到痛楚。那种心理压力是巨大的,那种认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是特别糟糕的,这种完全不能掌握自己的人上是难以言语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仅此而已。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冲击力,将轿子掀翻,被掀翻的还有我。我被冲向一旁,裙摆盖在我的脑袋上,好在还是穿了打底裤的,不至于大腿有凉飕飕的感觉。我穿的是大红的嫁衣,此时裙摆盖在脑袋上,算得上盖头否。我此时被这个念头弄的啼笑皆非,所幸就等着我的良人吧,反正我已经完全处于被动了。我顺便透过我的裙摆来打量着外面的世界,我眼中的世界一片血红,远不过是裙摆的原因。
他们的打斗是完完全全的冷兵器打斗,兵器的撞击有股子美感,一种冷艳诡异的美感。我还是十分享受这种美感的,看起来有股子热血,可是此时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且还一直在承受他们扬起的沙尘还有是不是乱飞的石子,被小石子砸了可不是一下两下。
眼见着一方有些不敌,本是该尘埃落定的事情,成王败寇,省着将我领拎走。可是这个世界不是人人都遵守规则的,突然落败的一方暴走,向我跑来。一把拎起我的衣服,我以为这是要拼死将我带走的节奏,谁晓得这厮只是将我用力向上一抛。然后两人又打了起来,而此时我在空中飞着,飞着飞着然后就挂树上了,突然就想起了自挂东南枝。
我着实有些无奈,狠狠得上了个白眼,我这挂在树枝上,危险不说。脖子间还有勒紧的感觉,本来说站着上方,哦,不,是挂在上方视野会比较不错。可是,也要将我好好挂着啊,这样向挂腊肉一样的挂着是闹哪样,还颇有些上吊的气质。
我无语望天,阳光有些刺眼,脖子间勒紧的感觉越来越浓厚。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恍惚,不知是阳光太过迷醉,还是重力加速度太过沉重,反正此时我的状态委实不佳。
我一直在这瞎想,这是无意还是蓄谋已久,若是无意,我这人品也委实太过爆棚了。若是有意,这杀手的杀人趣味及杀人手法也太过惊世骇俗了吧。这么没有人性,这么心思缜密。
还不待我恍惚许久,我终于自己掉下去了。还是要感谢柳巷的红薯烤的太过好吃,我吃了许多,肚子囤积了许多。我的嫁衣不堪重负,承受不了我的体重还有我那一肚子的红薯。我逃出生天,还不待欣喜,就看见我是以脸朝下的姿态掉下去的,这也太玄幻了吧!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再不济也是屁股着地啊,怎么会沦落到脸蛋着地啊……
我也就只有认命一般,闭着双眼感受自己脑浆蹦出的声音,脑壳碎裂的声音,流血潺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