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章幸村正起了疑心,丸井理所当然地拿雨梦做的那个卖相不太好的来吃,却被幸村眼疾手快阻止了:“文太,你辛苦做蛋糕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为了奖励你,你来吃好的,我吃这个就可以了。”丸井被幸村的笑容迷惑了,开心地接过自己做的蛋糕,美滋滋地品尝起来,幸村拿起那个雨梦做的蛋糕,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香而不腻,而且不是太甜,淡淡的香草味弥漫在口中,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仁王与柳生打眼色:幸村今天怎么了?烧坏脑带了吗?文太以往带来的蛋糕不是都他自己吃掉的吗?幸村今天竟然吃了,而且还是草莓蛋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仁王眨眨眼。
我怎么可能知道,好奇心害死猫。我希望你不要那么愚蠢去试探幸村,然后还拖带上我一起增加训练量。柳生冷静地推了推眼镜。
搭档,你太伤我的心了,你怎么忍心?仁王做西子捧心状。
柳生转过头,淡定的无视。
幸村看着网球部队员之间的打闹,询问真田:“大家最近还好吗?”
真田拉拉帽檐:“嗯,幸村,你放心,我会看好网球部等你回来的。你也早些手术,这个病还是别拖了。”
幸村扩大笑容的弧度,和弦一郎说话就是有趣呢:“我会的,手术定在10天后。”
原本打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幸村疑惑地望了一圈,最后柳开口:“那天,是关东大赛的决赛,我们对战青学。所以,可能会……”
幸村一愣,转而微笑:“有什么关系呢。这样正好啊,我们一起努力,等到我手术结束,你们再告诉我赢得比赛的消息,不是双喜临门吗?”
真田发话:“幸村,我们会尽快结束比赛赶来医院的。”
幸村微笑:“我知道,我对你们很放心。”
送走了立海大网球部,幸村嘴角的弧度也放下了。原来璀璨的紫眸现在暗淡无光,心中也满是不确定。虽然,他被称为神之子,虽然他果敢坚毅,自信霸气,但是他还是一个15岁的少年,面对成功率极低的手术他还是会犹豫,会害怕。当初,是雨梦的鼓励才让他下定决心的,那么现在呢?
第二天,雨梦醒来,知道幸村在医院无聊,想到幸村喜欢园艺,绘画,于是就打算到花店买花。
雨梦站在店门口,干净的店面,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里面分门别类摆放着鲜艳的花朵,色彩繁杂。推开门就感受到扑鼻而来的花香。正在整理花盆的店员回过身,微笑道:“欢迎光临。要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
雨梦忐忑的开口:“嗯,我想要矢车菊的花种,我想自己种,可以吗?”
店员亲切地微笑:“当然可以啊,不过,我们现在店里没有存货了,今天下午进货,你可以明天来取。”
雨梦想了想,点头答应:“好,那我明天也这个时间来取,可以吗?”
