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我知道了,这次你做的不错。”申文轩温文的看着青衣汉子,慢慢说道。
青衣汉子顿时一阵激动,抱拳道:“多谢公子,属下告退。”仿佛那一声“不错”已经是一个至高的赞誉!
申文轩面色依旧平和如水,微微颔首,青衣汉子低着头倒退了十步之外,才转过身去,大步行出;直至此时,辛苦憋下的一口浊气才敢悠长地吐了出来。在这位公子爷面前,他竟然连大声喘气也是不敢的!
“来人,立即知会现在在宫中与陛下议事的祖父大人,告诉他老人家,上官名带着很多高手来申家了,但无须烦恼,来者固然不善,却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万事皆有利弊,就看能否把握得住。”申文轩淡淡地笑着,满头黑发在风中轻轻扬起。
暗影处,一人答应一声,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人已经疾奔而去。
“这次虽然跑了叶天祥,不过,若是让上官老公爵去伍家去狠狠地大闹一次,必然会将伍家逼得狼狈不堪若是此时,祖父大人再加以运作让伍、上官两家彻底成仇,便可将伍家彻底地拉过来,甚至是收服上官家三代子孙上官广广一个后人,要对付决叶天祥计不难;惟有那司徒家,可现在却还不得动,亦不能动”
申文轩微微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掌,修长的手指洁白细致,干燥整洁;似乎怕惊扰了面前牡丹花树的安静,轻柔的摘下一片叶子,低头温柔的看着手中的绿叶:“不过就算这样,倒也是很不错的,至少很有趣。”
远远的蹄声如雷,已经到了大门前。
申文轩轻轻玩味的一笑,眉梢一扬,道:“打开中门,以最隆重的礼节迎接上官老公爵!”
说完这句话,突然修长的手指一弹,身上黄光一闪,手中的绿叶带着一道金灿灿的光芒飞了出去,无声无息的嵌入了面前的牡丹花树树干
就在绿叶出手的这一刻,天上突然闪出一道闪电,乌云滚滚,已经来到了头顶上。狂风呼的刮了起来。
闪电闪现的那一刻,申文轩白袍在狂风中悠然荡起,挺拔的身形似乎动了一动,然后一闪,整个人仿佛直接从院中消失了
申家,上官名老爷子气势汹汹的大举到来,却是如同一拳头打进了棉花堆里,申家长孙申文轩热情接待,礼数之周到,态度之亲热,让上官老爷子浑身都觉得有些不自在,实在挑不出半点毛病;纵然有心发火,但在申文轩亲切沉静的笑容之下,却又发不出来,可是憋在心里却又憋得难受,喝了口茶水,将茶杯重重的一放,一个上好的茶杯顿时裂成了八瓣。
申文轩笑得依旧悠然温柔,微笑道:“来人,速速为老侯爷再奉上一碗盖茶;”说到这里,突然口气稍有放重了一些:“之前怎的如此怠慢,还不快将我爷爷房中的极品午仙茶取来,记得听爷爷说过,上官老候爵最喜欢喝的,就是这极品午仙茶。”
说着再度放低了姿态,一脸歉然的看着上官名老爷子:“老侯爷,晚辈擅自替您做主,尚请不要在意,若是晚辈说的有甚疏漏,您老人家立即指出来,我立即让下人去换。”
上官老爷子瞪了瞪眼,张了张嘴,正如狗咬刺猬,无处下嘴,吭哧了半天,才道:“将申尼、申已他们三个小畜生给老夫叫出来,老夫有话要问他们。”
申文轩面显难色:“老侯爷要指点晚辈,自是他们三人的福气,只是老侯爷来的不巧,这三个人犯了错误,目前正接受家法惩戒,能否请侯爷略移贵步,待此三人受过家法之后,再聆听侯爷教诲”唐家人闻言顿时就是一怔。
一众人鱼贯来到申家戒律堂,看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申尼三人,上官老爷子顿时满腔怒火散了一半。只是问了几句,但一听说,此事却是伍家主使,而且还是伍飞对上官广广的姐姐,自己的孙女早有垂涎之意,而申已三人之所以受罚,大抵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上官老爷子对申家的怨气瞬时消了一大半,但对伍家的怒火却又熊熊的燃烧起来,愈发暴跳如雷了。
匆匆地打个招呼,上官老爷子带着人马立即飞身上马,向伍家赶了过去。
申文轩殷勤地亲自送出府门,连声道歉招待不周,一揖到地,殷殷话别;看着上官老爷子的骑队滚滚而去。
直起身来,申文轩脸上露出一丝飘忽的优雅笑容,惟眼神之中飞快的掠过一丝异样的阴寒,随即消失;提起白袍,申文轩依然是慢悠悠的入府,动作洒逸,不带半点烟火气息
天色呼的阴暗了下来,突然一声闷雷,刷刷的下起雨来,雨势越下越大,渐渐天地连成了一片。申文轩的脚步突然停止,出身的看了一会天上的雨幕,轻声笑了笑,摇了摇头,低语道:“看来上官老候爵要在伍家多呆一会了呵呵呵”
憋了一肚子气去找申家和伍家的麻烦,到了申家却被软刀子送了出来,气鼓鼓的去伍家发威,倒是遂了心愿,将整个伍家弄得鸡飞狗跳,但刚到便下起了大雨!眼见不能回去,唐老爷子越发憋闷,索性在伍家大大的发飙一番,将伍家一家大小尽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叶天祥急匆匆的回到自己房间,来不及检查战利品,关上门窗盘膝而坐。
今天一天,叶天祥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有好几次感觉到脑海里的那翻滚不一的白色雾气有异动的现象,但回到了兰亭苑反而没有了这种感觉,让叶天祥大为诧异。
但静下心来,细细的运功一遍,却又没发觉什么异常。不由得大惑不解——难道,是外力的因素?
