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敲响了,“小姐,我带吃的回来了。”门外的清儿小声的说着。
“进来吧。”夏以芟似乎心情大好。
“小姐,我做了您平日最爱喝的杏仁月一露。”清儿将暖煲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夏以芟舀了一碗,说:“你在床榻上躺的时间有些长,下来喝点露羹,好好补补。”
“小姐,这可是清儿特意给您煮的。”清儿似乎很不服气。
“清儿,他比我更需要喝这个,再说,你整天在我身边,什么时候给我做都一样的啊。”夏以芟无奈的看着清儿。
“放心,我不会白喝。”嘉懿脱下外衣,从腰间取下玉佩,“这个给你,把它当了,够你喝几辈子了。”
夏以芟看了看玉佩,毫不在意的说:“我可不缺这一碗露羹。”
嘉懿没说什么,笑了一下,仰头将那露羹喝了下去,刚放下碗,门外冲进数十名蒙面男子,可是把夏以芟和清儿吓了一跳。
“属下来迟,请侯爷恕罪。”
“请侯爷恕罪。”数十名男子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在地上。
嘉懿挥了挥手,合上外衣,“罢了,回府。”声音冷峻无比,瞬间判若两人。
夏以芟和清儿站在一旁,被这一幕惊到,傻站在原地。
嘉懿刚踏出房门,转过头来,“夏姑娘,多谢相救,以后若有事相求,可拿着玉佩随时来找我。”说完,便随着蒙面男子消失在门口,徒留屋外寒冷的气息簌簌灌了进来。
夏以芟回过神来,清儿更是哆哆嗦嗦,想起刚才自己那么说话,怕是那嘉懿追究起来,会丢了性命吧。
夏以芟看了看手中的玉佩,上好的玉,单凭样式与花纹便可知出自皇宫,玉佩正中间,一个“懿”字,雕刻的清晰无比。
屋外寒风凛冽,夏以芟心中,五味杂陈。
“芟儿,不是说晚些才回来的吗?”夏以芟刚进府,就遇见了夏元朗。
“哦,苏姐姐临时有事,我就回来了。”夏以芟面无表情的说着。
夏元朗看了看女儿,摸了摸夏以芟的头,“那就快进屋吧,外面多冷,爹出去一趟。”
“嗯,爹爹,早点回来。”夏以芟冲着夏元朗笑笑。
等到夏元朗消失在视线中,夏以芟便闷闷不乐的回到绿萝阁,“为什么偏偏是嘉懿呢。”夏以芟越想越难过。
“小姐”清儿将夏以芟的斗篷取了下来。
“清儿,你说,为什么他是嘉懿呢,他明明一点也不像嘉懿,嘉懿传闻中那么冷,那么不可一世,而他,却只像个寻常的富贵公子。”夏以芟撑着下巴,有些出神。
“小姐,我觉着侯爷一点也不像人们盛传的那样冷血啊,而且,就算侯爷真的冷血又如何,我看得出,他对小姐,可是会笑的。”清儿一本正经道。
夏以芟脑海中浮现出了每一次见到嘉懿的情境,果然,他从未对她冷脸过,想到这里,她竟笑了两声。
“小姐,依清儿看,您是有些喜欢侯爷了。”清儿坏笑着。
夏以芟瞪着眼睛,“谁说的”,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清儿看着夏以芟,更是笑得开心了,“若小姐不喜欢侯爷,干嘛把侯爷送你的玉佩藏的那么紧呢。”
“那是因为他说了,日后我有所求,凭这玉佩,他会帮我的。”夏以芟有些心虚。
“真的是这样吗?”清儿将脸凑了过来。
“哎呀,我的好清儿,这事儿,可不要让爹爹知道。”夏以芟拉着清儿的袖子。
“小姐你放心啦,我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的。”清儿看着夏以芟红着的脸,“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侯爷的?”
“清儿,你得寸进尺,看我不打你。”
“哎呀,小姐,不要。”
“站住。”
“不要。”
绿萝阁内,传出嘻嘻哈哈的打闹声,衬得这清幽的闺院,也快活了几分。
御书房内,李从珂和嘉懿正在下棋。
“嘉懿,你见过夏以芟了吗?”李从珂问道,嘉懿走了一步棋,随口说道:“见过了,那姑娘很有趣。”
“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狩猎大会,孤打算今年让所有王公大臣携女眷前往,夏元朗必会带着夏以芟,到时,你可与她多亲近亲近,争取这入春啊,就把你俩的婚事定下来。”
嘉懿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放下,说道:“感情之事,不能心急,况且……。”
“孤知道,这本来你就是假戏真做,你没有喜欢上她,也不必喜欢上她,只要让她喜欢上你即可。”李从珂笑了笑,“你向来不近女色,孤自然知道。”
“呵呵。”嘉懿不自然的笑了笑。
“待夏元朗之事妥善解决后,孤一定要好好嘉奖你,届时,你若有了中意的女子,孤便将她认为义女,以公主之礼风风光光的许配给你。”李从珂专心的看着棋盘。
“那便,先谢过皇兄了。”嘉懿眸子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为何有些紧张。
十天后,狩猎大会如期举行,即使天儿寒冷,也掩不住热闹的气氛。
绿萝阁内,夏以芟正在手忙脚乱的打扮着,床榻上散落着很多服饰,清儿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清儿,你说我穿哪一件好呢?”夏以芟望着那一堆衣服,很是纠结。
“小姐,我觉得您不能穿的太素净了,毕竟皇上允许大臣们都带女眷,平日和您要好的小姐们肯定都会去,您可不能被比下去呀。”
“我自然知道……”瞅了好久,她拿起了一件,似乎有了什么主意,“清儿,就这件吧。”
青丝绾髻,稍留两缕垂于侧面,发间插着那只梅花木簪,点以琳珉珠玉,摇曳生姿,穿着那件金线绣着几朵淡粉色梅花瓣儿的丝质棉衣,下着白色及地褶裙,足上趿着浅口的绣花锦鞋,外罩的淡蓝斗篷,也是绣着大片的素白台阁品种的梅花,闪动的眸子,白皙的脸,宛如这寒冬里降临的梅花精灵,清新丽质,美的难以言喻。
“小姐,您果然别出心裁,这样的打扮,一定能在狩猎大会上拔得头筹。”清儿呆看着夏以芟。
夏以芟扑哧一笑,“我的好清儿,什么拔得头筹啊,咱们左不过是去观看而已,你还以为是在醉春楼选美呀。”
“呵呵,小姐,我的意思就是您今天一定是最美的。”清儿摸摸后脑勺。
门外,响起了夏以轩的声音:“妹妹,你准备好了吗,爹爹说咱们该走了,误了时辰,让皇上等的急。”
“三哥,我就出来。”将胸前的带子系好,夏以芟和清儿出了门。
走出夏府,夏元朗和夏以轩早已在等候,夏以芟微微脸红,“爹爹,哥哥,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我的芟儿今天打扮的可真漂亮。”夏元朗早已笑的双眼眯成一条缝,爱女之心如此可见。
“是啊,妹妹。”夏以轩也点头赞叹道,“快上车吧,爹,您也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