店员微笑点头。
雨梦离开花店,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看到旁边有一家装潢店,便打算去看看,想到柳奶奶嘱咐自己:雨梦啊,你的房间都没有什么装饰,你找个时间去装潢店看看,挑个自己喜欢的颜色粉刷一下墙壁,要不然太冷清了。对了,我的孙子也要翻修一下房间,所以你去的时候打电话让他一起来。说着,把一张写着柳莲二手机号的纸条塞给自己。
雨梦想到柳奶奶对自己确实不错,难得奶奶有要求,自己怎么样也要做到啊!于是,拿出那张字条,拨打电话:“摩西摩西,请问是柳莲二柳君吗?我是月间雨梦,柳奶奶知道你要重新装修一下房间,我正好要去买漆和刷子,所以你现在有空吗?有空一起去吧。”说完,屏住呼吸等待对方回答。
电话那头传来清冷的声音:“好,我知道了。我现在有空,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你等我一下。”
雨梦听见同意,舒了一口气:“好的,我现在在横滨的小小装潢店前面。”
“好,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我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时间才能到。”
“没关系,我可以等一会。一会见,柳君。”
“一会见。”
雨梦挂上电话,四处走走看看,发现时间差不多了,又回到装潢店门口,不一会儿,雨梦就看见一个男生远远走来:不过耳的棕褐色头发,微闭的双眼,清新俊逸的脸,身材高挑瘦削,一身黑色便服,果然人如其名,似柳飘逸,似莲清高。另一边,柳也在打量雨梦。虽然从自家奶奶那里听说不少,并且帮忙选了一部手机,但是真正见到其人,柳仍然有些好奇这个自家奶奶赞不绝口的女生。黝黑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清淡的眉毛,小巧的鼻梁,嫣红的嘴唇,白里透红的脸蛋,清爽的马尾辫,健康的肤色,身着一袭绿色连衣裙,搭配着白色运动鞋,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整个人干净利落。雨梦上前,还未开口,就听到:“你就是月间雨梦吧。”肯定的语气,包含着自信。
雨梦点头,柳莲二点头:“那走吧。”率先进入装潢店。雨梦跟上,柳一边走一边想到自家奶奶昨天打电话给自己:“莲二啊,你帮奶奶一个忙,好不好?”
“奶奶,有什么事吗?”
“嗯,是这样,家里不是住了个女生嘛,叫月间雨梦。原本我想把房间重新装修一下,不过,又害怕她不喜欢,所以干脆让她自己挑。今天我和雨梦提了,要你陪着她去,她一个人我不太放心,你到时候帮着点她。”
“好的,我知道了。”
“那好,麻烦你了,莲二。”
“奶奶不必和我客气,再见。”
“好,好,再见,有空多来来看奶奶。”
“好,我会的。”
通过对话,柳对雨梦的第一印象挺好,感觉是一个文静的女生,而且也很懂礼貌,也不像学校有些女生那样对着他发花痴,所以态度温和地回头问:“月间桑,你想要什么颜色来粉刷墙壁?需要什么装饰之类的?这家店我比较熟,可以帮你看看。”雨梦听到这句话,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好像柳是来做咨询的,而不是来买东西的。“柳君,你其实不需要装修房间吧。是不是柳奶奶拜托你帮忙我的?”
柳看了眼雨梦,这个女孩格外的细心敏感啊,“是啊,我是受了奶奶的嘱托。”
“真是谢谢你,柳君。你真是一个大好人。”雨梦发好人卡。
“不必客气,其实,我也想谢谢你,月间桑。因为有了你,奶奶的生活才没有那么孤单。”
雨梦和柳相视一笑。
世界就是那么奇怪,有些人明明第一次见面,就好像是认识了许久的老朋友一样,而有的人,就算一起生活,相识了十几年,也不曾真正的了解过对方。而柳和雨梦就是前者,不一会儿,他们就相熟了,柳叫月间,雨梦也把君字去掉了。
“月间,你喜欢紫罗兰色和水蓝色。我建议你粉刷墙壁用紫色吧,这样会减少视觉疲劳,毕竟,紫色可以从深到浅,避免单调。”柳根据雨梦的喜好建议。
雨梦差异地看着柳,不过想到柳号称数据狂就了解了。“嗯,那就用紫色的吧。我想用蓝色装饰一下,像星光的效果。可以用蓝色的床头柜,蓝色的衣柜,这样就行了。对了,柳,你叫我雨梦吧,都没人叫我月间,感觉怪怪的。”
柳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只能先放在一边,反问道:“这样,就行了?不用再加一些装饰,例如风铃,星星挂坠之类?”心里对雨梦的了解又深了一层:这是一个简单朴素的女孩子。
雨梦摇摇头:“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
待到两人选择完毕,已是太阳高挂。雨梦一看时间,暗道糟糕,已经过了平时看望精市的时间了,匆匆对柳说:“抱歉,柳。我还有一些事,我要先走了。”
柳看着雨梦着急的样子,周到的回答:“没关系,我帮你把东西带回家,你有事先走吧,路上小心。”雨梦冲着柳摆摆手,转身跑开。
灼热的太阳想要蒸干地面上的每一滴水汽,雨梦的脸也因为快速的跑动变得通红,汗水沿着脸庞留下来,雨梦也根本没有在意。待到雨梦气喘吁吁地跑到幸村病房,打开门,却发现幸村不在。心下失望蔓延,又有些担心和焦急。正好,护士拿着新床单进来换,雨梦询问:“你好,这位姐姐,请问你知道幸村去哪了吗?”
