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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执手流亡篇(七)

梦归远山不见情 白色羽毛 2024-12-23 14:43
次日,海沫似的云涌,轻漾在渺茫而炎红的天穹,颤动着,淹没着,朵朵红霞仓促地消失了踪影,只剩下漫天的清白,和旭日的光芒。
身心疲惫的杨琳清慢慢醒来,环视周围,这不是自己的屋子吗,迷糊地问了一句。“我是怎么回来的?”
“当然是相公我抱回来的。”慕容恒泽正端着饭碗,放在桌案。
杨琳清嘴角撅着,心里极度别扭,想着他抱着自己从温泉馆出来,街道上的人们肯定会想入非非,这让她好丢人呀。
“好了,赶紧起来吃饭。”他拉扯着她坐在桌案旁,为她添了一碗米饭。
杨琳清看他一副轻松恣意的样子,一定不知道丢人怎么写的,越想越觉得羞涩难堪。
慕容恒泽瞥到她低垂着脸颊,脑子又不知在想什么,只抱着一个碗,细嚼慢咽的。“喂,怎么?我做的菜不好吃?”于是夹给她一块鱼肉。
“哪有?我不正吃着吗?”她撇了撇嘴,把那块鱼肉,咕噜一下吞进肚子,也没来得及品味,这其中的滋味如何。只觉腹部一阵翻滚,想要呕吐。
“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他赶紧放下碗筷,扶着她。
“没事。。。”
“你呀!。。。”无奈地一叹,“刚才的鱼味如何?”
这让她顿时羞愧,但很快轻哼一声,“难吃死了,不然我怎么会吐?”
“。。。。”慕容恒泽无奈地摇摇头,明明就是被鱼刺拤到,还说是鱼肉的问题,看来他这个相公只能平白受冤了。
几天后,不知怎么回事,杨琳清总是想吐,但又没吐出所以然,这让她想到,可能自己有了,因为以前听过一些断断续续有关女子怀孕之事,如果是成过亲的女子有这种现象,可能就是怀孕了。
于是高兴地去找慕容恒泽,只见他在屋内,手执书卷,沉思其中。于是静悄悄地走近,自然而然的坐在他的怀中,“在看什么?”
“没什么。”
“恒泽。。。”羞涩的脸颊掠过一丝红晕,手指慢慢缠绕着他的发丝,“我。。。我有了。”
慕容恒泽淡淡地投视,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这几天他都习惯了她的求子行为,还有这所谓的胡话。
“你这是什么表情?”望着他的无所谓,她有点生气。
他见势不妙,赶紧做个几位夸张的表情,“啊!真的?太好了!”
面对他敷衍的神情,让她很郁闷,还好怀孕的事情让她很开心。“还坐着干吗?还不快去找大夫!”
慕容恒泽见她好像很开心,又很认真,细想,万一是真的,那可不能耽误,于是急匆匆地跑去请大夫。
半饷,杨琳清面带甜蜜,坐在床榻,一只手还不断地抚摸小腹,另一只手让大夫把脉。
“大夫,我怎么样?我最近总是想吐,是不是有了?还有,我是不是该注意些什么?。。。”突然一下子这么多的问题,让大夫有点尴尬,只能牵强地笑了笑,“夫人的脉象不是喜脉,只是肠胃有些问题。。。。夫人最近是不是鱼吃多了?”
这让她顿时脸色苍白,极度惭愧,也有些郁闷,瞪了一眼旁边故作轻松看书的慕容恒泽,又对大夫微微一笑。“那我怎么才能怀孕呢?有没有好的办法?”
慕容恒泽听到这句话,轻咳一下。
大夫一时无语,半会才缓缓说道。“夫人要是想尽快有的话,那要看相公和夫人的努力,不如老夫先开些药方。”
“那太好了。”她高兴地跳了起来。紧接着大夫写了一张药方,她便把药方扔给慕容恒泽,“还不快去拿药?哼!”
“好吧!”他无奈地叹息,心里顿觉好笑。
于是慕容恒泽就跟随着大夫,一路上见他一直摇摇头,眉间紧锁。“大夫怎么啦?是不是内子有什么得罪之处?”
