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个人的生活,霍静夏说不出的孤寂,别人都有温馨的家,而她,只有自己,如此形单影只。
若说后悔,她不曾这么想,原本和席若申的这段婚姻,就是个错误,二人被仇恨包裹着,仅仅只是利用,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姻缘荒唐至此,还不如就此结束!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她还是那个被捧在掌心的霍家大小姐,没有耀人的才华,只是凭借父亲的关系,和自己那一点点的小聪明,游走于名流之间。
她回到了名利场上,主动和父亲的旧友们打交道,和过去一样,嘴甜讨好,只不过,他们不再像从前般买她的好。
她也明白,从不会自怨自艾,世上从来都是,人一走茶就凉,世态炎凉,即便她从前只是懵懂,现在,也深刻的体会到了。
新年到来,被蒙在鼓里的老太太,邀请霍静夏回席宅一聚,霍静夏不想令老太太失望,应邀了。
再次踏入这里,霍静夏的心,五味杂谈,不想回忆他们之间的点滴,偏偏这里到处都有他们短暂的回忆。尤其,新婚夜,那痛苦的,让她心凉的一幕幕,此刻,尤为清晰。。。
阔别多日,再次看到他,她的心,不可自抑的漾了下,但当她想起母亲后,又生生地逼自己收回那丝心动,恨意,一点点在心底,蔓延。。。
席若申看见她时,却是一脸的平静,让她的心,有些不甘,为什么分开的日子里,只有她在痛苦?
他察觉到她的不自然,唇角微微勾起,端起高脚杯,走到她面前,“霍小姐,最近。。。还好吗?”
他一开口,就是她不想听的生疏寒暄。
她艰难地笑笑,举起酒杯,和他碰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还不错,谢谢席先生这杯美酒了!”
他的脸又冷硬了几分,拿着酒杯的手握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那很好!”
他们二人正说着话,廖颖突然凑了过来,拉开席若申,一把夺过霍静夏手中的酒杯,“小夏,这个时候怎么能喝酒,万一伤了孩子怎么办!”
说着,她又回头瞪席若申,“申儿你也是,居然都不拦着,有你这么做丈夫的吗?”
丈夫一词,明显让他的身子一震,“妈,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小心看着她的!”
霍静夏几乎差点就冲口而出,可对上男人恳求的眼神,还是吞下了那句泼冷水的话。
等廖颖走开,席若申才向她解释,“对不起,为了不让奶奶起疑,我骗了她们,这样的话,我可以借口你住进了医院,这样你不时常过来,她们才不至怀疑。。。”
她轻叹一声,苦笑道:“席若申,你有没有想过,事情一旦暴露,她们会更难过,更无法接受!与其被你骗,到掩盖不住时再接受打击,不如提前知道真相!”
她看着他,眼有固执,让他的心,一阵颤栗,“霍静夏,难道你就这么想公开我们离婚的消息?”
她轻笑一声,不屑地道:“没什么想不想的,这段婚姻于我来说,本来就不算什么,无非就是已婚和自由身的区别!”
心里,不是不痛,但她一定不能表现出半分不舍,只能强装淡然。
他冷笑一声,狠狠地盯着她,“好,会让你如愿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她看着那抹冷硬,又略显孤寂的背影,嘴角旋起一丝苦笑。正准备去那边拿一杯红酒,手臂突然被人拽住,回头,看见一脸柔和的韩云熙。
她有些害怕见他,她的感情太不坚定,他仅仅离开两年,她就变了心,何况这之前,他尽力想要挽回,她还是小气地计较着他当初的离开。
她不自在地笑笑,试图挣脱,“表弟,你做什么?”
韩云熙无奈地笑笑,尽管心痛,却没表现出来,“夏,你不能再喝了,小心。。。孩子。。。”
他的视线下移,停伫在她的小腹上,有些哀怨,有些无奈,“夏,你有心事吗?为什么闷闷不乐的?”
她无力地笑笑,摇摇头,示意他没事,“表弟,我没事,就是高兴,想多喝几杯。。。既然这样,我不喝就是了!”
而对面,席若申正在喝闷酒,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谈笑的二人,看见她脸上柔和的笑容,不由握紧了拳头。
霍静夏,原来你只有在我面前才会那样生冷,这样无害的笑,竟然是对着别的男人!
除夕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饺子,电视荧屏亮着,却只有霍静夏双目无神地望着电视的方向。本来她想今晚就和他们说清楚,可席若申一再阻拦,他同意让她告诉他们,可是,他的底线是,今晚不可。想想也对,大年夜的,说这样扫兴的话,她就太不懂事了。
晚上,霍静夏被理所应当地留了下来,她原本想躲到客房去睡,偏偏遇到了上楼取东西的廖颖。
廖颖看她在卧室门口徘徊,不由疑惑,“小夏,干嘛不进去,在等申儿吗?”
霍静夏无奈地笑笑,抓着门把的手,握紧,“没有,他又不小了,自己不知道回屋吗。”
廖颖笑笑,调侃道:“小夏,你就是嘴硬,我们都知道你们成天黏在一起,你平日肯定把他管得服服帖帖的。。。”
说这个时,她的语气里带着酸意,作母亲的,最怕的就是儿子和儿媳过二人世界,把她凉一边不理,养了三十年的儿子,倒向另一个女人,这滋味,不好受!
霍静夏去拉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妈,您别这样想,他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么多年含辛茹苦,他怎么会忘了您,您放心,他不会被我抢走的!”
廖颖欣慰地笑笑,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小夏,其实你是个好姑娘,妈以前讨厌过你,不过妈知道,你善解人意,聪明敏慧,是妈不好,总是针对你。。。可是小夏你知道吗,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父母一样包容你,你该收收性子,脾气不该那么倔,该稳重些,学着点规矩,这才是一个在丈夫身边扮演好妻子角色的女人该做的!”
霍静夏定定地看着她,一时接受不了她的态度转变,只愣愣地点头,“妈,我知道了。。。”
霍静夏前脚刚进了卧室,就有佣人敲门,她过去打开,看见两个女佣搀着席若申站在门口,那个男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说实在的,她不想管他,她恨他,能做到如此冷静地面对他,她自认够棒了。可是,这里是他的房间,她不让他进来,又不合适。
犹豫了良久,她才伸手接过他的身体,男人则得逞的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她的肩上。
伸手关上房门,她恨不得把他摔在地上,可视线触及他紧绷的眉头,又心软了。
她扶着他,艰难地挪动床边,小心翼翼地把他放下。她刚要起身去浴室,就被男人死死拽住,紧接着,她被他拉进怀里,和他一起倒在床上。
她反抗着,却被他更用力抱紧,她恼了,蹬腿踹他一脚,“席若申,你别借着酒劲耍无赖!”
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不再是夫妻,她不可能再任由他摆布!
男人不理会,薄唇压向她的颈间,贪恋地细吻着,那灼热的气息缠绕着她,她偏着头躲避,他的吻却离开她的颈项,覆上她的唇。她被他堵得无法喘息,感受到浓烈的酒气,不由皱眉。
她使劲推他,发出破碎的声音,“你。。。放开。。。你喝醉了!”
他依旧不理会,舌尖探进她的檀口,有些急切地搜索着她的舌。她有些无助,突然哭了,也让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
他微微退开一寸,灼灼地注视着她,“霍静夏,我没有醉!”
他的目光里虽然有欲望,却不那么强烈,反而有一丝心痛,吸附住她的视线。听着他那样认真的话语,她不由怀疑,他是真的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