还有一点让叶天祥大惑不解的是,当自己不运功的时候,每每在无意识之中脑海中的白色雾气便会冲出来,顺着叶天祥的经脉自行绕转一周然后回归。而这样的时刻,也是那白色雾气出来的最多的时候,对叶天祥身体的好处也就越大。
但当叶天祥全心全意的运功的时候,脑海中的白雾却只是一丝一丝的出现,随同叶天祥练出的劲流在经脉中游走,效果反而不如那种自动涌出的时候。
叶天祥不明白的第三点就是,无极造化混元功,看这名字和巨大的来头,这门功法自然是非常了不起的!可自己自从练出气感之后,经脉之内的劲流始终就是那么一丝丝一发发,叶天祥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让它壮大哪怕一点点!虽然这一点点确实坚韧之极,用起来也比较得心应手,质量足够,可是数量就始终差一些。
就对比而言,若是之前在没有修炼,无极造化混元功德时候,自己的的武元力在经脉中有手指那么粗,那么现在的劲流大约只有一根头发丝般粗细;差距无疑是非常巨大的,几乎没有可比性!但从质量上来讲,若之前的武元力是绳子的话,那么现在的劲流起码也是传说之中没有任何宝刀利剑能够损伤的天蚕丝,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两者同样没有可比性!这就是灵气与武元力之间的巨大区别。
第二天天一亮,叶天祥便准备回上官家,想想外公差不多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同时也可以想象表哥现在的处境,不过在这之前要先去一趟鸿伯那里,究竟为什吗连自己也说不好。
城南,小巷,鸿伯所居住的别院中,一身白衣的陈雪灵和一身灰衣的鸿伯相对而坐,他们的前面正摆放着一张棋盘。
“雪灵,你有心事?”这个时候,鸿伯忽然开口问道。
“没有啊,爷爷,您怎么这么问啊?”陈雪灵轻轻的摇了摇头,疑惑的问道。
“今天你下棋心不在焉,已经输给爷爷十局了,这可不是你的水准呀,告诉爷爷,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情?”鸿伯慈悲的说道。
“真的没有啦,爷爷,爷爷下棋一直都比雪灵厉害,输给爷爷也是正常的嘛!”陈雪灵念瑶的笑了笑,装出什么都没有生过的样子。
“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看到陈雪灵那故意装出的样子,人老成精的鸿伯哪里还猜不到什么。
“爷爷说什么呢,雪灵心里只有爷爷一人,哪里会有其他的心上人!”忽然被鸿伯点破,陈雪灵的脸上露出了一团红晕,更是羞涩的低下了脑袋。
“哦?这样啊,那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告诉爷爷,是不是叶小子欺负你了?”看到陈雪灵那欲盖弥彰的样子,鸿伯心里已经一片清明,故意点出了叶天祥。
“才不是呢,他都几天没有来上课了!怎么会欺负雪灵……”陈雪灵完全跟不上自己爷爷的问题,老实巴交的把自己心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自从那日和无间会一战之后,叶天祥几乎都呆在傲世社团的会所,对整个傲世社团进行整顿,根本都没有时间去上课,陈雪灵以为他在战斗中受了伤,一直在养伤,心里一直有些牵挂,想要去看看他,却又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去,只是将这件事压在心里,可是哪里想到今日被自己的爷爷给忽悠了出来。
“哼,那小子不来上课,不跟你打招呼,就是欺负你,雪灵放心,下次爷爷见到他,一定打断他的狗腿……”鸿伯故作生气的说道。