热心的护士小姐:“你就是每天来看幸村的小姑娘吧。幸村他可能在天台吧。之前看到他向上走。”
“好,我知道了。谢谢。”雨梦奔上天台。打开门一看,果然,幸村就倚在栏杆上。幸村听到声响,回过头。就看到雨梦气喘吁吁的样子,走上前,轻抚雨梦的背,“慢慢来,跑这么急做什么?”
雨梦抬头:“怕你等嘛,你还说我。”
幸村轻笑:“你还知道迟了啊?”
雨梦一下子没了底气:“我就是打算看看装修一下房间嘛。没想到一下就那么晚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幸村好笑:“你就没有想到给我打个电话吗?明明昨天才互换了手机号。”
雨梦呐呐:“我忘记了。”
幸村拍拍雨梦的头:“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小笨蛋,我会担心的。”雨梦听见,一下红了脸,愣愣地盯着幸村,迷失在那片温柔的紫色中。
幸村心中微微一动,似有所感,却又说不上来那种那种感觉。“好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幸村率先打破沉默,拉着雨梦下了天台。
吃过了医院难吃的病员餐,幸村和雨梦坐在床沿上聊天。
雨梦开启话题:“幸村,你除了网球,还有什么其他爱好啊?”
“很多啊,像是绘画,园艺等。”雨梦来了兴趣:“那幸村你学的是什么啊?”
“我学油画。我觉得这更能体现我对色彩的掌控,看着各种颜色在我手里融汇成一幅完美的作品,会让我有一种成就感和满足感。你呢?”幸村说完,反问雨梦。
“我啊,我喜欢素描。我喜欢那种只需寥寥数笔,就能在我笔下诞生一个个生命的感觉。随着心之所想,画出笔之所向。好像人物的灵魂渐渐汇聚,血肉渐渐成形,成为了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雨梦的双眼因为谈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在闪闪发亮,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幸村就被那绽放着璀璨光华的双眼迷住了,看着雨梦久久不能回神。
雨梦感觉到幸村专注的视线,试图转移话题:“精市你现在最想要什么东西啊?”
幸村回神,眸光闪烁:“我最想要健康。”
雨梦沉默了。气氛一下沉重起来,雨梦勉强一笑:“哎呦,精市,你的手术肯定会成功的,你可是‘神之子’啊,有神的保佑,肯定所向披靡的啦!”用手做出一个超人的姿势。
幸村看着雨梦搞怪,终于笑出声来:“是啊,超人!”说着,摆出雨梦刚才的姿势。
雨梦自知幸村在取笑自己,不过,能让幸村开心也就值了。“好了啦,现在能说最想要什么了吧。嗯,其实我很喜欢海蓝宝石,怎么样,要送我做生日礼物吗?”
雨梦盘算了一下,到幸村的生日3月5日还有大半年,如果自己勤快一点打工,应该可以买得起吧,有些微微的不确定。
幸村看见自己的玩笑话雨梦却真的在思考,心中有一种情愫在蔓延,只是此时,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最想要一本雷诺阿的画集。”雨梦点头,“好,我一定想办法送给你。”雨梦信誓旦旦。幸村见状,心头又是一阵荡漾。
雨梦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告辞离开。而幸村,虽然微笑着告辞,内心却有了一种不舍感,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