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杨琳清咳嗽一声,懵懂地张开,美丽的双眸就像明媚的晨曦,泛着灿烂的亮光。玉指慢慢触碰他的脸颊,更加深深地倚靠在他的胸前。“恒泽,是你吗?别丢下我,别不理我。。。。”
“对不起。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们回家。”慕容恒泽紧紧地搂着她,生怕被人抢走。
“嗯。”
“公子说的话是不是太轻易了,好像还没经过我们的同意呢!”不知何时,又有几个戴着面具的人骤然出现,领头看了地面上躺着几具晕倒的尸体,声音没有愤怒而是趣味。
“你们是谁?”
站在最前面的领头好像没有听到,而是望着杨琳清,“琳清姑娘,我们主上要见你!。。。。奉劝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一起走吧!”
“你们主上是谁?”她不明白他们为何抓自己。
“姑娘见了,就会知道。”
杨琳清感觉这个非常的可笑,说道,“你们主上是谁,我都不知道。根本就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并且还要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你们认为我会去?”
领头一笑,“那琳清姑娘是富贵荣华呢?还是黄泉路上呢?既然姑娘选择了,属下还是想给姑娘一个机会!”
“她不会跟你们走的。”慕容恒泽坚定道。不过凭他的直觉,这几个诡异的面具人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好,不过属下还是想听琳清姑娘亲口告诉属下。”很有耐心地说道。
“他说的没错。”
“好吧!既然姑娘做了决定,那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格杀勿论!”领头的面具人眼眸一冷,立刻晾起锋利的弯月刀。
慕容恒泽一见如此剑拔弩张的形势,不由得紧绷起来。瞬间,几个面具人把他们围成一个圈,然后一拥而上,慕容恒泽眼疾手快地将杨琳清一推,躲掉了致命的一击。然后空手与他们交缠,而他们招招狠毒,配合的天衣无缝。
打斗中,慕容恒泽伤了一人,便拾起弯刀,在繁复交缠中挥舞,不料其中一人的手臂受伤,而他微愣,刚好看到那人划破衣衫的臂膀处印着鹿的刺青。
这时不知为何,反而激起对方更大的残杀,面对多人,慕容恒泽实在双拳不济,于是随手洒下一阵尘土,迅速拉着杨琳清的手腕,逃离寺庙。而那几人紧追其后。
“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赶尽杀绝?”她不解,自己安分守己,怎么会沾染这些人,而他们分明就是置她于死地。
慕容恒泽紧盯着她,“他们是鲜卑人。”
“鲜卑?你怎么知道?”
“因为刚才那人的臂间有鹿的图腾。而鹿是被鲜卑族人意为神兽,所以族内男子的身上都会印染鹿的图腾。”坚定的语气透着不可置疑的讯息。
“怎么会这样?”
“。。。。。”不解的他也不明白,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而且还有那位主上是谁?明明是抓她又怎么变成杀她了?似乎从认识她以来,就知道她乖巧可人,怎么也不会招惹这些人?此时一连串的问题摆在眼前,迷惑不已。
不一会儿,面具人纵身一跃,跳到他们的前面。慕容恒泽让杨琳清站在自己的身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缠斗,就在混乱的刀光剑影之中,其中一人趁其不备,将剑刺去杨琳清,而慕容恒泽一个快速地旋转,挡在她的前面,尖利的锋刃刺痛他的胸口,腥红的鲜血如墨渲染在雪白的衣襟,宛如朵朵绽开的红莲,灼艳而灿烂。
他回眸,脸上依旧是熟悉的风轻云淡,嘴角微微上扬,促狭地挽起。随后奋尽全力保护身边的女子,趁黑衣人节节败退时,他便带着杨琳清凌空一跃,消失不见。。。。。两人来到一个枝叶茂密的山坳,继续前行了很长时间,由于身体支撑不住,他绵软地倒地而躺。
“恒泽。。。。”
“我。。。。你一定要活着。”话罢,晕了过去。
“恒泽。”惶恐的她一触摸他的手,就冰冷无比,心中暗叫不好。尤其想到万一面具人追来该怎么办?所以不能久留,只好娇弱地拖着他羸弱的身体,亦步亦趋。
