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熙微微退开了几寸,“霍静夏,你心里还有我,对吗?”
这个问题,霍静夏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胡乱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失忆了,我们之前发生过什么,我不记得了,我不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有没有变。”
韩云熙痛苦地闭了闭眼,良久,才开口,“两年前,我出国了,等我再回来,你就成了别人的妻子。”
所以,他们之间,是自己背叛了这段感情,是自己,亲手扼杀了,属于他们的幸福?
心,这一刻沉进了无尽的大海,暗黑无底,让她整个人都感到无助,绝望,还有惊恐。
“我飞回来,就连忙赶回海城,可是,我看见的,却不是期待的你。”
她的思绪被他打断,她良久只能沉默地凝视他,泪水已经迷蒙了视线。
他深吸口气,转身离开了,关门的瞬间,他的话飘入了她的耳中。“刚刚抱歉,是我失控了。不过,我要你记住,如果你想回头,我会在原地等你。”
他走了,背影是那么的落寞,他心里是不是比自己要苦上百倍?
以前,她一直告诉自己,有可能是他先背叛了感情,她才会这么选择,可现在,这些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
思绪飘回18岁那年,那一年,她在大学社团的名单上,看见了韩云熙这个名字。在乡下外婆家,她认识了他,她的云熙哥。所以,当她看见这个名字时,内心难掩激动。
她当时立马就询问了韩云熙的信息,原来他不是本校学生,只是学校社团特聘过来的团干,他在艺校就读,已经有过参演经历的他,直接被社团聘请过来,指导学生们学习表演。
第一次见他,她就追上他搭讪。现在,她还记得,她说的第一句话。“同学,我叫霍静夏,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是我名字的含义,我以前和你提过的,你还记得我吗,云熙哥?”
夜色笼罩了房间,黑漆漆的一片,屋里的红色也不显刺眼了。霍静夏讨厌这些红色,因为它时刻提醒自己,她已经结婚了。可是,心痛得强烈,她知道,尽管她遗失了一部分记忆,但她越来越清楚,韩云熙在她心里的位置。
他占据了她懵懂的青春大半的时光,三年的纯真美好岁月里,都是他的身影,后来,大学时代,他也陪伴在她身边。谁说初恋都是美好的,又是谁说,初恋是苦涩的。或许,都是吧。
第二天,霍静夏早早地就起床收拾行囊,准备出发去上海。吃过早饭,霍静夏搭韩云熙的车,到了雾雨杂志社,就匆匆告别了他。她和韩云熙达成共识,他帮她隐瞒谎言,配合她演戏。
霍静夏一进大厅,就看见了周一凡,她不由分说地拉起他就走。他知道她心急,就直接载她去了火车站。周一凡已经提前预定了两张车票,二人直接乘高铁到了上海。
一个小时的车程,霍静夏稍稍补了个眠,下了火车,二人就打车到了橙月宾馆,此时已将近正午。可是事有不巧,他们去敲203房门时,里面没人回应。二人只好先入住再说。
本来周一凡要订两间房间,可霍静夏觉得没必要,他们或许不会等太久,而且她可以跟席若申一起住203,多出一间太浪费。于是,他们两人订了一间房。
可是,从乔丽家回来的二人,看见的正是霍静夏和周一凡,有说有笑地上楼的一幕。席若申的脸色瞬间黑了,他真没想到,这个霍静夏居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不顾身旁女人的疑惑,席若申径直走向前台,开口问道:“请问刚刚的一男一女开了几间房?”
乔丽瞠目看他,他何时变得这么八卦了。
工作人员无奈地回道:“抱歉,我们不方便透露。”
席若申挑眉看她,不耐地道:“我问的问题不涉及隐私吧?”
“这……是一间先生。”女孩探寻地看他,心里觉得可笑,这男人长得这么帅,怎么这么变态,窥探人家的私生活。
结果,某人的脸色愈发阴沉。本来就没得到他好态度的乔丽,这回更是连回应都得不到了。
刚刚在母亲面前,他还算给自己些面子,对她和颜悦色的。可一出家门,他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第一句话就是,他明天就要离开上海,要她不要再缠着他。他生硬的态度,让她十分不舒服,也不甘心。他不要她缠着,她就偏缠着他,看他能怎样!
霍静夏和周一凡进了204房间,就叫了客房服务,随便点了些饭菜。吃过午饭,霍静夏本来打算在床上眯一会,刚和衣躺下,就听见隔壁传来争吵和开门的声音。房门开合的声音很大,证明那人很用力,估计正在生气。
霍静夏本来想忍忍,可是接连不断的拍打房门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的叫喊声,吵地她心烦意乱。她实在受不了,就开门出去,想嘱咐女人几句,要她别再吵了。
刚走到门口,她就听见女人喊出一个名字,她的背脊一僵,当时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