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明媚的春光将大地点缀的缤纷异彩,青枝红花,明池乱影,都漾在金色的流河中。。。。。而屋内,躺在床榻上的杨琳清,睡眼惺忪,努力睁开,摇了摇头,由于酒精的作用,浑浊的脑子还是有些疼痛。
“醒了?”悠扬的嗓音在空旷的屋内回响。
她猛然一惊,抬眸,竟是慕容恒泽,只见他仅穿着淡薄的内衫,衣带渐宽,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半遮半掩的胸膛,无不透出撩人魅惑的绸缪缱绻。
她的双颊立即滚烫通红,不由得低下头。却瞥见自己只着亵衣,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的发生,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顺势用被褥遮住自己雪白的肩膀和臂藕。
慕容恒泽莫名地一瞥紧张的她,但很快恢复自然。没有急于解释,因为他认为自己根本就没必要解释。于是就不急不忙地坐在凳子上,悠闲的喝起茶来。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见他竟然这样的无视,还有心情喝茶,一团烈火从心底冒出,脸上布满愤怒的慷慨。
他慢慢放下杯盏,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望着着急的她,心里感觉好笑。“我做了什么?。。。。我能做什么,肯定做该做的事情。你难道没有感觉吗?”
“无耻,你竟然。。。”杨琳清微抿着嘴,委屈的泪珠如落入玉盘的珍珠,颗颗晶莹剔透,炫耀出刺人的精光和无言的呢喃,一霎那的迷离,不禁诠释自己,也迷惑了他人。
过了一会,她还是一直不停地哭,慕容恒泽看到委屈的她如此脆弱,心里竟有些难受和疼惜。就在本想去安慰之际,她停止哭泣,“你会娶我吧?”即落未落的晶莹挂在眼睫处,一片汪水地盯着他。
他愣了一下。似乎第一次如此审视她这双明眸,那是一双期待肯定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不由得畏缩一下,从来没有过的繁杂与纠结,此刻,他竟不想敷衍于她,只想真挚对她。只是他还未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因为他认为这样的事情没必要自己来烦扰。因为在门阀贵族里,子女的终身应该是父母决定的事情,更何况他根本就不喜欢忤逆。如果他要是爱上一个与家族利益冲突的人,他不会立即忍心割断,而是追本溯源,从源头上彻底放弃。或许,他还没遇到一个可以让他忤逆的人。
慕容恒泽本想告诉她,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昨晚深夜要不是她吐了他一身,还把自己弄得一身脏。自己才不会脱掉衣服呢,至于她?那可是他花钱找的丫鬟给她脱去外衫的。本来就是想戏弄她一番,也许他太不适合说笑话了,竟是冷笑话。
“再过两年,我。。。。就到及笈之年了,你就来娶我吧!”
“啊?”他顿时有些惊慌,也有些失措,不料她早他一步,不知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呢?有些事情或许就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难道我。。。”不配吗?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仔细想一想自己名义上虽为杨素的义女,可最初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快饿死街头的乞丐,怎么能和赫赫有名的慕容将军的公子。。。。可她已经与他。。。。越想越委屈,“慕容恒泽,你会要我对不对?。。。。其实,我会做很多东西,比如弹琴、刺绣、写诗、添词和作文、谱曲,这些,我都可以,你会喜欢吗?”她知道大多数的男人都喜欢才华横溢的女子,所以她就列举自己也会的东西,也突出了自己为之骄傲的优点,这样他才会需要她。就算他不喜欢,她也要跟着他,直到他愿意娶她为止。因为如果他都不要她了,恐怕再也不会有人会要她了。因为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名节就是命,命都没有了,人还会活吗?所以,哪怕只是一个妾室,她也会心甘情愿,即使她不曾爱过那人。
“。。。。”慕容恒泽微愣,难得见她低下头来乞求自己,但与此同时她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有趣味了。“好,两年后,我娶你。”既然误会了,就这样一直误会下去吧!
人的一生,不就是有很多误会才造成许多金玉良缘吗?