也不知拖了多远,杨琳清已经是汗流浃背,疲惫不堪,但丝毫不敢有所怠慢,又继续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就连自己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突然眼眸一瞥,发现一个幽深的山洞,比较隐秘。于是拖着他进入了这个山洞,里面黑暗又潮湿,她找到一处干燥的地方,将他安置好。由于走了这么长的路,顿时口干舌燥,便走出洞口,看到不远处有条溪流。
她双手合拢,喝了几口,缓解了自己干裂的嘴唇,顿时想到慕容恒泽也该口渴了,于是捧着水,不料清水顺着手掌间的缝隙流了出来,来来回回折腾好几次,最后只能折起偌大的树叶盛水。
“恒泽,来喝水。”她扶起他,只见水顺着他唇瓣的缝隙流了出来,而且面如死灰的样子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恒泽,你怎么啦?你别这样,好不好。。。。。不要丢下我,这可是你答应过的。”见他面色如雪,没有一丝血丝,她怒道,“你要是再不理我,我一定让你后悔。”此时,她也不顾什么约束了,汲了一口树叶中的水,对上他的细唇。慢慢地,他干涸的的嘴角好像触动了什么,渐渐地蠕动,汲取她口中的甘甜——生命之源。
“恒泽你醒了,是不是?”她欣喜若狂。
“咳咳”慕容恒泽渐渐地苏醒过来,迷糊地瞅了一眼身旁紧张的女子,无力地笑了一下。“杨琳清,你给我记得!你这条命是我慕容恒泽给你的,没有我的允许,你这一辈子都不可以,不可以。。。。”刚醒,又晕了过去。
“恒泽。好了,我不吓你了,你快点醒来,好不还?”她的双手不停地摇晃。
慕容恒泽被她摇得不忍心昏睡过去,苍白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视线越来越模糊,说道,“琳清,天亮之后,你就忘了这一切,也忘了我。”他知道自己可能是等不到天亮了。
杨琳清立即打掉他的手臂,“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你能做到吗?”换做是他,他能真的可以做到一人独活吗?
“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因为。。。。我不曾在你的心底留下影子。”
话罢,杨琳清毫不犹豫地印上他的嘴角,虽是稚嫩的,也是炙热的,随后慢慢地移开,啜泣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我了?那就错了,现在你的唇上已有我的香,而我的心底只有你的伤。。。。慕容恒泽,我爱你!”说完便倚在他的胸膛,紧捂着他的手,“你不是说我们要一起回家吗?”
回家?是啊!他曾说过的,怎么可以失言呢?“好,我会努力活到你说的那一天!”然后,深深而闭,痛苦,感动,欣喜,遗恨,繁复交叉于闭眼的刹那。最后,还是苦笑,为何老天给他开这么个玩笑,幸福才刚刚开始,残忍就慢慢延伸。。。。
半夜,倚在石头旁的杨琳清正在熟睡,突然被什么声音吵醒,仔细一听,竟是躺在地上的慕容恒泽发出的瑟瑟之音,而且他的身体不断地颤抖。她赶紧抚上他的手,依旧冰冷,望着胸口的剑伤,苦涩的泪水不慎滴落在他的胸口,慢慢浸入衣衫,渗入伤口,苦咸的滋味让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杨琳清见此,手中紧握的手掌没有一丝暖流,难过的面孔挤出一个笑脸。不禁回忆起和他一起游玩的开心画面,而且心里不断的自责,要不是自己,他也不会这样,自然也不会生死不明。于是手指慢慢地退去自己厚重的衣衫,再小心翼翼地脱去他的上衣,露出结实有力的胸膛。而杨琳清双手环搂着他的脖颈,额头埋在他的下巴,紧贴的两人相拥而寝,互相汲取对方的热量。
就是这样,静静地倚在他的身上,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由微弱到均匀而规律,体温由冰冷也到暖和。欣慰一笑,“如果我们之间只有一个能活,我希望是你!”
山洞外面,天穹中一半的灰暗与一半的光明,缓缓地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