“唉!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乱的脉象,明明一切正常,却又不正常。”大夫还是想不通,又一阵摇摇头。
“什么意思?”他顿时紧张起来。
“夫人之前的身体一定受到很大的创击。。。。刚才老夫把脉时,发现夫人恐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就连性命还是一个未知数。。。。之前我没说,不想夫人她伤心,希望相公你做好心理准备。”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竟让他有些迷惘,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不由得想起她胸口那道疤痕,顿时自己的胸口却莫名的疼痛。
过了很长时间,杨琳清在屋中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接着慕容恒泽终于拿着药材回来了,却立即搂着她,清润的眼眸隐藏着几道水泽。这让她吓坏了,“恒泽,你怎么啦?是不是我做错什么?”她知道这些日子,为了求子,害得他都没有片刻的安静。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我只是想好好搂着你。。。。就这样就好。”
半会,好奇的她挣开了怀抱,“刚才大夫都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慕容恒泽小心地隐藏起自己的真实情绪,笑了笑。“大夫要你先好好的喝药!”
自此之后,杨琳清发现她无论做什么,他都抢着做,这让她感觉轻松了不少,又别扭了不少,但又说不出哪里别扭。
半月后,杨琳清站立屋内,不禁好奇,“恒泽,刚才你和大夫说些什么呢?”刚才看到他和大夫在屋外,不知低叨着什么,但两人的脸色看起来都很沉重。
慕容恒泽微愣,很快温润一笑,“大夫要你好好的喝药!”
“喝药,喝药,又是喝药!”这段时间她喝了许多药,也没见肚子有任何起色。“我不喝了!”
“怎么啦?”他搂着她。
“喝了,也没见任何效果!”憋屈的她嘴角微翘。
他慢慢沉下眸子,黯淡的如天空的阴霾,几乎还要滴出水来。“琳清,对不起!”
“怎么啦?我又不是怪你,我只是。。。。算了,不说了!”突然瞥到他手中的书,“喂,你什么时候对医书有兴趣了?”
慕容恒泽微愣,很快嘴角干涩地挽出狡黠的弧度。“最近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看的。。。。顺便看看有没有药方,能够让我的琳清如偿所愿啊!”
顿时,杨琳清清丽的脸上因羞涩而多了一抹烟色。“什么呀!不理你了!”
夜晚,烟锁月影,漏残银星,簌簌的月光映染在芙蓉帐内,如霜如水。。。。两人躺在床榻,似乎都难以入睡。
杨琳清倚在他的怀中,千重因愁呼啸而来,“恒泽,如果这一辈子,我都不能有孩子,你会不会不要我?”她好害怕他又会像上次那样不要她,以至于孤独地在漠北生活了四年。
他眉头一皱,“你在瞎想什么呢!。。。。我们是夫妻,无论怎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是啊!我们是夫妻嘛!”她似乎因为这个保障,而放心了不少。
而这句话让慕容恒泽总感觉那么别扭,他自认为自己说的没错呀,他们的确是夫妻,而且很相爱,好不容易走在一起,无论如何,他始终陪在她的身旁。
月光似乎越来越亮,而她的脑子似乎越来越有些浑浊,“恒泽,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离开了,你就带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骤然愤怒,翻一个身,不再看她。可能是害怕她发现自己真实的情绪。
“怎么啦?我只是说如果。”手指碰了他一下,“真生气了?算了,不说了!”于是倒头就睡。
“琳清。。。。”慕容恒泽慢慢睁开眼睛,呢喃一句,见她未答应,再翻个身,发现她已经闭上眼。嘴角笑了笑,“我永远都不会再放手!”
“真的?”突然,她调皮地向他眨巴个眼神。
“好啊你,居然骗我。”他立即按捺她的双手,使她不再动弹,“看我怎样惩罚你?”话罢,唇瓣便印上她的柔软。。。。。此外,月光映照在春意浮动的芙蓉帐幔上,形成一道水华般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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