于是走上前,将放在屏风上干净的外衫,为她披上。“别哭了,我。。。。我会照顾你的。”这种肉麻的话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别扭的说出来,竟有一丝厌烦自己的行为。
。。。。。。。。。。。。。
醇香似酒的时节,亦是多情的季节,新花一万枝酝酿着纯色的娇媚,半袖敛羞,犹带彤霞,任着一脉的芳泽如流水汩汩,漫经于庭园的每一个角落,缠绵于春色拂过的空处,溢畅溢美。
自从那一件事之后,杨琳清回到府中,有些魂不守舍的,经常趴在桌案上发呆。想的不是以后和慕容恒泽怎样相处,而是想着他真的无耻到了极点,就差人神共愤的地步了。最后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与他。。。。不由得还是痛恨自己,为什么去喝酒呢?不喝酒,什么事都没有了,自己也不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要是大哥知道了,该怎么交待呢。。。。
“小姐,慕容公子来看你了。”
杨琳清一听是慕容就来气,“不见,把他给我轰走。”
就在彩衣准备说时,一道爽朗的声音横空入耳。“怎么?不欢迎我呀?”慕容遐大步走进屋内。
“是你呀!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是我四弟,是不是?。。。。不巧的是,今天我也把他给带来了。”他连忙说道。
话音刚落,慕容恒泽就慢条斯理地便走了进来。杨琳清一看他就心烦,转头看向别处。慕容遐看出两人的异样,“四弟,你是不是惹到琳清了?”
慕容恒泽淡淡一笑,瞥了她一眼,缄默不语。他有些不懂,那天还眼泪哗哗乞求他娶她呢?现在对他一副不想理睬的样子,让人实在难以理解。。。。终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都是善变的,猜不透,摸不清。
“琳清,最近我发现有一家的酒楼菜式不错,不如就让四弟请客,给你赔礼道歉。”慕容遐赶紧解除尴尬。
杨琳清望着慕容遐这么热情,也不好意思拒绝,就点头答应。而慕容恒泽从容地望着笑颜奕奕的她,唇角淡淡地掀动,“我们就吃‘破涕而笑’好了。”
她眉头一皱,低头不语。什么破涕而笑,会有菜名叫做这的吗?
“好。。。吧!我们就去吃这个‘破涕而笑’。”此时,慕容遐也纳闷,四弟到底是什么想法。
半饷,三人来到一家酒楼,杨琳清真没想到这里确有这个菜式。在等待菜肴时,谁知慕容恒泽说是专门为她特殊制作的,还让她仔细尝尝味道,说不定以后会是个名菜。这让她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因为她知道这只狐狸不会这么简单,肯定有古怪。等到小厮上好菜,所谓的‘破涕而笑’端至她的面前。
“怎么?害怕我下毒呀?”他看出她的戒备,不屑道。
“我。。。。哪有?”但小人之心不可不防,尤其是他这个卑鄙小人,更不能不防。“我等一会,再吃,不行啊!”
“随便你。”
坐在一旁的慕容遐看着奇怪的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四弟和琳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很快,三人动起了筷子,“琳清,来吃这个香芋丸子!”慕容遐为她夹一个。
“嗯,这个好吃!”吃过,还特意地赞了一个。
“这个冬笋鸡片也不错!”
“嗯。”
“还有这个炒墨鱼丝。”
。。。。。。
慕容恒泽看着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的,虽然表面上保持着微笑,但内心早已莫名地紊乱,而且觉得今日的三哥特别的热情,热情的有些过分。“怎么不尝尝这个‘破涕而笑’,味道也很不错!”
“真的?”慕容遐经常在这家酒楼请客吃饭,但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份菜式,这一次不由得好奇这个新菜。
“当然,尤其。。。。最适合那些爱哭鬼。”
爱哭鬼?谁是爱哭鬼?哼!他分明就是变着法说自己,但气归气,她依旧表现的微微一笑,不以为然。
“四弟,这道菜怎么。。。。”
“哦,三哥可能有所不知,这道菜里面加了几味特殊材料,不仅味道鲜美,而且对消除黑眼圈非常好,所以恒泽才说最适合那些爱哭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