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雪下的更大了,寒风呼呼作响,夏以芟不禁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斗篷,随着夏以轩向林中走去。
林中积雪已经很深,天色漆黑,寒风阵阵,大雪纷飞,更是行走困难,两人举着火把,艰难的在林中穿梭着。
“妹妹,你还撑得住吧。”夏以轩不得不提高了嗓音。
夏以芟一边艰难踏过及膝的积雪,一边点点头,此刻,夏以芟心中只想着嘉懿能够平安无事。
两个时辰后,两人已在林中深处,可见范围很小,只能慢慢的摸索,远处,能隐隐约约看见光亮,那是在搜寻的将士们的火把。
夏以芟渐渐感觉体力不支,这么长时间的行走,还是头一次,夏以轩也明显察觉到了,“妹妹,歇一下吧,这雪好像越下越大了,再这么走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没事,哥哥,我还能坚持一会儿,前面那好像有个山洞,我们过去再说吧。”夏以芟吃力的说。
夏以芟觉得步伐越来越沉重,似乎真的已经体力不支,但她还是咬牙坚持着,可终于,还未走几步,就倒了下来。
“哎,妹妹。”夏以轩叹了口气,只好背着夏以芟,向山洞艰难的走去。
离山洞越来越近,夏以轩才发觉洞内似乎有明火,看来洞里是有人了,夏以轩长舒了一口气,“妹妹,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嗯”夏以芟趴在夏以轩的肩上,轻轻一哼。
走进洞内,才看到地上燃起了木柴,背对着一个男子的身影,高大伟岸,散发着冷漠疏离,似乎正在饮酒,旁边,是一堆打好的猎物。
“侯爷,果然是你。”夏以轩有些吃惊,“幸好你无事,皇上都着急坏了。”
嘉懿站了起来,看着夏以轩,面色平静,“我倒没什么事,只是打猎时发现一只雪狐,想着很是难得,便一路追了上去,倒是忘了时间,又遇上大雪,只好在这里稍作歇息,到是让大家担心了。”
嘉懿说着便走了过去,“你怎么把夏姑娘带来了。”嘉懿有些惊讶。
夏以轩将夏以芟轻放在火堆旁,说道:“妹妹非要求着我一起寻你,拗不过她,只好带着来了,没想到走了太长时间的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让她好好睡睡吧。”
嘉懿眼中闪过一丝悸动,看着熟睡的夏以芟,斗篷上还残留着雪,发丝也凌乱不堪,手脸通红,很是疲惫,嘉懿只觉着有些心疼。
“侯爷,舍妹先拜托你了,我还得赶回去禀报皇上。”夏以轩看了看夏以芟。
“你且放心,待明日大雪停后,我定将夏姑娘安然无恙的送回。”
“告辞”
“一路小心”
洞外,大雪纷飞,洞内,一派寂静,只听得柴火偶尔噼里啪啦的作响。嘉懿将夏以芟轻轻扶起,将她湿了的斗篷脱下,晾在火旁,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披在了夏以芟的身上,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便坐在夏以芟旁边,喝起酒来。
破晓时分,夏以芟醒了过来,掀开披风,揉了揉眼,打着哈欠,“三哥,找到侯爷了吗?”声音慵懒,似乎还未睡醒。
“找到了。”嘉懿看着一脸睡意朦胧的夏以芟,不禁一笑。
“那我就放心了。”夏以芟准备翻个身再睡会儿了,才发觉哪里不对劲儿,这不是夏以轩的声音啊。
夏以芟倏地一下坐了起来,睁大了眼,那张熟悉而风华绝代的面庞映入眼帘,他此刻目光温婉,正冲她饶有兴致的笑着。
夏以芟怔了半分,回过神儿来,“啊,侯爷抱歉,我以为是我三哥。。。,我,我怎么在这里啊。”夏以芟很是窘迫,伸手捂住了脸,想着刚才她那模样定是会让嘉懿取笑。
嘉懿将披风重新披到她身上,说道:“你在路上晕倒了,你三哥把你背到这里,而我,本来就在这里避雪。”顿了顿,又说,“他将你托付给我后,就赶着回去复命了。”
“哦”夏以芟放心了下来,突然又大惊,“这么说,昨晚这里就只有我和侯爷?”
“嗯”嘉懿一本正经的看着夏以芟。
“我……”夏以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看了看一旁的斗篷。
”本王并未做什么越轨之事。”嘉懿故意提高了音调。
“……”
嘉懿走向洞口,背对着夏以芟,说道:“雪停了,我们回去罢,你爹爹和皇上想必很是着急。”
洞口射进一束阳光,照在嘉懿的身上,他的背影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看起来伟岸挺拔,风姿卓越,单看这背影,便觉着一定是个好看的男子,夏以芟看的有些出神。
说完,嘉懿便走了过来,去整理那些猎好的猎物,夏以芟也站了起来,将已干了的斗篷重新披在身上,走到嘉懿身边,“侯爷,谢谢你的披风。”夏以芟将披风递上前去。
“那就请夏姑娘帮本王系上吧。”嘉懿看着夏以芟。
夏以芟一怔,“为什么啊,你自己不会穿吗?”夏以芟一脸嫌弃。
嘉懿有些吃惊,还未曾有人敢这般与自己说话,看着夏以芟,故作生气,“若不是本王牺牲自己的披风,你就该着风寒了。”
夏以芟无言以对,只好甩开袍子,披在了嘉懿的身上,又捋了捋带子,仔细的系着,嘉懿看着夏以芟,只觉着很是暖心。还未系好,他不禁将夏以芟带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夏以芟懵了,如同第一次被扯进他怀中一般,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他的怀抱温暖中却透着一丝寒意,她越是反抗,他越是用力。
“你若再动,本王即可便要了你。”嘉懿一字一句道,丝毫没有玩笑之意。
夏以芟瞬间石化,如若不是真的知道这是嘉懿,她定以为此刻是在做梦,一个良家少女遭遇纨绔公子调戏的倒霉梦。
他的唇抵在她的发间,轻轻嗅着,似有若无的无奈一笑,“本王该拿你如何是好。”而后,他将她松开,自己系上了袍子。
夏以芟站在旁边,很不满意的看着嘉懿,但心底又涌现出莫名的窃喜,此刻,她只能悲叹自己意志太不坚定了。
“积雪太深,只好委屈夏姑娘步行了。”
夏以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